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监国和储君关系不好,这么说应该没问题吧?
“是么?”乌谬却不提她的对错,只拍了拍她的小手,温声道,“去,把衣服穿好了。”
“监国大人——”她摆着身子不依,拉长了语调,又软又腻。大监国从不留美人在殿中过夜,她若能破了先例,该是何等荣耀?她踮起脚尖轻咬他的耳朵,“夜还长着呢,您何不回床上来——”
乌谬忽然转身,修长的指尖将她下颌轻抬,细细看了两眼。
他凑得这样近,似是想吻她,美人和他对视了三秒都不到就败下阵来,面泛微红,喘息渐浓。天哪,大监国比她还漂亮,她又是知道这人方才在床上有多勇猛,天底下哪个女人被他这样看着能不骨酥筋软?
他会吻她吗?方才两人缱绻,他熟练摆弄她如琴师,却从来不碰她的小嘴。
乌谬含笑望着她,薄唇微启,轻轻地——
吐出一句话:
“何蠢钝至此?”
哈?美人顿时呆住,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大监国是在斥责她太蠢吗?
“大、监国大人……?”她赶紧将衣裳穿好,怯生生的神态又有一番风情。
乌谬的神情已经恢复了原本的淡漠,忽然扬了扬手上的函报:“你知道这里的规矩,这些东西不是你能看的。”
美人面上的神情由不知所措渐渐变成了恐惧。王廷的公文和函报,她们一概没有触碰的权利,更别提观看里面的内容了。
“可、可是……”可是方才明明是大监国问她,她才……
乌谬指尖从她白嫩的颈部滑过,一如早先那般温柔,只不过这一回封住了她的声音。
他一个字也懒得再多听了,遂拍了拍手。
厚重的大门被推开,两名银刀卫大步走进来,向他躬身行礼。
“拖下去。”他漫不心经地挥了挥手,“命可以留着,眼睛剜了。”
那两名护卫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架了下去。美人双手乱舞,可惜无法出声求饶,只得瞪大双眼直勾勾盯住他,眸中写满了无声的哀求和不解。
随后有侍女鱼贯而入,替他拾衣整冠,又去将凌乱的被褥重新换过,大床也被重新整理妥当。
他重新坐回案前,仔细阅看卷宗,仿佛方才的一晌贪欢从未发生过。
过了不知多久,他忽然道:“你来了。”
门内的阴影里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人:“出了什么事,您已经很久不曾迁怒于人了。”
“我不喜欢女人太主动。”他漫不经心。
阴影里没了声响。
乌谬写了几字,忽然玩味道:“不若你来陪我?”
阴影依旧沉默。
乌谬叹了口气:“罢了,送伤药和墨玉给她,再逐出王廷。”
蛮人的生命力远优于凡人,剜眼这样的伤,最多两年可以恢复。
“是。”阴影里那人立刻走了出去。
……
第二日清晨,王廷内。
头一缕阳光照进大殿的时候,最新情况也摆上了乌谬的案头。他拿起来三两眼看完,丢给身边人,然后揉了揉眉心。
廷议还未开始,大司承雷邦接过来,认认真真看了。
乌谬很耐心地等他看完:“你怎么看?”
大司承想了想:“王储殿下好手段。”
乌谬嘴角轻扬:“大部分人以为他走了一步臭棋。”
大司承笑了:“表面上看,王储好似亏本,做这样赔钱赚吆喝的买卖。不过,殿下现在其实已经数钱数得合不拢嘴了吧?一人三百墨金,嘿,沙度烈三连胜发下的这么多奖赏,居然被他转头就分走了好大一部分。”他也看出来啚炆在这个时候推行单骑,相准的其实是王军凯旋分给大都居民的那五百墨金。大家得了这笔意外之财,短时间内有意无意都会变得慷慨一些,恰好就被他当作押金给收走了。
“那不是他能想出来的花招。”乌谬呵了一声,指了指手边的资料,“里面提到的那个名字,我先前已经见过了。”
“您知道?”沙度烈人口何止亿万,能让乌谬记住的人名又有几个?
“王军凯旋时,我在中央广场给一个赌局添了点彩头。”乌谬不紧不慢道,“这个名字就在赌中的名单里,并且出现在得金最多的前二十人当中。我怀疑若不是她赌本未够,恐怕第一都要被她取走。”
大司承点了点头:“看来不全凭运气。”
乌谬笑得懒洋洋地:“本来就不可能全凭运气。”
“快活运的新花样刚推出就这样受欢迎,倒真是始料未及。”大司承叹了一口气,“真是好聪明的作法。我原以为殿下能赚回本钱就不错了,听说他原本想将快活运拿去拍卖掉。”
“你要料得到,这笔钱早被你赚走了。”乌谬似笑非笑,“快活运单骑和普通的买卖不同,正好挠中了平民的痒处,这才会吃香。”
王都面积广大,人口数量和密度都是沙度烈第一,当然要有相对完善的交通设施。因为王都上空非战时不允许飞行,蛮人都只能在地面行走,所以长距离的客运和货运都有人经营了,可是短距离的行走,尤其是出没于各种小街小巷的运输就相当麻烦了。哪个客运栈也做不了这个,居民多数只能步行。
虽然蛮人大多有修为在身,可是生物的惰性都是共通的,能躺着为什么要坐着,有座骑为什么要走路?许多居民家里若有余财,都会添置一只傀儡兽作为代步工具,但要自己保养、自己添加灵石,并且它的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