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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薄雾笼罩着陈家大院,西院里显得一片静寂。
各房各院的下人挥着扫帚清扫着院落,沙沙沙之音不绝于耳,仿若一首晨曲,还伴大厨房那边传来的鸡鸣声,显得更加亲切宁和。
然,碧柳苑里传出一个丫头刺耳的尖叫声,“二姨娘,大爷不见了!大爷不见了!”
这声音,仿似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块巨石。
二姨娘正睡得迷糊,心头一惊,翻身起床。来不及整衣,跌跌撞撞地奔进厢房,床上一片狼藉,有她的锦盒。
锦盒!她一惊,飞扑了过去,盒子里空空的,那个暗格也被人发现了,“这个孽子,他偷了我的首饰!他偷了我的积蓄!”
二姨娘身子一摇,翻个白眼就软倒在地,幸好服侍的婆子,一把将她扶住,“二姨娘!”
“他偷了我的首饰!”
入陈家大院数年,她省吃俭用的攒钱,一夜之间全没了。
婆子道:“二姨娘,还得尽快禀老夫人和大小姐!”
这里叫嚷着,就听西厢房里传来桃桃的声音,“三小姐,你的锦盒不见了,你的首饰不见了!”
陈湘妮刚醒,还没回过神,一听这话赤脚跳下床,围着妆台转着圈:“不见了!昨晚明明还在的,我还瞧了呢。”
这些首饰,一些是陈湘如给她的,还有些是老夫人赏的。
老夫人赏的那对耳环、镯子,是上等白玉,值不少银子。
桃桃急道:“三小姐别急。我去大爷屋里瞧瞧。”
二姨娘愣了良久,回过神来,“哇呜”一声失声痛哭。“白眼狼呀,我待他如亲子。他竟偷了我的积蓄、首饰不见了,啊!我这是什么命呀!”
一时间,碧柳苑乱成了一团。
二姨娘哭成了泪人。
陈湘妮如同被人挖心一般,更是哭得一抽一搐的。
*
陈湘如接到禀报时,正在用晨食。
刘奶娘沉吟道:“大爷偷了二姨娘和三小姐的首饰不见了?”
只怕这不是突然,而是一早就打好的主意。
老夫人将他禁足碧柳苑,就是想断绝他私见大姨娘的念头,没想这人到底走了。老夫人认定。陈相和挑唆陈家大院与族里四房人的关系,他一个孩子哪会做这等事,怕是大姨娘在背后教的。
“刘奶娘,去告诉二管家,让他派人四下寻人,昨晚不见的,许是还没走远,就到城门处打听。”
太平盛世,江宁府有四门,就算到了夜里。南城门也是不关的。
连寻三日,依旧没有陈相和的音讯,动用了官府还是无果而终。
第四日时。老夫人放出风声,“谁寻着大爷,赏银一千两。”
重赏之下必有消息,可又过了几日,还是没寻着陈相和,甚至连城门处也打听不到,各门人来人往,守城的卫兵更不会留意到一个孩子。
该着办的事照计划进行着,风水先生在那成片的一百二十亩良田里转了一圈。就相中了一块地,说那里易建房屋。
当时划好十户人家的宅基地。次日便开始实施修建,那十户贫寒族人也早早遣了家人到那儿帮忙。家里没劳力的,就遣了烧水、煮茶的妇人去。
北城的粥棚也搭好了,陈湘娟领着陈相贵、陈湘妮开始施粥。
因为陈相和的失踪,西院里蒙上了一层阴影。
夜里,陈湘如坐在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秀丽的面容,乍一看是个姿色寻常的女子,细瞧之下却有前世的风韵。
锦盒里搁着周八给她的信,这几日一忙,竟忘了他说的“剩下的银钱”,她根本就没给周八银钱,只想着若是捞陈将生出来花了赎银,最多也就五百两,回头想了办法补给周八,无论怎么这赎银都不该是陈家大院来出。
拆开信,映入眼帘的除了半页信,还有一张《赎身契》。
赎身契?
陈将生的赎身契!
陈湘如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再看信纸:
“陈大小姐:近安!今我代你将陈将生以钱赎罪,共花铜钱五十文,既是小姐所赎,便是小姐的奴才,现奉上《赎身契》一份,请小姐笑讷!”
哈哈!
陈湘如好几日没笑了,这会子竟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她想过许是五百两赎银,不想竟只花了五十文,还附有官府开具的《赎身契》,上面依然按了个红灿灿的指纹印,上面写着“陈将生”三字,这可是陈将生的亲笔署名。
过瘾!真是过瘾!
陈将生现在是她的奴才,她握有陈将生的《赎身契》,定能拿捏住他。
刘奶娘听到笑声,打帘从外头进来,“大小姐,出了什么事?”
陈湘如将信纸和《赎身契》搁好,“刘奶娘,你说官府寻不着大爷,周八公子会不会有消息?”
刘奶娘面露茫色,“大小姐是想请周八公子帮忙?”
陈湘如并未否认。
周八比她预想的有趣,至少这次的礼送得很合她心意。
她有种感觉,周八一直留意着陈家大院的事,要是陈相和离家出走,或许周八会有消息。
她咬了咬唇,“唤绿叶进来。”
绿叶含着笑,“大小姐,有何吩咐?”
“我写封信,你带着它去见周八公子。”
刘奶娘惊呼一声“不可!”
绿叶含着笑:大小姐到底是被周八公子感动了吗?要写信给他。
陈湘如未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