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棉祈求的目光看着林微晚,拼命摇头,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般从脸颊滚落,林微晚视而不见,端坐在藤椅里,手一挥道“给我打!”
“砰”一声,沐清棉一声闷哼,一旁站着的其他各房,身子颤颤,肩膀瑟缩,似那一杖打在了自己身上。
“砰”
“砰”
“砰”
……
“血,娘娘,见血了,侧妃见血了!”有人惊呼。
林微晚一怔,看向沐清棉。
“娘娘,沐侧妃,昏死过去了!”小厮收了杖子,看着沐清棉,惊慌开口。
“血,真有血,不是伤口,是见红,沐侧妃,见红了!”有人惊呼出声,顿时,所有人都围了上去。
林微晚也面色顿时煞白,她疑心想借此机会断了沐清棉再上位的可能,如今是成,她却紧张害怕了起来,她看向一旁的十八。
“娘娘,不知者无罪!”十八抓住林微晚的手,微微一握。
“如今,我该怎么办?”林微晚已被吓得六神无主,低声问十八。
“沐侧妃昏死过去,娘娘此时该紧张唤太医前来救人,到时太医查出沐侧妃有身孕,娘娘只管装作不知,惊讶心疼愧疚,一切该有的神色,都要有!”
林微晚点头,抬步向前,只是一双腿脚,却软的厉害,被十八紧握着扶着的手,也颤抖不已。
女人们围在一起,看着沐清棉身下的一片殷红,各有说辞,看似有害怕,有担心,有错愕,也有落井下石,心中暗自开怀的人,更是大有人在。
“这么多血,侧妃莫不是,莫不是……”海雪微微弱弱道“莫不是小产了!”
闻言,所有人一愣,看向海雪,众人只以为是执刑的小厮下手太重,伤了沐清棉,此时海雪一句话,一语惊醒梦中人,众人面面相觑。
此时,十八搀着林微晚上前,看着沐清棉此时的惨样,林微晚心下咯噔一声,心想,可是自己做过了,若太子知道,好不容易对她产生的一点情愫,也该是就此断了。
“快,快,将她送进屋里,请了太医来!”
小厮闻声,一丢手中的刑杖,转身飞也似的跑了。
两个婢女上前,将沐清棉一左一右架了起来,向林微晚院子的主屋走,此时的沐清棉,已然昏死过去,无所知觉。
十八看着她,眉目一颤,害人者,人恒害之,此时的沐清棉有多惹人怜,当初对她痛下杀手的她,便有多可恶,可恨。
月沛早已被吓傻,愣在一旁,蹙眉看着沐清棉,面色惨白。
十八推推月沛,示意她扶着林微晚,自己上前,蹲在了两个沐清棉身前,“我背着吧!”
她不后悔算计了沐清棉,但是此时看两个婢女架着她,像是架着一死人,两只脚脚尖在地上托着,让她心里不舒服。
两个婢女一怔,看向林微晚。
“你们难道要这样将侧妃托着走?”十八蹙眉,抓过沐清棉的两条胳膊,向肩胛处一搭,只是在场的人,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根本看不懂,十八扯过沐清棉胳膊时,在她脉线处那一点。
十八背着沐清棉到了林微晚的寝殿,将人放在床上,自己身后沾染了大片血迹。
“奴婢去清洗一下!”丢下一句话,十八转身往自己的住处而去。
只是十八尚未迈出林微晚的屋子,屋外传来一阵骚动,十八一顿,宫凌俊和宫凌睿正站在院门口,二人皆看着她,宫凌睿没有平日里的桀骜不羁,宫凌俊鹰眸微眯。
十八收了以往的笑,也收了方才在屋内的低眉敛目,看二人一眼,一拐弯,朝着自己的住处而去。
再回来,宫凌睿与宫凌俊已不知去向,十八看看院门口,冷漠地收回视线,进了林微晚的住处。
太医早已到了,十八到时,屋内安静地落针可闻,所有人都沉着眉目。
十八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走到了林微晚身边。
“我不知她有孕,她也未上报,就在方才行刑时,我也问过她,她却只字未提,瞒而不报,我因她娇纵跋扈不悦,后又因她故意对我腹中孩儿下手,一时气怒,便动用了刑罚,若知道她有孕在身,我定不会对她用刑!”
十八满脸惊愕,蹙眉“娘娘是说,沐侧妃果真有了身孕?那为何她不言明?”
“方才娘娘问侧妃话,侧妃的确未说明自己怀有身孕!”
见在场的其他各房女人们都低着头,十八道“在场的诸位都可作证!”
说着,扫了一眼屋内的女人们,十八话落,她们头垂的更低了,无一人站出来帮林微晚说话。
“太子妃娘娘,此事,下官会如实禀报皇上,太子侧妃,不止是太子府的女人,还是兵部尚书的女儿,晋国公的嫡亲孙女,她腹中之子,更是太子殿下的亲骨肉,如今侧妃被太子妃行刑至流产,更可能,从此再不能有孕,此事非同小可,下官不敢隐瞒!”太医垂首说道。
林微晚终于紧张了起来,面色顿时惨白,呼吸急促起来。
“娘娘,娘娘,万不可动了胎气,如今沐侧妃小产,殿下已痛失一爱子,若娘娘再有个三长两短,该如何是好!”十八扶住林微晚,紧张唤道,说话间,微微捏了捏林微晚的手指。
“妾身看见了,也听见了,太子妃当时有问过沐侧妃,沐侧妃只是摇头,只字未吐!”海雪站出来,一字一顿道“是沐侧妃隐瞒有孕之事,太子妃不知其怀有身孕,才酿成此祸!”
十八看着海雪,微微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