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颔首“是!”
“贵妃娘娘说错了,第一,奴婢是贵妃娘娘身边之人,当初是奉娘娘之命,去凤鸾宫给皇后娘娘送那碗杏仁酪!”
容月儿面色一变,她只顾着澄清自己,竟然忘了当初那碗杏仁酪。
“当初睿小王爷的小厮十八废了尚武公子,被尚武公子的人又活活打死,但是十八当时是随着缪倾婷小姐的!”
“后左丞相夫人得到尚武公子被废的消息,即刻传信给了贵妃娘娘,贵妃娘娘想借题发挥,便让奴婢做了杏仁酪,送去凤鸾宫给皇后娘娘,但是那碗杏仁酪中,下了引发皇后隐疾的药引!”
靖轩帝眉目一蹙“你是说,那碗杏仁酪,是出自你之手?”
十八颔首,容月儿却早已惊慌不已,她为何都知道,除却那碗杏仁酪之外,所有的一切,都对的上。
“当时双上与四皇子具在,贵妃娘娘身边的嬷嬷在斟茶时不小心失手咋了茶壶,又砸了那碗杏仁酪,皇上与四皇子该是记得?”
宫凌俊点头,靖轩帝不语,但是心中却是认的。
“皇后当初早已隐疾复发,奴婢害怕,那药引若是太猛,害了皇后娘娘,奴婢更害怕事后贵妃娘娘将奴婢推出去,奴婢怕死,所以当场认了主,且提及杏仁酪,贵妃娘娘投鼠忌器,加之皇上与四皇子在,便不会对奴婢如何!”
“后来奴婢在玉华宫,不是被监视,而是被软禁了起来,贵妃娘娘害怕奴婢将此事说出去,让人看守着奴婢!”
“奴婢怕死,有一日,玉桂姐姐跑来问奴婢,想活还是想死,奴婢当然想活着,她便交给奴婢一封书信与一份皇宫布防图,说若是完成此事,便给奴婢银两,放奴婢出宫,给奴婢自由!”
“所以你便去撞太子妃,欲致她流产?”靖轩帝沉目。
十八不可置否,点了点头“贵妃娘娘说一切有她,让奴婢打着胆子去做便是,奴婢一卑微婢女之身,若不去做,便是死路一条,便硬着头皮去做了!”
“那你为何一身小厮装扮?”靖轩帝又问。
十八摇头,随即开口“奴婢当时不知,后来知了!”
“若无人看出奴婢是女扮男装,外臣尚不可入后庭,奴婢当时一小厮身份,若被发现,定是必死无疑,贵妃娘娘这是卸磨杀驴的后手,或者,如皇后娘娘所言,在奴婢出宫送信时,她布置在暗处的人,便将奴婢当做刺客射杀了”
“但是奴婢未完成贵妃娘娘交代的任务,回去定也活不了,奴婢不想死!”十八又强调。
“所以奴婢旁敲侧击地告诉太子妃,有人要害她的孩子,奴婢想寻一个能保住奴婢性命之人,是以,将那红玉珠串浸了麝香之事,告诉了太子妃!”
此时竟然是她最先知道》靖轩帝思忖,瞬间对十八的话,信了些,若非容月儿的身边人,又如何会知道那红玉珠串是被浸了麝香的?
“你方才说,那碗杏仁酪,是你做的?”靖轩帝再次询问,以求确定。
“是!”十八颔首“是娘娘亲手教给奴婢的!”
“你胡说,本宫如何会将自己的独门绝技教给你这个卑贱婢女!”容月儿怒吼,靖轩帝一个眼风冷冷地扫过去,她身子一哆嗦,噤了声。
十八手艺好,这事靖轩帝知道,如今十八如此说,他心中倒不奇怪,但是宫凌俊却眉目微蹙,她何时学会做杏仁酪的?在宫中,有容月儿日日监视着,难道是进了太子府之后的事?
“皇上若是不信,奴婢可以现在做了来!”十八开口,叩首。
靖轩帝看着她,眉目沉沉,良久,开口道“给你一炷香的时间!”
靖轩帝虽说了这一句话,但是在场之人明白,晚知一介婢女,人微言轻,皇上若想要她的命,只是动动手指之事。
十八颔首,起身随着内侍去了厨房。
众人安静地等着,谁也没有再开口,靖轩帝命人焚了一炷香,眉头微蹙,分析着方才从林微晚与容月儿,十八口中听来的称述,究竟谁在说谎?
眼看一炷香就要燃完,还不见十八回,宫凌俊微不可见地握紧了拳头,与她相处这么长时间,他算是了解她,从来办不到的事,她不会口出狂言,但是不知为何,此时,他的确有些烦躁。
宫凌睿看似把玩着手中的扇子,却时不时地瞟一眼十八离开的方向,眉目微微一蹙。
“皇上,香焚完了!”田中上前提醒靖轩帝。
靖轩帝等的便是这一刻,容月儿与林微晚,他一时拿不定究竟是谁陷害谁,但是这许多事,终要有一人承担,加之紫苏之死,他早就想除掉十八,如今算是名正言顺。
他微微抬手,刚要开口,却见十八与同去的内侍去而复返,手中端着一只盘子,盘子里是碗,冒着热气,不用想,便知道,是十八口中的杏仁酪。
“回皇上,晚知姑娘从开始做到结束,奴才一直盯着,不敢眨眼,这杏仁酪,的确是她亲手所做!”内侍跪地俯首道。
靖轩帝面色微变,看看十八“端上来!”
十八颔首,将手中的盘子交给了田中,由一旁的太监用银针试过毒之后,又有人试吃过,才将碗送到靖轩帝手中。
靖轩帝闻着杏仁酪的香味,眉目又沉了些,这香味,与容月儿做的,丝毫不差,难道这婢女所言非虚,她做杏仁酪的手法,确实是贵妃所授?
想着,靖轩帝舀了一勺杏仁酪,送进口中。
杏仁酪一入口,他眉目一颤,面露惊色,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