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凌俊抱着昏过去的十八,看着面前癫狂的林微晚,蹙了蹙眉。
“主子!”晓风暗月在他身后。
“嗯!”
“回主子,此时皇上与林安侯正往风兰院来!”晓风道。
宫凌俊点头,看了看怀里的人,“撤”,他只说了一个字,三人便悄然离去。
不出片刻,靖轩帝与林永霖齐齐出现在玉兰院。
“哈哈哈,还有皇上,宫凌轩啊,哈哈哈……林微涵,你以为皇家是那么好进的吗?你不过是皇上封他为储君的一颗棋子,还是一颗死棋!”
靖轩帝当即黑了脸,扫一眼林永霖,目光凌厉。
“臣有罪!”林永霖当即跪地请罪。
“还不快阻止了,污了皇上的耳朵!”田中冲一旁的侍卫道。
几个黑影冲进屋内,只片刻,便不闻林微晚的疯癫之声,她被两个侍卫架出门,人早已昏死了过去。
“皇上,还请皇上念在她如今神智不清,求皇上允许臣将她带回府中看管!”林永霖痛哭失声,叩首求情。
靖轩帝看着他,眉目微颤,不言语。
“臣保证,今日之事,日后绝对不会发生,臣以性命担保,求皇上开恩!”
靖轩帝盯着他,良久,才开口道“罢了,日后好生看管!”
林永霖喜出望外,含泪谢恩。
“不过不管她胡言乱语,当初之事,皇家的确欠侯府一个交代!”靖轩帝又道。
林永霖一愣。
当初林微涵在大婚前夜葬身火海,尸骨无存,他这个做父亲的,痛心疾首。当年夫人难产而亡,他无力,最后竟是连孩子也未曾保护好。
失女之痛让他第一次有勇气不顾阻拦,冲进御书房,让皇上为他苦命的女儿做主,为安国侯府做主。
当时的他,以为林微涵就算被人陷害而死。却终究是皇上亲自下旨赐婚的七皇子妃,皇上定会给她,给侯府一个交代。
却不想,靖轩帝一开口,便让他不要声张,作为补偿,亲自下旨,将安氏扶正,其女林微晚赐嫡女身份且赐婚七皇子。
他不知道自己当时是如何走出御书房的,之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不然皇上为何要压下来。
但是就在方才,他与靖轩帝一起出现在门口时,将林微晚的话听的真切。
难道真如她所言,当年之事,是有人一手策划,且有人去完成。
他紧攥拳头,微微颔首“臣知道!”
靖轩帝满意地点头,随后让人封了风兰院,与林永霖一并出了太子府,又让重兵去把手。
安氏见林永霖带着林微晚回府,顿时开心,但之后与林微晚沟通,她总是一副癫狂状。
“她受了一点刺激,让她休息吧!”林永霖温言相劝之下,夫人才乖乖抹着眼泪离开。
第二日一早,襄南城再度陷入阴雨连绵的天气,但是人们却在大街小巷奔走相告,皇宫又出诏书了,原来当年准七皇子妃之死,另有隐情。
当白纸黑字红印出现在十八手中时,她有着不可置信,看向宫凌俊。
“看我做何?”宫凌俊清冷出声。
十八一怔,怎么会想到他呢?
“容月儿,真的要走上黄泉路了?”她问道,眼睛一眨一眨,看着宫凌俊。
宫凌俊再盛一碗药,开口道“你不就要的这结果?”
十八沉着脸,虽然她感谢他帮了自己,让晓风暗月暗中引了靖轩帝与林永霖去,恰好让他们听到林微晚的话。
但是他为何要在那个紧要关头将自己劈晕了?
她明明听见林微晚喊那个字——“睿”
十八蹙了眉,难道这一切,与宫凌睿也有关?
她心中苦笑,自己终究是对的,与他决裂。
“在想什么?”宫凌俊见她不时皱眉,不时失神,便问。
十八收回思绪,摇了摇头“无事!”
“你能帮我一个忙吗?”她问。
宫凌俊心头闪过不好的想法,眸光也迅速一闪,“何事?”
“带我进一趟天牢,或者,帮我进入!”十八开门见山。
宫凌俊彻底冷了眸子“你要亲自去了结她?”
十八摇头“我只想在她死之前弄清楚一些事情,我想,她是愿意说的!”
此时,她顶着的,是林微涵的面容,宫凌俊虽也未曾见过林微涵真正的容貌,却见过十八的,而且之前她闯进太子府逼迫吓唬林微晚,他一直就在门外,不用问,他便知道,这是那人的容貌。
果真是国色天香之容,清荷玉兰之姿,他在心里暗赞。
……
又是一日,襄南城再度被一纸诏书激起千层浪。
十八看着宫凌俊带来的诏书,心中冷笑,容月儿为一己之私陷害当年的准七皇子妃,至其葬身火海,罪加一等,三日后,游街示众,行削首之刑。
容月儿陷害准七皇子妃,事隔四年,如今他却跳出来为其做主,明眼人谁看不出来,这是何把戏。
如此,他便可轻而易举地除去容月儿了。
那宫凌轩呢?十八想。
诏书颁出第二日,宫凌俊早早地进了十八的屋子,将一块令牌给她,并未说是何用途。
十八聪明,两日前她让他帮自己进天牢,如今这令牌,只能是进天牢的令牌。
“谢了!”十八将令牌收起来,笑着道谢。
“未免父皇怀疑,我便不能陪你去了,你一个人,万事小心!”他道。
十八点头。
“还有,不可逗留太长时间,不能超过两柱香!”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