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对方留下的印记,队伍有序而又缓慢地朝着森林西南方向前行。
“两位大叔,你们知道这周围土著的来历吗?”李天养这些时日一直生病,也没顾得上好好跟两位向导交谈过。
“其实我们也不是了解的特别多,这岛上的居民警惕心很强,很少跟我们这些外来村庄有往来。一般情况之下,大家多半都是各过各的,偶尔也会带着他们不需要的猎物跑来跟我们村子交易一些他们急需的铁器之类的,也算是安生;但要是恰逢大灾大难,或者收成不好的话,他们也会成群结队的从森林里出来,打劫我们这些村落。”
“每年下来,总有那么几个村子传出被土著打劫的消息来,所以大家其实对这些土著也是烦恼的很的。”其中一个向导,名叫陈水根,是李天养他们在此去西南不足百里的小村子里招募的向导,多少对这周围的情况要了解一些。
“按照他们自己的说法,他们是洪雅平埔族人,至于具体是哪一分支,我也不敢十分确定,但多半应该是诸罗山社那边的人。毕竟方圆百里之内,也就只有他们这个族群繁盛,活跃在这一带,连我先前居住的村子也时常出现他们的身影。”
“那这个族群的习性如何呢?”
“如果真是这个族群的人,那还算是不错,诸罗山社的人虽然也是打猎为生,但是因为跟我们周围这些村落打交道多了,也就渐渐开始学起种植粮食了。比起那些不愿跟外族交流的的土著来说,他们的生活倒是要富余一点,很少见他们跑到沿海村落去,做出打家劫舍的事情来。”
“那你的意思是,这个族群,我们还是能跟他们进行交流的喽?”李天养听到这里,脸上有了丝笑容。
“这个我也不敢保证,但是比起其他的土著来说,他们倒算是好打交道的一个族群了。”
“那就好,到时恐怕还要麻烦大叔你们费费心,帮我们好好沟通沟通,如果能让他们放下敌意,许可我们在这片土地上扎根的话,我们必定重重有赏。”
“应该的,应该的!!”两位向导听到这话,忙不迭的点头应下。
“呜!!!”一声口哨从左前方几十米的地方响起,随后,分散开来的少年们迅的朝着口哨响起的地方集结过去。
李天养带着人赶过来的时候,正好是两方人,隔着一条小溪,隔河而对。
河对面站立着十余个皮肤黝黑,身强力壮的土著,其中七八个人正拿着一副弓箭,隔着不宽的小溪,瞄准着这边的少年们,其他的土著,则是斜举着一把长矛,跟李天养他们遥遥相望。而少年们,则举起手里的木盾,把自己和身后的弓弩手们牢牢护在了木盾后边,同时身后拿着弓弩的少年,则透过木盾间的缝隙,把弓弩对准了对面的土著。
李天养挥了挥手,让盾牌后面的弓弩手们,放下了手里的弓弩,只让前方的盾牌竖立在中间,作为保护。同时,他费力的穿过木盾墙,带着陈水根,高举着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武器,站立在木盾的前方,把自己暴露在对方的弓箭之下。玉墨和长生、得财她们三个,本来紧紧跟随在李天养身后,保护着他,却被李天养一只手给挡在了木盾墙的后面;等到他们想要冲出木盾墙的时候,李天养已经先他们一步站在了对方视线里。
他们有心想要硬冲上去,把李天养给拉回来,可有害怕适得其反,被对方给误会,让暴露在外的李天养受到伤害。最后长生、得财只能强自按捺住冲动,站在离李天养最近的盾墙后面,时刻关注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只等一有危险就把李天养给拉回来。倒是玉墨,想了一下,反而放下了手里的武器,自然大方地走了出来,站在了李天养的身边。
“大叔,麻烦跟对面的土著们打个招呼,向他们表露我们的善意。”李天养举着双手,偏了偏头,示意跟随而来的陈水根向对面喊话。
抖抖索索中,陈水根硬着头皮,从李天养的身后站了出来,举着双手朝着对面的土著们打声喊了几句。
随后,土著当中,一个衣着灰布短衫,腿上一条不及小腿的短裤,身后披着条又短又后的粗麻毛毡的壮汉站了出来,朝着李天养同样说了几句土语。
听到对面的说话,陈水根转过头来,向李天养解释器对方的意思:“他说,这事属于他们诸罗山社的地方,咱们不经他们的同意,就在这里安营扎寨,是对他们强大的诸罗山社的挑衅,他们让我们立即停止行动,离开他们的地盘,否则的话,他们诸罗山社将对我们营地开战。”
“那请大叔你告诉他们,我们是从据此数千里之遥的琼州而来,在海上遇见了一场罕见的风浪,最后流落到这里来的难民。”李天养眼珠子都不转,随口就说出一个谎言来。
“……”陈水根好歹是跟着大家混了十多天的人,实在看不出,他们这一群少年,哪里会是李天养嘴里所说的‘难民’,生怕李天养这个谎言会被人家揭穿。但是如今,他陈水根在人家手底下混吃混喝,既然当头儿的吩咐了,他也不能拆自己人的台,只能硬着头皮把李天养说的话复述了一遍,只是在说的时候,他的身子不经意的朝后挪了一步,准备着势头不对,就躲进身后的盾墙中去。
事情没有像陈水根以为的那样生,对面的又是一番话语,被陈水根翻译过来,大意就是:我们可不管你们是哪里来的难民,占了我们的地盘,那就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