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可以这么干?她惊得嘴唇微张,眼珠子也不转了,呆滞的模样看在长天眼里很是讨喜,他一低头就要去咬她的唇。
她下意识地伸手挡住,随后轻轻叫了一声——这家伙好不要脸地伸舌头舐了她的手心,那种软滑麻痒的感觉一下子钻进心底去了。
“说正经事!”她咬牙缩手道,这魂淡才刚打了她,一转身就以为他可以若无其事地和她调|情么?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隐流身处大西南,九霄派在东海之滨,我灭了九霄派之后,早晚还要返回巴蛇森林的,就算能抄走九霄派宗内的财物,那些座落在海上的种种资源,尤其是每年定期产出的福金,却是与隐流无缘,只能便宜了附近的其他宗派。”长天说完,嘴角就露出了微微冷笑。
她一下子明白了。在长天计划之中,横竖九霄派是必灭无疑的,只是他需要找到两个盟友,在屠灭了九霄派之后还能将既得利益源源不断地分给他。既然隐流不能长驻东海,开采福金,那么本地的仙宗如何?这也才符合她印象中的长天会做出的事,这个男人虽然绝情冷面,却不代表智商不高,这种替他人作嫁衣、留下好处等待别人渔利之事,他是万万不肯做的,他又不姓雷。
“你猜不到吧?在屠灭九霄派的过程中,这两个妖宗比隐流表现得更加积极。九霄派门下,十有六、七都是他们所杀,就连善后也仔细无比,确保连厨房里的伙夫都没有漏掉。”她眼前这对金瞳里,闪着冷酷的光,“我那一回带去东海,不过是三千妖兵,广慧门和铸滔殿却出动了两万余人,务必要保证九霄派连一个活口也留不下来。”
这是毁宗灭门的惨案,出发点更是毫无道义可言,纯粹便只为了明抢地盘、瓜分矿产。哪怕只走脱了一个目击者,广慧门和铸滔殿从此要被千夫所指,背上悠悠骂名,不知多少载岁月之后才能洗脱得净,这样的风险,他们怎么肯冒?
可是九霄派独享仙山福地数千年,其他宗派连毛也捞不着一根。长天给出的机会,正是千载难逢的良机,这两个妖宗又如何能够抵抗这样的诱|惑?能够执掌一派之首又有哪傻子,隐流明摆着要拖人下水,此后就是一根线上的蜢蚱,可是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即便明知道这是饵,难道就舍得不吃了?
宁小闲皱眉道:“九霄派灭亡,知道这两个妖宗行不义之举的,就只有隐流了。既然能干下这等勾当,应当也不忌讳当场翻脸的……他们没打算将你们当场灭口么?”隐流妖兵只有三千,对方可有两万之众。
长天的笑容里有说不出的讥讽:“他们倒是想,可惜耽于安逸太久,战力太弱,不若隐流妖兵这样从尸山血海中历炼而出。九霄派终究也不是软柿子,即使有我相助,他们两个妖宗收拾掉九霄派后也是元气大伤,若想与我再战,那可休想讨得半点好去。”
他从中京杀回巴蛇山脉之后,令隐流大肆扩张。他借着战争这块最好的试金石,将隐流妖兵骨血中的凶悍之气开发得淋漓尽致。这样一支血厉之师,又怎会是生于安乐的东海妖众可以匹敌的?当日三方会师于海外,准备进军九霄派时,隐流军队的赫赫凶威,已令其他两支队伍都暗中心惊,行军时始终和隐流拉开了好长一段距离。
三方血洗九霄派后,这罪名由隐流独自担当,但作为交换,广慧门和铸滔殿要将九霄派领地内开采的物料,以每年分成的方式交给隐流。长天交递的物料清单,长得令两派首领都有些心梗,却不得不同意。毕竟是白白占来的便宜,若隐流不肯出手,他们半毛也得不着。
这两家妖宗,自然也不担心长天翻脸不认人。隐流毕竟在大陆最西南,长天若将两家的罪证公之于天下,那么东海若重新陷入混乱,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反倒是每年定期采收的福金都没了。
所以,这笔交易就这样微妙地完成了,这才是掩盖在灭宗惨案背后的真相。对隐流来说,九霄派必亡,长天不在乎身上再多背一条罪名,但要求这致命之举能得到额外的回报。
“济世楼也是如此,它自有取死之道,差别在于方式罢了。所以,你不必将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他娓娓谈完,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道,“九霄派该亡,而它覆亡的原因也不全是为了你。”
她轻轻嗯了一声,才反应过来长天是在借机开导她。她虽然一直没有表露,但他一定知道她自醒来之后,每念及大陆上死伤数十万修仙者皆是因为她,心中都是沉甸甸地。
她心头微微暖热。长天始终没有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还能谋篇布局,这很好,毕竟他们今后还有阴九幽要对付呢。她正感动间,长天俯首在她耳边,转换话题道:“还疼么?”热气吹进她耳朵里,手指已经钻入裙下,去抚她伤处。
尊臀受了四下重击,现在疼痛基本褪去,只是肌肤仍然热辣饱胀,被他冰冷的指尖这么一触,她都舒服得想闭目叹息一声。
嗯?不对,这明明是他亲手揍出来的成果,可不能轻而易举地被他又收买了!
宁小闲一个激灵,腰间用力,从他怀中滑出。长天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