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汉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苦笑了一下,这段时间的种种遭遇,尽在不言中。
“没事儿,回来也好,跟哥混,保你一天三顿小烧烤。”孟知秋拍一拍刘汉东的膀子,揽着他的肩膀往前走:“喝酒去。”
八月流火的季节,汗流浃背,衣服如同黏在身上的第二层皮肤一般,酷热难当,孟知秋将对襟褂子脱了搭在肩头,露出一身横肉和纹身,戴着大墨镜,迈着螃蟹步大咧咧的往前走,弟兄们也都有样学样,扒了衣服,刘汉东不想当另类,也把t恤给脱了,不过露出来的不是刺龙画虎的纹身,而是一身的伤疤。
孟知秋领着大伙儿来到一家烧烤店,点了一堆肉,一桶扎啤,先弄几个凉菜坐下喝酒,现在才下午五点多,店里没人,烟雾也不大,电扇吹着,冰凉的扎啤喝着,赤膊大汉们吹起了牛逼。
“现在都不去地地道道了,换了几岔老板,味道早就不正宗了,就是个名头。”孟知秋拈了个花生吃了,沉浸在往事中,“想当年高土坡四大天王,那都是我的哥们。”
忽然他看到刘汉东手腕上的伤疤,忍不住问道:“这怎么回事?看起来像手铐磨得啊?”
“就是手铐磨得,前段时间出了点事儿,被平川公安局抓了……”刘汉东轻描淡写,将事情原委简单叙述一遍,惊得孟知秋等人目瞪口呆。
“**,这事儿我知道,原来是老弟你干的啊,啥也别喝了,都端起来,敬咱小刘哥一杯。”孟知秋率先举起杯子,带着大家敬了刘汉东一个。
“黑哥,你怎么喊我哥啊,不能乱了江湖辈份。”刘汉东道。
孟黑子一抹嘴道:“不能这么算,江湖是不讲究年岁的,你干的这些事儿,还当不起一声哥么,我这辈子最佩服的就是好汉,纯爷们,以前认识一个刘哥,那个比你还猛点,干的都是大事,我提名字你可能知道,就是咱江北的大名人刘子光。”
刘汉东笑了:“其实刘子光和我还有点亲戚关系。”
“哦,还有这一出?怎么个亲戚法,是不是一个刘?”孟知秋颇感兴趣。
“算起来刘子光应该是我姑奶奶那边的一支,应该是我姑表哥,不过亲戚很多年不走动了,我也是小时候见过几次表哥,长大以后上学参军,一直没回家。”
孟知秋震惊了:“我就说嘛,铁定是一家人,也就是你们老刘家的人,做事才这么猛!我靠,大刘哥小刘哥,一个比一个猛。”
后边有人嘀咕:“你啥时候说了。”
孟知秋一瞪眼:“扯什么犊子,还不赶紧都单独敬小刘哥一个。”
大家又都单独走了一个,羊肉串还正串着,炭炉子也在生火,孟知秋喊道:“老板,结账。”
老板颠颠过来:“孟哥,稍等,这不刚出摊子么,肉马上就串好。”
孟知秋摸出钱包抽出几张红票子:“先结账,把肉留着我们夜里再过来。”
“好嘞,孟哥走好。”老板点头哈腰。
一帮赤膊大汉从烧烤店出来,打了两辆出租车,直奔淮江大桥下的和平饭店,在车上孟知秋就打起了电话,安排酒席,招呼朋友。
刘汉东有些汗颜:“黑哥,这样不好吧,场面有点大。”
孟知秋哈哈大笑:“越大越好,我还嫌不够大呢,留在江北的老人不多了,老弟兄都出国发展了,回头给你介绍几个伙计,都混的还不错,你回江北发展,肯定能帮上忙。”
不大工夫来到和平饭店,经理疤子亲自迎接,领着他们上楼上最大的包间,先上普洱茶,拿两盒极品淮江,现在江东省内不流行中华和苏烟了,这种八十八一盒的极品淮江才是主流。
和平饭店重新装修过,富丽堂皇,俯瞰淮江,大包间及其宽敞,大圆桌足够坐二十个人,颇有国宴的感觉。
疤子问孟知秋都有谁来,确定了人数让服务员换了一个常规的圆桌,陆续有客人前来,每来一个,孟知秋都会给刘汉东介绍。
“这位是咱江北建筑行业的大拿,二建的副总,木三水。”
“这是市政府办公室的林浩,林主任。”
“这是咱江北修车界的大拿,马超马老板。”
刘汉东笑了:“这个认识,我的七星战车就是他给拾掇的。”
大家落座寒暄,等着最后的大牛。
过了十五分钟,一辆悍马车开到楼下,一位大佬下车上楼,众人就听见走廊里服务员们齐刷刷的喊声:“二哥好!”
大包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粗壮的车轴汉子出现在众人面前,打扮的很接地气,大裤衩子加拖鞋,汗衫起码有十年以上历史,胸口印着一行红字:晨光机械厂第五届篮球赛冠军纪念。
刘汉东当即就烦了迷糊,这位哥哥的身材,是打篮球的料?
就听孟知秋隆重介绍道:“这位就是江北市政协副主席,著名企业家,纳税大户,少数民族同胞的优秀代表,华清文化娱乐产业园的董事长兼总经理,卓力格图先生。”
大家哗然:“二哥怎么改名了?”
卓力落座,笑道:“本来就是半个蒙古人,这是我蒙古名字,那啥,这位小兄弟就是刘汉东?”
孟知秋忙道:“就是他,刘哥的表弟。”
卓力和刘汉东握了握手,刘汉东就觉得对方的手很绵软白嫩,和印象中拿着马刀砍人的手截然不同。
“没听子光提过啊。”卓力笑笑,对手下道:“拿我手机来。”
手下奉上一部奇形怪状天线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