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份开始,往南下南洋的海船就开始多了起来,因为,西南季风开始慢慢横行起来了。
李天养也总算收到了甘大彪给他们收集的信息了,这不,几个月没有开张的买卖,他准备这几天给拾阧起来,好好干上一把,正好可以检验一下新队伍的战斗力如何。
“三当家的,请问一下,这你们平时做买卖,人家怎么知道你们的名号的啊?”两艘福船开出海,往西渐渐驶离笨港的地界。
这回出海,李天养他们开的海船,还是从‘一刀断’他们手里抢来的那两艘速度还算不错的海船,至于他们的狂鲨号,则被严严实实地藏在了笨港溪地拐角,没有开出来。而且,他们这次出海,带的人手,多半还是跟了他们的海贼和土著们,少年跟来的不到一半,就连养了好些日子的孙聚勇、赵步平几人,也被他带在了身边。
“小当家的说笑了,像我们这样的小海贼,人家那里会记得我们的字号呢。”孙聚勇在营地呆了两个来月,算是看出李天养他们这一伙人的心怀,在心里还是很佩服李天养这人的,因此,虽然李天养没有招降于他,他也没有主动投靠,但是面对李天养的问题,他还是有问必答,没有隐瞒。
“那海贼里,你们的字号还是有人多多少少知道一点的吧?”李天养失望地看了孙聚勇他们一眼,然后又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那倒是没错,我大哥杜浪做海贼也有七八年的光景了,周围的海贼,多少都有打些交道的。”孙聚勇提到杜浪的时候,眼神不禁一暗,随即立马回复了正常,却还是被李天养看在了眼里。
“恩,那就行了,一会儿要是有买卖了,还要麻烦你们几个出面,去跟人打打交道了。”李天养善意地笑了一下,盯着孙聚勇和赵步平两人说到。
“还请小当家放心,我们必不辱使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如今自己和家人的身家性命都在人家的手里面,孙聚勇和赵步平也不是不识时务之辈,当然是恭恭敬敬地应了下来。
几人说着话,头顶桅杆上放哨的少年就有了发现。
“方向正北,有海船商队五只,全都是千料以上的大海船!”吴狗子公鸭嗓的声音从天而降,传入了李天养他们的耳边。
“撤!!”送到嘴的肥肉,李天养他们也就只能看看,根本不敢下口。
五艘千料以上的大海船,不是李天养他们现在的实力所能够吃的下的,即使把笨港里的狂鲨号和营地中所有的队员都拿过来,也最多只是五五之数,更别说他们现在只带着两艘福船,队员不过一百五六十人而已,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
明智放弃了这次的发现以后,两艘海船继续在南海上飘荡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有了另一个发现,而且目标,正好是甘大彪帮他们给打听出来的对象。
至于对象是谁,大家不用多想也应该能猜出一二来。李天养从小到大,可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过,甚至因此而失去了五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们的性命,因此,他想要找人报复回来,也是人之常情啊。这不,前段时间,在月港守着齐心堂分号的甘大彪,通过一些渠道了解到,吉仁堂又有一只海船,准备趁着西南季风刮起来的时候,运一批货物到广州去。
大半年的时间过去了,徐海滨在月港也呆了有小五个月,也没有得到一点洪堂这群海贼的消息,最后,连肆掠在南海一带的海贼也总算消停了下来。南海就那么大,哪里能容得下那么多的海贼团伙在一起抢活儿干啊。时间短点还无所谓,大家为了高昂的赏银也就忍忍好了,可架不住这伙海贼足够滑头啊,连个面都不跟这些海贼碰一碰,因此大家都估计,恐怕他们是眼瞅着势头不对,跑回琼州海域混日子去了也说不定啊。
如今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南海地界一直没有洪堂海贼们的消息,徐海滨也就没了耐心再呆在月港这儿了,前两个月就已经回到松江老家去了。没了东家在身边催促,吉仁堂的掌柜和伙计们绷了半年多的神经总算可以放松一下了,这才让甘大彪乘虚而入,打听到一点消息出来。
也不怪人家大意,一般的海贼,大半年不开张做买卖,如果不是跑到其他地界混生活去了,没有生活来源的他们,就是饿,也该饿死了啊!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李天养他们这伙海贼却是不一样的海贼,放着无本的买卖不去干,反倒死心塌地去大员岛上开起荒来了,就算再过上个一年半载不做买卖,也饿不死他们。
“东北方向,一艘千料海船,跟大彪送来的消息一模一样!!”吴狗子激动地在桅杆上喊了起来。
听到吴狗子的喊话,李天养心情一紧,拿起一只单筒望远镜就观察了起来,果然就跟甘大彪给出的信息是一样的,船首那一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徐字的旗帜,成为了验证他们身份的最佳标识。
“扬帆!!!全速前进!!”李天养一声令下,手底下的儿郎们就手脚麻利地拉动绳子,把半张的硬帆给迅速挂满了。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对面的海船估计也发现了李天养他们这两艘海船了,把方向一转,准备掉头往回赶去。然而一般海贼的海船速度都比这些海商的海船要快,想要在人家的手底下跑掉,除了很好的运气以外,剩下的就需要一群得力的水手了,很显然,这艘海船的水手,明显没有那么厉害。
当然,‘一刀断’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