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不久,骂声中掺杂了耐受不住的叫唤。
随着时间的延长,这人嘴里只忙着发出间歇性的惨呼,哪里还顾得上谩骂。这撕心裂肺的声音回荡在夜空之中,也不知惊走了多少宿鸟?外头的俘虏听着,虽然明知道对方使的是杀鸡儆猴这一招,要动摇他们的道心,然而当那个充满痛楚、像在地狱里头受刑的声音响起来时,还是忍不住要心惊肉跳啊。
再过得盏茶功夫,呼声才渐渐减弱下去。
随后朔明从林中走了出来,向赤必虎躬身道:“属下一时手重,这人没熬过去。”
赤必虎叹了口气道:“再挑一个吧,这回注意些。”
朔明道:“是。”从剩下的俘虏里头又挑了一个,拽进丛林当中。
想起方才同僚的惨呼,俘虏们恨不得将耳朵都堵起来。可是这一回,丛中静悄悄地,居然半点声音都没有。
这里的杀戮已经停止了很久。野地的夜晚,有风吹过树梢的声音,有夏虫无休止的呢喃,也有陆行的小动物鬼祟穿过布满树叶的沙沙声。
可是惟独没有受刑人的痛吼和呻|吟。林子外头的人,包括朝云宗的几位长者,也都忍不住想,林子里头朔阳又施展了什么样的手段?
原来这样的静谧才熬人,才叫人浮想联翩停不下来啊。
过不多时,朔明钻出林地,又向赤必虎鞠了一躬。后者瞪眼道:“又不成了?”
朔明诚诚恳恳道:“属下失职!”
赤必虎怒道:“最后一个。再弄不好就提头来见罢!”
朔明应了声,果然又走到一名俘虏面前问:“你是什么位阶?”
这人有心不答,可是想起眼前这个行刑官的手段,还是开了口:“副参……”话刚出口,发觉声音颤抖,赶紧咬牙道,“副参领!”
朔明嘟哝了一声:“够了。”随即将他提起来,押入林中。
宁小闲看到这里,扭头以俘虏听不见的声音对白擎和步天成道:“差不多了。这个会开口。”
步天成过去几天当中被广成宫追兵害得一身狼狈,以往的从容潇洒全然不见,自然巴不得他们受苦,又对隐流的行刑手段好奇,当下要跟进林中查看。
宁小闲懒洋洋瞥了他一眼道:“步长老,里面可不会有什么好风景。”
她这是提醒他里面的场景太过血腥么?步天成活了数百年。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当下笑了笑,依旧迈步走了进去。
他的确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然而,想象中血肉模飞、筋骨寸断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密林里头,朔明削断了一株大树,拿树桩当椅子。强按着俘虏坐在上面,又取了一块布片揉作一团。塞进副参将嘴里,而后温声道:“我也不想为难你,可是将军只给我最后一次机会了,你不让我交差,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并且最好不要对我说假话,否则你一定会后悔被生出来到这世上……长话短说。一会儿受不住了就用力点头,明白了么?”
在满身凶悍之气的隐流妖兵当中。朔阳看起来反倒是皮肤白晳,面貌也显得格外温和,可他说出来的话明明听起来好声好气,不知怎地却令副参将尾椎骨后头冒出来一股又一股寒气。
朔明也未像步天成想象的那样拿出一堆碜人的刑具,只伸手去解副参将的裤头,并且看起来动作娴熟得很。
这是要借行刑之名,办某些龌蹉之事吗?无论是步天成或者副参将,眼珠子一下子瞪得差点掉下来,身上不约而同地突然冒出了鸡皮疙瘩,副参将更是拼命摇头。
可惜,并没有什么卵用。
朔明脸上却没有露出什么淫|邪之色,褪了他的裤子之后,取出一绺丝线将他两枚宝贝紧紧绑住,随后转头对愣在一旁的步天成道:“长老,请替我按住他。”
步天成不知他玩什么花样,不由自主地走上去按住了副参将肩膀。
被这么绑着,是个男人都受不了,所以在三人的注视下,副参将的下|身很快充血,随后朔明往自己指尖上吹了一口气,就有一小撮火苗燃了起来。
他将这撮火苗放到了被缚之物下面去。
副参将的脸顿时绿了,旋即胀得通红。
朔明冷静道:“通常情况下,男人被这样缚着,不出半天这玩意儿就会坏死不能用了。可是我现在时间不多,所以要用上一点催化的手段。你不用担心,我用的不是三昧真火,只不过是普通的凡火。可是你灵力被缚,躯体也和凡人无异。所以你这东西现在最怕火烤。唔,你知道上一个受这刑罚的人最后是什么下场吗?”
他不紧不慢说话,三人却都闻到了淡淡的烟焦味,那是毛发被烧焦的气味,副参将嘴里呜呜直响,可惜语不成声。
“只消慢慢煨上一刻钟,这两枚东西就可以煮熟了,然后只要‘卟’地这么一敲——”朔明伸手作势,副参将顿时拼命挣扎,却自然敌不过步天成的力气,被压制得动弹不得,“就会像鸡蛋一样裂开,里面也是全熟了。”
步天成看他的姿势,下意识夹紧了腿,莫名地觉得蛋疼。
这时隐隐有烧烤的肉香传出来,副参将浑身颤抖,显然痛苦不堪,一张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额上青筋都爆出来,朔明只当没看见,淡淡道:“上次受刑的是妖怪,还能挺个一刻钟。人类嘛,这时间还要缩短三分之一……哦对了,一会儿我替你将它俩掏出来之后,还会给你上点儿特制的药物,可以迅速替你止痛,并且直到伤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