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人打得正高兴,将洪门舰队战船视为一群移动靶子,眼看着就能讲战局朝着对己方有利的局面扳回来了。
为此,他们更是误伤了无数次飞龙帮得战船,对其造成了不小的损失,却依然无法让其停手。
相比而言,洪门其实不善是这场战斗当中最惨的一方,反而是飞龙帮成了最惨的一方。
西班牙人敌友部分,让飞龙帮在遭受洪门强势打击的同时,还要饱受来自飞龙帮战舰的炮击,特别是在他们与洪门舰队进行缠斗的时候,四百料战船很明显不如西式战船抗揍。
而且,颜郑二人明显低估了洪门舰队将士这几年在近战当中的进步,原本洪门水手在近战当中已经堪称大明朝水师第一,随着洪门配备上了火绳枪以后,这近战的伤害更深刻上了一层。
远程配合肉搏,再辅以手榴弹在后面切断飞龙帮的后队,让刚刚跟洪门将士交上手的郑芝龙所部,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之举。
当然,洪门仁其实也不好受,可以说是腹背受敌的情况下,将士们的折损情况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飞快增长。
此时冲破狂鲨阻拦的四艘西班牙战舰算是最轻松的,可以无所顾忌地对打成一团的洪门飞龙帮战船肆意开火,根本不用在意其他都东西。
“大家加把劲儿!!”
吕逑此时已是如同郑芝龙一样,赤膊奋战在第一线的拼杀场上,身上同时还挂上了不少的伤,此时看上去却是一片猩红之色,甚是吓人。
而在另一边的李天养,则在心里开始打起了退堂鼓,作为这支洪门舰队的指挥官,他不能直视逞匹夫之勇,而更要为长远考虑,同时根据局势来判断接下来的走向。
很显然,此时洪门舰队已经占不了多大的便宜了,到最后最乐观的代价就是击溃飞龙帮,然后被趁火打劫的西班牙人给击退。
然则海岸线上南部山区当中的上万大明土著让他无法下定决心,以攻城作为吸引马尼拉城中西班牙殖民者注意的洪门将士可以撤回来,但是山区当中的上万大明华侨却是无法撤回来。
因为此时的洪门舰队没有足够的海船运送这些人口,同时他们也没有余力去关注这些华侨。
“东北方海平线上出现海船身影,数目在十艘左右!!”
又是一个惊人的噩耗从瞭望手嘴中吐露出来,不仅让李天养整个人变了色,同时让洪门舰队和狂鲨帮众全都失了声!
“混蛋,这又是从哪里来的!!”
甘兴志刚刚从海水当中爬起来,登上一艘与西班牙舰队展开肉搏的狂鲨帮战船,还没来得及插手战事,此时却是恼羞之极地发出了怒吼。
“准备撤退!”
李天养痛苦地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可是却被匆匆来迟的张冲给拦住了。
“大少爷莫慌,这些都是咱们的援军!!”
张冲气喘嘘嘘地走在一片斑驳的战船甲板上,脸色苍白地看着甲板上的血迹和冰冷得残尸,虽然从贼数十年,可他依然还是不适应这个场景。
“援军??哪来的?”
李天养闻言,整个人有些发蒙,他实在想不到在吕宋海域当中,他们还有什么援军,随即他又不得不对张冲这位先生充满怨言,若张冲手中真有后手的话,他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呢!
第一次,李天养对于这位张冲这位先生有了不满的意思,之前张冲有所保留还能说是因为他夹在自己和弟弟之间,很是为难;可现在他们是在跟西班牙人交战,并不涉及自己的,张冲得学生,那他就不应该再有所保留了。
“还能是哪来的,不就是咱们狂鲨得人手嘛!!”张冲其实也并没有十足地把握确保这支援军的到来,同时这志愿军的到来也意味着狂鲨的实力遭受了极大的损失。
“狂鲨帮?”
李天养先是一愣,随即就恍然大悟一般望向张冲:“难道??”
“没办法,咱们这边若是失败了,阿帕镇那边自然也是讨不到好的,与其如此那么嗨不如直接放手回救,这样我们还能有一支生力军。”
张冲摸着山羊胡须,为李天养解惑道。
“那我弟弟他们那边……”
李天养不由得询问起李天生他们一派人的情况。
“天生他们的能力不差,我这些暗手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殊为不易了,好在当时马程宇他们举事之前控制了码头,并以其为中心对抗天生他们,进退都有余地。”
“这回临走之前,我让马程宇他们一把火将狂鲨帮的战船都给烧了干净,只驾驶了这事实战船过来!”
张冲此时无有遗漏地将自己都安排一一道出,他从李天养都眼神当中看到了对自己的不满和不信任,年老成精的他又何曾想不到为何会有此等变化。
“那马程宇他们这回来了多少人?”
李天养勉强接受了张冲的解释,缓了口气询问起援军的情况。
“这……”张冲为难地看了看四周,然后走近李天养身边,在李天养耳边轻语了两句:“其实,马程宇他们手里可用之兵不足三百人,也就只是能勉强开动这十艘战船而已!”
李天养诧异地望了张冲一眼,一时间没有想通这三百不到的援军,对于此时的战斗,到底有什么决定性的意义。
不过很快,李天养的延伸便是一亮,随即便用敬佩地眼神注视着这位狂鲨帮多年的军师。
“先生莫不是要唱一出空城计?”
“然也!”
张冲欣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