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一字一字像是从冰寒绝地吹出来的冷风,连宁小闲都打了个寒噤,只听他转头对几名广成宫修士说了一字:“滚!”
那几人手脚发软,却望着狄致远不敢走。师叔祖被这大妖扣下,他们几个却能全身而退,返宗之后要受何等惩罚?正犹豫间,长天凤目眯起,顿时又有一人爆作血雾。
这下子,剩下的人哪里还敢犹豫?赶紧驭起法器,飞天逃命去了。
见这几人飞得远了,长天才对宁小闲道:“将他收狱。”
狄致远没甚反抗之力,她很轻松地就将这人收入了神魔狱当中。狄致远被自动关在了第一层,长天不要他死,所以她花费一番手脚,料理了他的伤势,又喂他吞服了药物。
狄致远只求速死,可惜在神魔狱当中,不经狱长同意,犯人是连死都无法自主的,他凝聚起最后一点力量想要自爆元神,却发现这个诡异的大牢里头居然有无形之力,将他全身的力量都牢牢压制住,使不出分毫。
神魔进了这里,也是形同废人。狄致远只能暗叹一声,闭目不语。
长天候在原地,待她出来之后扶住她的左臂察看伤势。她身具乙木之力,痊愈得很快,此时血已经止住了,长天却还是将手掌抚在伤口上,催动神力促她康复。
他的举止很温柔,并没有弄疼她。
直到伤口上的肌肤长好了,重新变得光滑一片。他才伸手握住她细腰,展开身法向隐流大军追去。
他看似面无表情,宁小闲却能觉出紧贴着的这具男性身躯里头,翻滚着无尽蓬勃的怒气,像是休眠已久、静极思动的火山,极欲找一个渲泄口来喷发。
他一向冷静自持,她很少见他发这么大的火。可想而知,一定是狄致远最后的誓言打乱了他的计划。哪怕长天不说,她也知道他盼着这机会已经很久了。他若能在对战广成宫一战中放开手脚,隐流联军的胜算无疑大大增加。可是狄致远却……
那样的誓言,分明是有效力的,否则长天也不会这样生气了。
在这当口,她管住嘴,一字也不吭。长天发怒的时候。她可不会给自己找不自在。
他的神通依旧给力,因此大约几息之后,他们就回到了隐流大军当中。
此时隐流已经全数抵达了北岸,并且往东又推进了八十余里。广成宫方面盟军且战且退,此刻已经放弃这一片地盘离开了。刚刚经历一场恶战,隐流下令全军就地驻营休整。
长天带着她返回了主帅的营帐里头。沉声道:“出去!”
帐中的侍从立刻离去。她抬头望他一眼,樱口微启正要说话。长天已经将她一把按在帐中的大柱上,强压着怒气道:“下回不许再轻进冒险,我未必次次都走得开!”
“两次三番召你回来,你都不肯。且记着,日后开战时,我的话便是军令!即便是你,也不得有违!”
他的语气急促而且危险。宁小闲不敢在这时与他较劲,赶紧乖乖点头。
长天瞪了她好一会儿。他向来驭下极严。手段冷厉,然而见她杏眼露出了楚楚可怜的神采,那几句严斥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罢了,她简直是自己命中的魔星。长天重重叹了口气,突然抬起她下巴,一口覆住她的唇,用力吮吸起来。
他两次三番通过魔眼唤她回来,宁小闲却执意要追查下去,并且将乙木之力的种子丢在赤金大车的车轮当中,让他追踪。他曾在她身上作过标记,连身在虚空时都能以她为座标赶回来。可问题是,沉香木的确隔绝了他的神念,并且那几枚种子又被弃在了水下地宫的通道入口处,待到他发觉时都急坏了,正一座座城池搜索过去。
幸好她还算机灵,能从狄致远布下的阵法当中逃出去。他若是晚到一步,她身受重伤怎办?的确,她有神魔狱在手,通常可以保命。然而下一次的对手,若是换成了他这个级别呢?他至少有一百种法子,让她连神魔狱都进不去就束手就擒!
这个吻与平时不同,显得过于粗暴了,带有惩罚意味。她呜呜咽咽地叫唤,他却侵得更深,将她舌根都吸疼了,凶狠得像是要将她肺里的空气全吸走。她尝出了浓厚的戾气,以及他翻腾的、不加掩饰的欲|望。
等他好不容易结束,她已经瘫在他怀里,星眸半闭,细喘如兰。欲|火几乎和怒气同时张扬,反正她已经驯服了乙木之力,不再有伤痛在身,此刻又断然不会拒绝她。
可是时机不对。他已能听到外头的脚步声往这里走来。大战刚刚结束,需要他定夺的事情很多。
果然过不多时,就有传令兵在帐外轻唤:“神君大人,诸位将军已经在大帐等候。”
长天在掌下这具绵软的娇躯上用力蹭了两下,又在她光滑如玉的锁骨上咬了一口,听到她吃痛轻唤出声,这才满意地抵着她的额头道:“小乖,等我回来……”
声音低醇喑哑,带着难以言述的销|魂味道。他每说一个字,都有热气喷在她敏感的耳廓上。宁小闲撇开头,脸上滚烫滚烫地。他的弦外之意,她如何听不出来?
长天凝视她一会儿,见她没有流露拒绝之意,嘴角这才微微一勾,旋即双目又阴沉下去,转身大步走出了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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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他这一去,五天都未再回帐中。
宁小闲也没有候着他,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因为这次史无前例的远征,隐流成立了新的战时机构称“火工营”,其意通“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