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州。
魏远一天不苏醒,包彩依就一天笑不出来。
除了吃饭睡觉,她几乎天天都守在魏远身边。
当然,还有裴承志跟她一块守着。
一开始那几天,包彩依的压力很大,她特别不愿意有人为自己去死。
幸好有裴承志一直在身边不停地开导她,她才稍稍放宽了心。
包彩依以前从来不烧香拜佛,可是魏远出事后,她便天天拜佛祈祷,希望佛祖能保佑他赶紧醒来。
直到第四天,包彩依正在魏远的床边打盹,这时她突然感觉有人在碰自己的手。
她突然惊了一下,腰板很快直起。
再转身看过去,正看见床上的魏远冲她淡淡地笑,魏远身上那股子邪气似乎又回来了。
“你终于醒了!”
包彩依激动得都哭了,不止地抹眼泪。
魏远脸色依然苍白,只淡淡地点点头。
“要、要喝水?要不,我去叫大夫,”包彩依想做的事很多,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先做哪件,该后做哪件,只好先去倒水,再冲门外喊:“魏远醒了,快,快去叫大夫过来。”
守在屋外的侍卫得令,赶紧跑出去了。
“感谢老天爷,你终于醒了,”包彩依倒了水,试了水温,再试图喂给魏远吃。
魏远这几天都是喝水,大夫让强行灌进去,原本粗壮的一个人,现在都瘦了一大圈了。
魏远没有拒绝包彩依给他喂水,他张口,却是不太吞得下去,水又顺着嘴角流出来了。
“瞧我,真是笨,应该先把你扶起来的,”包彩依搁下碗,又要扶魏远,但是一碰到他,魏远便显得很痛苦,额头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包彩依顿时不敢动了,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也疼起来了,她只得着急地等大夫过来。
这种疼痛她是经历过的,在南朝,她被那叶将军狠狠抽了一顿,皮开肉绽,也是一动都动不了。
魏远比她更痛吧?
不一会儿,大夫也来了,包括裴承志也来了。
大夫让几个人合力将魏远扶高了一些,又检查了他的脸色和伤势,然后道:“也幸好你平时勤于练功,底子好,所以才能熬过这一劫,接下来只要好好休息,身子就会慢慢康复了。”
包彩依欣喜,这么多天来,她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魏远,你便好好休息罢,大夫说你很快就能好起来了,”她对魏远道,接着又问大夫:“那他后期应该吃些什么药,吃些什么东西呢?我看看我娘亲会不会做,我娘亲什么东西都会做的。”
大夫见包彩依如此紧张,便笑道:“郡主不必多虑,这段时间我也会守在这里,后期的调理我自然是会抓紧的。”
“嗯,”包彩依笑起来,再坐在魏远身边看着他:“那,你也听到了,只要你后面注意休息,应该就不会有事的,听大夫的话,该吃药吃药,该吃东西就吃东西。”
魏远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话来,只能点点头。
而另一边的裴承志,听说魏远可以好转,他便显得很是开心,他现在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在一边守着,看大夫怎么说,看包彩依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