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中,宫凌俊与临安只觉浑身疼,哪里似乎都是伤痕累累,宫凌俊皱着眉头闷哼一声,缓缓睁开了双眼。
他左右看看,已近黄昏,屋外的斜阳照在浣纱窗,有些昏暗。
“醒了?”宫凌睿推门而入,手中端着一碗药。
“这是哪里”宫凌俊蹙了蹙眉,支撑着坐起,抬手拂了拂额,努力回想着当日的情况,突然眸子一缩“她~怎么样?”
宫凌睿将药碗放在桌上,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当日我赶到时,后山被毁,不见人,我带着晓风按月,追风逐月,还有夜门和左门的人搜寻了整整两日,才将你和那名唤临安的男子找到,还有他一起的那红衣女子,另外一名唤玉照的男子!”
宫凌俊眼神黯淡了下来,瘫坐在床,一言不发,良久,才缓缓道“她抱着必死之心与玉媚儿周旋,当时山洞坍塌,又有毒气漫延,她能活下来……”
他想说“活下来的机会,很小”,但是如何也开不了口。
宫凌睿知道他想说什么,眸子一暗,眉头狠狠一皱,厉声道“她没有死!”
宫凌俊一惊,抬眼看着他。
“我带去的人未曾找到她的尸体,我也不曾寻到。”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只要未曾亲眼看见她的尸体,我便不相信,她死了!”
宫凌睿说着,放在桌面上的手,手指一根根紧紧攥起,骨节泛白。
“玉媚儿呢?也未曾找到?”宫凌俊问道。
宫凌睿摇头“不曾,除却你们四人,幽冥宫内,没有一个人影!”
宫凌睿话音刚落,门“砰”一声,被大力撞开,临安面色苍白,形容憔悴地站在门口,双目泛红地盯着宫凌睿,半晌,才从唇缝中蹦出几个字,“你,说的都是真的?十八她~”
见宫凌睿不说话,临安再度看向宫凌俊,见他也闭口不言,他忽而转身,径自向外。
“站住!”宫凌睿轻喝一声,“你去何处?”
“既然小王爷不愿相告,我便自己往山上,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将她找出来!”
临安声色冷硬地丢下一句话,便抬步向外。
宫凌睿疾步追上去,先他一步到门口,“砰”一声将门狠狠关上。
“你以为我没有尽全力去找她?”
“你以为,只有你一人关心她的死活?”
临安本就因为十八不知所踪而心烦意乱,此时宫凌睿两句话,让他想起当初在幽冥宫,十八为了他,差些被玉媚儿送给玉照糟蹋,心中怒火难平,眸子一冷,抬手揪住宫凌睿的前襟,目光愤愤地瞪着他。
“那依小王爷所见呢?当初她因为下不了手去杀你,被师父封了武功和记忆,在幽冥宫,你又是如何待她的?”
宫凌睿眸子一皱“你说什么?被封了武功和记忆~是怎么回事?”
“呵~”临安冷笑一声,推开了宫凌睿,拍了拍手,坐到了桌边,“小王爷相救之恩,临安铭记于心,但是,却不能抵消你对十八的伤害!”
宫凌俊坐在床上,听着临安的话,眉心也狠狠皱了起来。
“她被封锁武功和记忆~何时的事?”他看着宫凌睿问道。
宫凌睿眸子暗了暗“我第二次将她逼下香环山后山山崖,之后她便不知所踪!”
“我一直寻她,却不知,她与倾婷有着联系,暗卫来报,我便尾随了倾婷,见她被逍遥算计,送进了妓馆,之后……”
宫凌睿将当日在青楼救了十八在,之后二人再次不欢而散,一直到他在那日与宫凌俊,宫凌宵等人在皇家园林狩猎回来,在大街上再度见到十八,将她掳进王府,之后与她在香环山别院生活数月,又在新婚之夜,十八“逃走”,他追至幽冥宫,所有事,事无巨细的告诉了宫凌俊。
有些事,临安并不知道,他听着,眉头又狠狠皱起,一拳重重砸在桌面,瞪着宫凌睿道“她体内有师父打入的封阴锁阳针,心口又是牵魂针,不可动情,你竟然对她~”
宫凌俊从头至尾一言不发,只是心中却久久不能平静,他不知,原来十八与宫凌睿之间,竟然已经走到突破男女大防的一步,若非十八当时不舒服,那他们……
但是他还是注意到了重点,十八动情时,却痛苦难捱,他听着,大骇之余,又是疑虑,如今听临安所言,似乎与十八体内那所谓的封阴锁阳牵魂针有关。
“你说的封印锁阳针与牵魂针,是何物?”他问道。
临安抿了抿唇,开口道,“封阴锁阳牵魂针,是师父为了控制十八,在她体内所种。”
“女子封阴,男子锁阳,牵魂针,不但在所种之人动情时,会直击心脉,而封印锁阳针,也会在体内翻搅,使人痛苦不堪!”
宫凌睿听着,面色阴沉下来,原来如此,难怪十八当时痛苦不堪。
“而牵魂针,除却有钳制人情动之用外,也可控人心智,使其为施针之人摆布!”临安又道。
“当时师父派我们下山,一来,是寻找半壁图,二来,刺杀珺亲王。”
宫凌睿并不惊讶,若非十八之后两次对珺亲王下手,他们也不会兵戎相见。
“十八几次不听从师父安排,脱离师父掌控,师父又看出她对你的心思,才会利用你,威胁她!”
“这也是为何她之后会一再对珺亲王下手的原由!”临安说着,看向宫凌睿。
“师父给了十八一年的时间,找到半壁图,并且杀了珺亲王,但是一年多之后,十八却毫无进展,师父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