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皇城又被一则消息覆盖,这消息如惊雷一般,扰乱了十八的计划。
司空煜推门而入时,便见十八站在桌边,手忙角落地收拾着桌面上的东西,有匕首,暗器,夜行衣,鞭子,还有几瓶药。
“你这是要做什么?”他问道。
十八忙着收拾东西,未曾注意到进门的司空煜,听见他的声音,才转身,见他眉头紧蹙,阴沉着脸,她漏出一抹涩然的笑“你难道未曾听到今晨传遍襄南的话?”
“听说了!”司空煜说着,坐到了桌边,食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你怀疑,是他的手段?”
十八点头“或许,他已经知道,我们如今在畔月居,这天下事,能逃过他与宫凌俊耳目的,很少,几乎~不存在!”
“所以你要今夜行动?”
十八摇头“他既然能说动靖轩帝,提前行刑,便会有所防范,如今天牢内,估计早已布满了人!”
“我要明日劫法场!”十八说着,眼神坚定,双手紧紧握起。
……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十八便起身,在皇城转了一圈,查看路线,好确定好到时候如何逃脱宫凌睿的追踪时,能躲开皇城守卫。
一圈下来,已将近午时,而十八只是草草地走了个大概。
午时三刻,宫凌睿骑着高头大马,缓缓进了刑场。
十八站在人群中,当看到刑台上只有一个跪着,背后背着一个“囚”字的男子,头上套着白色布袋时,眉心紧紧蹙器,看来,宫凌睿是多方防范,但是哪个被白布袋子套着头,跪在地上的男子,是谁?
十八思忖间,人群中传来一阵躁动。
十八寻声看去,只见宫凌俊骑着高头大马,在御林军的拥簇下,进了刑场。
宫凌睿坐在监斩台首位,宫凌俊坐在了他身侧。
没有一句前言,宫凌睿随手从签罐里抽出一令箭,扔在地上,低沉着声音道“午时三刻已到,行刑!”
话落,只见立在犯人身侧的刽子手在手中的大刀上啐了两口,抽掉犯人身后的木牌,便高举大刀。
十八心下一紧,抬步向前,被司空煜卡住了手腕。
十八回眸瞪他,司空煜低声道“你看看,哪里有斩杀犯人时头上罩布罩子的,这中有诈!”
司空煜话音刚落,台下一声惨呼响起吗,随即,女子痛哭惨叫“老爷,老爷!”
十八本来被司空煜说服的心,在看到林微晚的母亲时,顿时别击垮,她不顾司空煜钳制自己的力度,用力挣脱他的手,飞身而起。
坐在首座的宫凌睿看着飞身而起的黑衣蒙面人,嘴角扯出一抹笑,好整以暇地抱臂坐在原位,身子向后一靠,慵懒地看着她。
十八起身的瞬间,手中掷出一飞镖,将刽子手手中的大刀打落在地,随后两只脚轮换着,将他踢翻在地,脚尖点地,落在了犯人身边。
她一剑砍断了绑着犯人手腕的粗绳,拉着他的胳膊便跑,一时忘记了那人头上罩着的布罩子。
那人“呜呜”地叫唤,才使十八注意到他头上的布罩子,她抬手扯掉布罩,看也不看他,扯着人,便往外冲。
突然,十八感觉不对劲,一转眸,眯起双眼看着被自己扯着的人,是一个年轻男子。
追风看着十八,咧嘴一笑“姑娘,好久不见!”,说话间,将十八反手一扣,已经封了她的大穴。
十八瞪着追风,他笑的灿烂,十八却一肚子火,猛然抬眸看向宫凌睿所在的地方,而此时,哪里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
十八懊恼地低头,司空煜说的对,是她关心则乱了,中了圈套,她这才回过神来,原来这一切都是宫凌睿安排好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逼她现身,他说过“我不过去,也能让山过来!”
“让他滚出来!”十八气愤地冲追风吼道。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声带着笑意的声音“怎么,这么想我,等不及要见我?”
宫凌睿说着,双脚一点地,落在了十八身后,长臂一揽,将她揽入怀中,低眸看着她,眼中满是笑意。
十八挣扎了几下,他却揽得更紧。
此时,前来观刑的人纷纷议论起来,不明所以。
宫凌睿将十八的蒙面扯了扯,护住她的脸,揽着她,一转身,朝着台下和周围的人群笑道“今日一切,都只是为了抓这江洋大盗,如今,人已落入本小王爷手中,这出戏,也该收场了!”
“小王爷,这江洋大盗,可是与林安侯有瓜葛?为何听闻林安侯要被问斩的消息,会只身前来劫法场?”有人大声吼问。
宫凌睿低眸笑看了一眼愤怒瞪着自己的十八,笑道“不,这江洋大盗,是来杀林安侯的,如今,被本小王爷擒住了!”
话落,他揽着十八,飞身而起,瞬间不见了踪影。
人群中再度传出一阵惊呼声,从未见过小王爷施展轻功,如此出神入化的工夫,他们是第一次见。
宫凌俊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安静地看着宫凌睿离开的方向,薄唇紧抿,他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所谓林安侯通敌卖国一案,最后变成了一出闹剧,在襄南城传开,人们又将目光注意在被睿小王爷在刑场亲手抓住又带走的江洋大盗身上,便渐渐散去。
宫凌睿钳制着十八,直进了玉兰院,一进自己的卧房,他重重地将十八扔在了镂空雕花大床上,十八浑身一疼,感觉身子要散架了,闷哼了一声,刚要起身,却被宫凌睿压在了床上。
“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