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得时间锻炼磨合,还有挑选,到最后留在马公岛驻地的水师战士已经有了五千人,距离名册埋怨不过还有一千余人的空缺。
说来这些吃空饷的武官们也是费尽了心力,为了在规定的时间里将他们自己吃空饷名额给补齐,他们甚至将自己豢养的私兵都给填充到了水师里去,反正这些私兵进了军营,最终还是掌握在自己麾下,倒也没有成全别人。
唯一让他们有些担忧的,是军营里的俸禄不比自家开给私兵的俸禄高,现在不少私兵都已经有些怨声载道了。
而最是让大家无语,甚至说是痛恨的事情,却是自己等人为了补充兵源而在那殚精竭虑的想办法去什么地方招募人手,而他们的长官李天养,却一天天的将不合格的士兵给剔除出来,运送到大元岛上去安置,搞得最后大家不但要为之前的空缺而努力,还得想办法弥补李天养裁减的人员。
李天养这位主将实在奸诈,每每裁减士兵,也不会一窝蜂减少十几二十人,总是会从自己队伍排名最靠后的人来裁减,一天一两名,扫如今最少的也减了六七十名士兵。
大家有心想要询问李天养,这倍他裁减的士兵,是不是应该算在大家队伍当中,但是李天养只是用一双平淡的眼神默默看着你,你就真不好意思再问下去,只能自己想办法去拉壮丁了。
而随之所带来的影响就是,为了不让自己好不容易招募来的人手今天被招来,明天久被踢出队伍,大家还不能滥竽充数的玩小花招,找那些老弱来完成任务,而是一水儿的壮汉,让水师队伍无形中的实力大涨!
为了在最后一个月里将空缺将士给补齐,大家是五花八门各种办法都想尽了,去自己乡里引诱自己族人相亲们参军,去贿赂有关系的县官县丞,捞那些犯事儿的游侠儿到军中服役等等。
二月底,水师旧部这些武官们终于在李天养限定时间内,将名册上固有人头给补齐了,总算是将心头上最大的一个负担给卸了下来。
而李天养这边,跑了一趟福建巡抚衙门,在南居益抚台大人一番严厉痛斥声中,李天养唯唯诺诺充当了一回受气包,到最后还是带着本该属于水师的粮饷回到了水师驻地。
南居益也不是不想趁着这个机会收拾一回李天养的,只是随着这回回京述职,眼瞅着整个朝堂被气焰嚣张的阉党把持着,南居益很明智的将对阉党的不满给藏在了心里。
顺带的,对于福建一省当中少有的阉党一派李天养一部,南居益也很是无奈的只能在嘴上官威,真要说用实际行动来对付李天养这个新上任的武官,这位抚台大人还真没有那个决心和毅力。
托朝廷中大靠山得福,李天养有惊无险的度过了这次不算很大的小麻烦,当然,即便没有阉党在背后撑腰,实际上凭李天养所掌握的王放贪腐证据,足以让他身败名裂,李天养只杀他一人儿没连累他的亲族已经算是不幸中大幸了。
轻松讨回拖欠的粮饷,李天养的能量在水师这群老兵油子们心目中的地位又高了几分,之前他的以身作则让大家对他满满的敬佩,但是如今不费吹之力就领回来平时被百般刁难都不一定领得到的粮饷,则说明他背后不仅仅只是一个民间组织那么简单,如此大家心中则渐渐生出了敬畏之心。
主将能量越大,对于他们这些官场上得下属们来说,自然是越高兴的事情,虽然大家这些年一直在水师这个鸟不拉屎的破地方待着,那还不是因为他们得罪了人,或是没有门路往上攀爬吗?
如今现成的门路摆在大家面前,若是这些个将官们还不知道珍惜奉承,那就只能说明他是一个笨蛋,或者说他对官场生涯已经死心了。
一时间,水师底下将士们突然现,自己长官们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不但在平时操演之时愈严厉了,就连他们这些将领身上多年的陋习也都渐渐没了踪影,似乎变了一个人似的。
将士效力,主将领导又有方,毫不吝啬营中粮饷,不贪墨属于将士们的分毫俸禄,仅仅三个月时间整支水师旧部就完全焕然一新了。
改变最大的,自然是营中六千多将士,曾经老弱病残、参差不齐得阵容,现在每每早间校场操演的时候去看,一水儿的壮年汉子,在愈丰盛的伙食照料和每日不辍的操演之下,每个兵士们黝黑的体型下面,是一双双炯炯有神、充满希望的眼睛。
当然,这些将士肯定还是样子货,虽然表面上的形象已然不错了,甚至将偶尔到行营中来检视的福建上官们虎得一愣一愣的,不敢相信这支水师队伍还是曾经那支士气涣散,不堪大用的水师。
不过放在李天养这种身经百战的老手眼里,这些将士还是缺少了一股杀气喝斗志,真要让他们出去带队杀敌,不,仅是去绞杀海上游走得海贼之流的话,恐怕也多半是败多胜少,难有一战之力。
不过李天养倒是不在意这些,对他来说,水师这六千多将士能在三个月的时间里脱胎换骨成现在这副模样,已经是难能可贵了,同事也给自己这些年来所累计下来的练兵经验做了一个总结,证明自己在练兵上面还是有些天赋的。
而且李天养其实也并没有打算让这支水师队伍出去作战,如今南海太平,南方有她父亲李德的狂鲨坐镇,北方最大的对手李旦团伙又分崩离析,很长一段时间里还真没有人能挑战如今洪堂的地位,更别说到洪堂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