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冬梅是小区秧歌队的队员,一帮老娘们在一起除了扭秧歌就是嚼舌头,她们的信息传播能力比起络都不遑多让,单位领导的作风问题这种爆炸性新闻更是她们津津乐道的焦点。
秧歌队的大妈们听王冬梅讲了交通学院新校长和女学生乱搞的事情,又看了打印的照片,都骂不绝口,说这个校长简直就是qín_shòu,这些女学生也不自爱,要隔八十年代严打的时候,统统都得枪毙。
忽然一个老娘们说:“咦,这丫头看起来挺眼熟,不是广场舞那边木大姐的闺女么?”
秧歌队和广场舞、红歌队都不对付,经常为了争夺黄花小区唯一的一块空地大打出手,她们之间的矛盾,已经从人民内部矛盾升级为敌我矛盾,双方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对方置于死地而后快,木大姐是广场舞队的主力队员,她家摊上这样的丑事,秧歌队的大妈们自然幸灾乐祸。
王冬梅说:“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闺女,活该!”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到半小时,木大姐就听说了自家女儿的丑事,气得跑回家,二话不说先扇了李丹一个耳光。
“妈,你打我干什么?”李丹捂着脸哭道。
木大姐名叫木桂英,身高一米七,虎背熊腰,汗毛粗重,乍一看就是个汉子,她是公交公司的售票员,擅长骂街,号称公交系统铁娘子,无论动手还是动嘴,都无人匹敌。
李丹长的随她爸爸,面目清秀,苗条颀长,木桂英虽然在外面凶,对女儿却疼爱有加,把李丹当作心头肉一般,就指望她将来嫁得好,找个金龟婿,老两口好享清福,哪知道女儿居然作出这样败坏门风的事情,将来还怎么嫁人!
木桂英骂道:“你干的好事!和校长勾搭到一块了!要不是别人说我还不知道,我这就上你们学校找姓刘的去,糟蹋了我闺女,我和他拼命!”
李丹哭道:“妈,没有的事,你不要去找刘校长。”
气头上的木桂英才不信女儿的解释,一摔门走了。
李丹脸上火辣辣的疼,忽然手机响了,是同学打来电话,告诉她有人ps了她和刘汉东的照片,都传遍整个络了。
羞愤交加的李丹失去了理智,她从柜子里翻出老爸的安眠药,一股脑全灌进了肚子,拿起茶杯咣咣咣送下去,写了一封遗书,躺床上等死了。
木桂英风风火火的走着,迎面遇到了王玉兰,两人都是公交公司的售票员,又都是广场舞爱好者,还都是泼妇,平时关系很好,如同亲姊妹一般。
王玉兰说:“桂英,这么慌干啥去?”
木桂英没好气说:“正好,跟我打架去。”
王玉兰一听这话兴奋起来:“跟谁打?有日子没骂架了,闲的挺难受的。”
木桂英说:“我闺女让他们校长给欺负了,照片都曝光出来了,我豁出去了,非把他打死不可。”
王玉兰一想不对头啊,交通学院的新校长是我家女婿啊,难不成刘汉东这小子背着马凌在外面偷吃?有可能!她立刻道:“桂英,你先别急,这事儿要查清楚才行,交通学院到底几个校长?是哪个干的好事?”
木桂英说:“就一个校长,新来的,挺年轻不到三十岁。”
王玉兰沉声道:“桂英,你跟我来。”说着拉着木桂英直奔小广场前一座楼。
木桂英说:“玉兰姐,我正忙着没空陪你串门。”
王玉兰一言不发,拉着她快步上楼,拿出钥匙打开一扇房门,马凌正在客厅里打扫卫生,她今天休班,看到妈妈和木阿姨进来,赶紧打招呼。
“凌儿,刘汉东呢?”王玉兰面色不善。
“他有事,不在家,怎么了?”马凌有些心虚,难不成刘汉东在外面又惹祸,人家告到妈这儿来了。
王玉兰哼了一声说:“怎么了!出大事了!刘汉东在学校和女学生乱搞!都搞到自家人头上了,你木阿姨的闺女才十九岁啊,照片都发到上去了。”
马凌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咯咯笑道:“我知道怎么回事了,是有人恶作剧,其实那个人是我。”
王玉兰和木桂英都没明白,瞪着眼睛看着马凌。
马凌就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然后说:“刘汉东刚当上领导,学校那些人不服气,想方设法给他下绊子,上眼药,都是些不入流的阴招,无耻的很。”
木桂英本来就很相信自己的女儿不会作出这种事,听了马凌的解释更加明白,自己误会了女儿。
“我太心急了,不该相信她们这帮嚼舌头的老娘们。”木桂英懊悔道。
王玉兰问:“是谁告诉你的?”
“是秧歌队的徐大姐,她听王冬梅说的。”木桂英道。
马凌抢着说:“王冬梅,就她!交通学院财务科的,我和刘汉东分析过,就是她**的视频,谣言也是她造出来的。”
木桂英冷笑:“这个王冬梅,把脏水泼到我闺女身上,我这就找她算账去。”
王玉兰说:“对,上回秧歌队抢咱们的场地,还拔咱们音箱的电源线,新仇旧恨一块儿算!”
木桂英说我先给李丹打个电话,刚才扇了闺女一耳光,怪不好意思的,先打了家里电话,没人接,再打李丹手机,依然没人接。
“不会出啥事吧?”王玉兰道。
木桂英知道女儿性子烈,暗道不好拔腿就走,王玉兰紧随其后,马凌也顾不上打扫了,换了鞋子追上去。
大家都是住在黄花小区里,隔着几座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