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行了一日,终于在一个不知名的镇子上停下,宫凌睿虽受命于皇,却也不急不缓地赶路,相反,他却像外出散心一般,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该乐乐。
天色已晚,宫凌睿直接将整个客栈包了下来。
数百人,暗卫和锦卫,御林军,大多数还是在客栈周围露宿了。
十八本想着夜间趁着与宫凌睿分开的时间,试着解了身上的药逃跑,若能得手,如今宫凌睿在这里,她赶回襄南也还是有把握,毕竟才行了一日的路,恰好宫凌睿也并未急着赶路,若要赶回去,并不难。
只是浑身被软骨散拿着,她没有力气。
十八本想着能与尚文交易一次,让他帮着自己逃跑,却不料,这一路,尚文并未在她面前露面,甚至晚膳时,他也是在车上用的膳。
而此时,十八并不知道,尚文也正打算着一件事。
安排好随行的人已是深夜,宫凌睿吩咐客栈做了夜食,便抱着十八上了客栈最高层的竹制阁楼。
“我要沐浴!”刚被放在床上,十八便瞪着宫凌睿开口。
宫凌睿一笑,不言语,转身出了门,不多时,门口传来脚步声,不止一人,十八听着,蹙了眉,有水声,她顿时明白了。
门被推开,宫凌睿走了进来。
十八背面朝床内侧躺着,进来的人看不见她的脸,就算看得见,有宫凌睿在此,也无人敢明目张胆地去看。
将沐浴用的木桶抬进门,放到屏风后面,他们便撤了出去,只留十八与宫凌睿二人。
十八气得指头绞着锦被,牙齿打颤。
忽然被子被掀开,十八还未反应过来,身子已然被腾空抱了起来。
十八惊呼一声,便对上宫凌睿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
他一个转身坐在床边,将十八用在怀中,笑对着她怒火欲喷的眸子。
“你要干什么?”十八惊得瞪大了双眼,想要抬手去扣他解自己盘扣的衣服,却没有多少力气。
宫凌睿虽给她解了些药性,却还是让她浑身软绵绵的。
“不是要沐浴?”宫凌睿笑着打开她半抬的手,将她外衣的盘扣解开。
“宫凌睿,你不要太过分!”十八彻底怒了。
她身上只着一身白色中衣和底衣。
“你昏睡的那些日子,都是我亲力亲为,哪里我没看过,现如今矫情个什么劲!”宫凌睿依旧眉眼含笑看着她。
十八怒意更盛,脸颊却慢慢爬上红晕。
宫凌睿再未动她,能让一向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她露出这种神色,让他乐了便好。
“还沐浴吗?”他笑问十八。
“你出去,我要休息!”十八怒瞪着他,语气十分不善。
宫凌睿轻笑一声,将她放到床上,开始解自己的衣物。
十八平躺着,见宫凌睿不解她的衣物了,却又开始脱他自己的锦袍,她心下一凛,红了眼眸,并不是要哭,也不是害怕,而是愤怒,但是她却从来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你不沐浴,爷也要沐浴!”宫凌睿起身将锦袍搭在屏风上,又解中衣的盘扣,还不忘回眸看看十八,嘴角挂着戏谑的笑。
十八深呼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论无赖,她究竟不如他,干脆闭眼不看。
直到屏风后传出哗啦啦的水声,十八才睁开了双目,看着屋顶发呆,宫凌睿既然看见了她对珺亲王出手,为何不杀了她?她想不明白。
再动动手指,还是软绵无力,十八微微抬起的胳膊,重重落下,砸的本就干硬的床板闷声一响。
她看看屏风后,除却水声,没有其他声音。
十八慢慢闭眼睡了过去,不过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见自己依旧浑身无力,却坐在马上,夜风携着凉气划过脸颊,她下意识地偏了偏脸,身子向后靠了靠,很奇怪,温热的感觉,清冽的气息。
是梦,又好像不是梦。十八蹙蹙眉,缓缓睁眼,却没有多少惊讶。
“醒了?”温润略带磁性的男音。
尚文?十八仅凭声音,便已经分辨出了,坐在自己身后的男子,是尚文不错。
她扭头去看,尚文却一挥衣袖,挡住了她的眼睛,“别看!”他道,浑身却散发着冷意。
十八抬手,想扯开他的衣袖,却记起自己身上中了软骨散,没有力气,但是手臂能灵活抬起来的时候,她不由得惊讶了一把。
“是你给我服了解药?”她也不扯尚文挡在眼前的衣袖,开口问。
“宫凌睿允你这般带着我离开?”她又问。
尚文却一句话也不说。
十八抬手,毫不犹豫地扯开了他的衣袖,入眼的,却是那块两面镂空雕刻了“墨含”二字的紫玉玉佩,玉佩的流苏在她眼前顺着夜风晃着。
“这是何意?”她并未接,转而看尚文。
“今日之事了了,日后,我便再允你一件事~”尚文说着,顿了一顿“前提是,若你能祸国今晚!”
十八蹙眉,这是何意?
尚文无视她,双目始终看着前方,突然勒住马缰,防身下马的同时,将她带下了马背。
二人对面而立,四目相对着。
这是认识这么长时间,十八第一次认真地打量尚文,才发现,他的长相与他的性格一样,温润如玉一般,虽不比宫凌睿那般妖孽相,却是那种温润的俊朗,是越看越耐看的那种。
尚文却冷着眸子,向前走了一步。
十八回神,看着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紫玉玉佩。
“你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