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凌睿担心在城中时日长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起码珺亲王是个变数,失去一次,他不想再失去,哪怕心中清楚,这种平静,不会长久,就算暖儿一辈子记不起来,但是他这个小王爷的身份,终是成全不了他与她在这十丈软红中过这平常的日子的。
在城中修养了两日,十八面色好了很多,宫凌睿便迫不及待地带人离开,重新回了香环山,他嗅到了不平常,只带了自己手中的暗卫随行。
不知为何,从暖儿当夜出了那等事之后,宫凌睿心中一直不安,虽代付并未查探处她身体有何不对劲,但是他总觉有什么事是自己不知道的。
一晃又是一月过去,十八被宫凌睿日日打来的野鸽子,野兔子,喂养的面色红润。
“今日带你去个好地方!”他揽着十八。
“去哪里?”
自从上次二人差些突破男女大防,虽最后结局并不好,却将二人间那看不见,摸不着,却实实在在存在的隔膜消除了,虽一直不曾想起陪在自己身边的男子,但是十八确定了一件事,她似乎真的对他动了心,而后,心不听话地寸寸深陷。
“去了就知道了!”宫凌睿把玩着她的疑虑青丝“嗯?”
十八点了点头。
香环山的别院方圆五里内有他亲手布的阵法,无论是生门还是死门,都有隐士守着,不若有人闯进,也逃不出。
虽然如今确确实实与十八在一起,但是从上次在青楼解救她,他丢下一句“再见只是仇人”,后来再遇见这样手无缚鸡之力,记忆也不见得她,他的怀疑并未消失,她在的那个地方太黑暗,他不得不防。
饶是心中有诸般计较和防备,他却收不住自己的心,明知可能是火中取栗,心中却有一个声音一直说服自己,要试一试。
用完午膳,宫凌睿带着十八去逛香环山,一直到夕阳西下,皓月当空,二人也未回。
“的确是登高望远!”看着城内万家灯火,十八拢了拢斗篷,含笑而立。
宫凌睿立在她身旁,侧首看着她,原来,卸去伪装和防备的她,也是个安静地女子,如夜晚盛开的兰花一般静谧芬芳,这一刻,他竟然有一种就想与她在这山水间安身立命,了此一生的冲动。
一阵风吹过,宫凌睿收回视线,抬手拢了拢她的斗篷,低头含笑看着她,声音温暖“起风了,你身子刚好利索,不能吹太久,我们回去?”
十八点了点头任他牵着下了山。
“那是……”到了别院门口,十八蹙眉,看着别院张灯结彩,满院的红灯笼,红锦铺了整座院子,一直延伸至门口,她不禁诧异,这怎么看,都像是大喜。
“闭上眼睛!”宫凌睿含笑不答,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跟我进去!”,说着,另一只手牵着她,迈步进了别院。
顺子笑嘻嘻地立在院中,追风逐月也满面含笑看着进门的二人。
宫凌睿扫了一眼院中,满意地冲顺子点点头,这次交给他的事,还算完成的不错。
顺子接触到宫凌睿满意地笑,吐了吐舌头,冲一旁的追风逐月扬了扬下巴。
“宫凌睿!”十八闭着眼睛,不知道他这是唱的哪出,心中总觉有种不安,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刷子扫在他掌心,也撩动着他的心。
无论是将她打下山崖,还是青楼亲眼见她差些造人玷污,亦或是那晚她生死一线,都如尖刀在心头刻了深深的伤口,让他一想起,便心生恐慌。
宫凌俊说的对,莫待失去才知其珍贵,他暂时选择不回首,不憧憬,只看如今,如今,他想与她国标寻常夫妻的日子,她说过,此生寻一知心之人,安身立命山水间,酣畅于十丈软红,他给。
“暖儿,今夜你我以天地为证,皓月为媒,结为连理,你,可愿?”他松开覆在她眼部的手,低头看着她,眸光炽热诚恳,温柔多情,平地给本就倾世的容颜,染上几分魅惑的色彩。
缓缓睁开双眼,四目相对,十八心跳似是停空一般,只是一双如秋波一般的眸子看着他。
“你可愿?”宫凌睿又温柔出声,连他自己尚且不知,此时的自己,和平日里在襄南城横着走的珺亲王府小王爷,简直判若两人,站在一旁的追风逐月还算是淡然,毕竟主子从来是个喜怒异常,行为乖张的人。
但是顺子却不同,他虽高兴于小王爷终于从失去十八的痛苦中走出来,但是此时的小王爷,比十八死后整日里如阎王出世的小王爷,更让人心底发瘆。
“宫凌睿,你~”
宫凌睿蹙眉,这个倔强的女人,从来都喜欢连名带姓地唤他,不舒服,很不舒服,以前她这样,如今她还这样,大婚之后必须好好调教,不唤他“睿”也成,直接调教让她唤夫君,至于怎么调教,当然是在床上。
想着想着,他嘴角不自觉微微勾起,略带邪魅。
“宫凌睿!”十八抬手摇了摇他,每次他漏出这样的神情,总是心中有什么邪恶的想法。
“你不愿?”他蹙眉,声音也沉了沉。
“没有!”十八立刻否定,抿了抿唇,她再次对上他的眼神,弱了声音“只是这一切太突然,我有些……难以接受,加之,我如今,还想不起你!”
“那就慢慢想,若此生想不起,就想一辈子!”
他说着,牵起她的手,往屋里走去。
室内也是满室红罗锦帐,朱钗步摇,凤冠霞帔,玉饰环佩,应有尽有,铺满了整张桌子。
大红的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