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刚躺下,缪倾婷便推门而入,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人,再看看坐在桌边斟茶的逐月,而后扫一眼床边,嘴角挂起一抹笑,轻快地走到桌边,端起一碗茶,咕咚一口便饮了,再看看床上的人,笑道“别装了,我知道你醒着!”
十八朝着窗内侧身而卧,听到缪倾婷的话,猛然睁开眼睛,却并未起身。
宫凌玉一头雾水地坐在了缪倾婷身边,看着床上,愣愣地问“倾婷姐姐,你说的睿哥哥金屋藏娇,那个娇女,便是她?”
缪倾婷挑挑眉“你可曾见过睿哥哥往玉兰院和着香环山别院带女人?”
宫凌玉摇头。
“那你可曾见过睿哥哥身边有女人?”
宫凌玉再摇头。
缪倾婷两手一摊,意思不言而喻。
“这么说,我还真想看看她是何模样,竟让让睿哥哥如此上心!”宫凌玉道。
“不过,他已与兵部尚书府的三小姐有了婚约,听闻,人都已经住进了王府,那她……”
想了想,宫凌玉又道“而且日后睿哥哥还要娶两房侧室,只能从世家朝臣之女中选,那她,岂非连个侧室的位份也没有,只能做个妾室或者为睿哥哥暖床的?”
十八听得额头青筋突突直跳,谁是宫凌睿的女人?谁说她要做宫凌睿的女人了?
逐月阿紫一旁,听着宫凌玉的话,只想笑,却忍着未笑,只是盯着十八,她没有睡着,定是将这些话尽数听了进去,恐怕此时气恼的不行吧。
“妾室怎么了?”缪倾婷道“只要得宠,比正室可是威风了去了!”
“你看看昔日的容贵妃,皇上姑父多宠她啊,她便仗着帝宠,作威作福了多久,皇后姑姑一国之母,还不是被她压着一头!”
缪倾婷知道十八醒着,故意将话说的刺耳,一边说,一边盯着十八,偷偷笑着,她也好奇,这女子是何容貌。
十八死死咬着唇瓣告诉自己,不生气,不恼,反正任凭她们怎么说,她也不是宫凌睿的女人,是正室还是侧室,亦或者妾室通房,还是只是个暖床的,都与她无关,她不生气,不恼。
但是缪倾婷却似对她的心思了如指掌,端起茶杯猫着眼看她,笑道“哎,别装了,我知道你醒着!”
十八不动。
缪倾婷见状,又道“哎,那个谁,那个睿哥哥的女人,说你呢,床上装睡的!别装了,睿哥哥让我们来陪陪你,这便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十八握紧了被子下的拳头。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睿哥哥今日作何去了?那沐清浅可是都住进了珺亲王府了,听说都进了玉兰院了,你难道也不着急?睿哥哥要被人抢走了!”
十八忽一下从床上坐起,瞪着缪倾婷。
缪倾婷一惊,向后一闪,吞咽一下,笑着。
“哇,倾婷姐姐,她好美哇,比林微涵还要美三分呢!”宫凌玉抓住缪倾婷的手,瞪大了双眼,目光定在十八脸上。
她从醒来,便恢复了本来的面貌,不易容,也不用胭脂水粉,身上的伤害未好全,面色依旧有些苍白,颇有一种柔弱的美态。
十八本来要开口顶缪倾婷的,但是一听宫凌玉说林微涵这个名字,她微微蹙眉,将目光从缪倾婷脸上移向宫凌玉。
宫凌玉一怔,心下一紧,这女子,目光如何突然凌厉起来?
“我,我不过是说你美而已,你至于用这般阴毒的目光看着我吗?”宫凌玉有些委屈道。
十八将要问的话吞咽下去,如今开口问她为何见过林微涵,有些唐突。
“我美,我知道!”十八勾唇一笑,抬手抚上自己的脸颊,一双美眸含情“所以小王爷才流连于此,不回王府,也不娶那个什么兵部尚书之女沐清浅哪!”
十八这个怪异的举动,倒是宫凌玉与缪倾婷都未想到的,二人着实被惊着了,这女子,真是,性格如何就不似她的容貌呢?
“七公主说我比那个叫什么林微涵的还要美上三分,可是真的?”十八又道“我只听这襄南城有‘南微涵,北名烟’之说,却从未见过她们是何等容貌,何等才情,今日听七公主说起,七公主不如多说些!”
宫凌玉眉头微微蹙起,“我,我不知道她,与你一样,我也是听人说!”
十八眉目暗淡了下来,“原是如此啊,第一次有人拿我与南陵第一才情美女做比较,我还有些期待呢!”
“不过……”宫凌玉慢慢起身靠近十八,蹙眉盯着她的眉眼,“这么看,你与她,竟有三分相像呢,特别是眉眼,侧面更像!”
十八线下一紧,却是面色不改,笑道“七公主真是会夸人!”
“我说呢,我和我方才看到你,便脑中第一个想起她,原是如此,你们侧面,真是太像了!”
十八蹙眉,却依旧含笑“七公主不是说不曾见过她?”
宫凌玉摇头“真容倒是不曾见过,但是三年前甘宝寺一行,倒是远远地见过她,她从来不出芝兰院,偶尔出门,也是一方轻纱遮面,不露真容,那次所见,还是远远地看了她侧面的半张脸而已!”
“不过,你这样,真的与她似一人呢,若非亲眼所见,我也不相信,这世上竟然有如此相像的两张脸,若非国制,我甚至要怀疑,你是她失散多年的孪生姐妹,国安侯府流落在外的二小姐了!”
十八心下咯噔一声,这几日与宫凌睿,宫凌俊他们多次碰面,他们尚且未看出,今日一见宫凌玉,她眼睛竟如此毒辣!
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