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凭你一面之词,如何确定是尚武将你的人活活打死了?你可有人证?”
“没有”宫凌睿漫不经心地摇了摇头“所谓杀人偿命,打死他的人,已经被我就地正法了!”
“你!”靖轩帝怒气腾腾地指着宫凌睿,气的说不出话来,最后直接有些恨铁不成钢地一甩袖子道“都是太后,将你惯的如此骄横跋扈!”
“杀了几人?”
“嗯?”宫凌睿挑眉。
“朕问你,活活将你小厮打死的那些人,被你就地正法的,有几人?”靖轩帝气怒地瞪着宫凌睿沉声问。
“容我想想!”宫凌睿说着,真的有模有样地掰着自己的手指一个一个数起来,两只手都数过来了,他还没有算清楚,靖轩帝脸色更难看了。
“数不过来了,不过除却他身边那个叫千石的和他本人,其他的都死了,为他陪葬了!”他轻描淡写地挥着衣袖指了指地上的尸体。
靖轩帝怒瞪着宫凌睿,良久,才怒气滔天低吼道“你给朕滚!”
宫凌睿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此事被他闹得不了了之便好,他也知道见好就收,于是冲身后的侍卫挥了挥手,准备离开,谁知容月儿却不肯罢休。
她提着帕子捂在嘴边,轻轻抽泣起来。
果然,靖轩帝听见她的抽泣声,看向了她,她这才故作惊吓地“咚”一声跪地,轻声细语道“臣妾失仪了,皇上恕罪!”,接着,她又楚楚可怜地抽噎了两声,带着哭腔道“臣妾只是心疼尚武,年纪轻轻,却被人还得不能人道,就算还有尚文,左丞相家不至于无后,但是,但是……”
“不能人道?”靖轩帝大惊道。
容月儿目的达到,微微侧面,看了看身边的容婉儿。
容婉儿扑通一声跪地,也哭的梨花带雨,道“回皇上,贵妃娘娘说的是,尚武,是被人,给废了!”容婉儿说着,泣不成声。
本来准备就此罢休的宫凌睿,背身听着姐妹二人唱双簧,冷笑了一声,眼中寒意十足,看来今日是要鱼死网破了。
他回身看向宫凌俊,用眼神询问。
二人都是聪明绝顶之人,有时候并不需要言语,便可以从一个眼神中读清楚对方想说什么,宫凌俊垂了垂眼皮,略带微微颔首。
宫凌睿笑看向容月儿和容婉儿,却不做声,像看戏一般,欣赏着姐妹二人梨花带雨地哭诉。
“谁如此大胆,敢对朝中众臣家眷下此毒手?”靖轩帝怒问。
“臣,臣妇不敢说!”容婉儿一边抽噎,却迅速扫了一眼宫凌俊和宫凌睿。
“你说!”靖轩帝猛然看向宫凌俊,沉声道。
“儿臣不知!”
“不知?好一个谦恭守礼的四皇子!”
宫凌俊一言不发,低眉敛目,微微颔首。
“你说!”靖轩帝又问宫凌睿。
“我如何知道!”宫凌睿别过脸,又道“说不定他在翠红楼姑娘的床上呆久了,又或许在温香软玉中泡久了,自废了呗!”
“混账!”靖轩帝大怒“如此混账的话,岂可信口拈来!”
“皇叔不信可以问问左丞相夫人,侄儿可是听闻尚武八岁便已通晓男女之事,如今单单侧室,侍妾,姨娘,通房,就足足十八房,遑论在青楼,娼妓馆和歌舞坊包了的姑娘们,那玩法,啧啧,可是千奇百怪,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不会的!”
宫凌睿说着,还配了一个甚是佩服的表情。
十八站在宫凌俊身后,噗一声笑了,只是声音很小。
她跟着宫凌睿九个月,用尽手段挑战他的底线,自认已经将他的脾性摸索的八九不离十,只是今日一见,十八只觉宫凌睿简直就是百变之王,而且他那张嘴,简直了,十八扁嘴摇了摇头,很无奈,很无语。
宫凌俊微微侧头,十八顿时感觉周身凉寒,这个男子,周身散发的清冷之气,足以冻死一头牛,让人生生心底生出寒意来,十八紧抿双唇,憋着笑低下了头。
“你来说,今日有朕在,看谁吃了雄心豹子胆,难道还会当着朕的面杀人灭口不成!”靖轩帝又问容婉儿,眼睛却盯着一旁的宫凌俊。
“是,是”容婉儿抬头,慢慢伸出食指,缓缓指向……
“皇上!”
靖轩帝正一眼不眨地盯着容婉儿,田中却提着拂尘跑的满头大汗,跪在了靖轩帝身前。
“有事容后再说,朕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皇上,事关尚二公子,奴才不敢不报!”田中叩首道。
闻言,靖轩帝轻轻蹙眉,宫凌睿却扯出一抹笑。
“说!”靖轩帝道。
“是,是左丞相,派了婢女来传话,说尚二公子只是少年旧疾发作,不偏不倚恰巧逢上与睿小王爷的家丁发生冲突,还说丞相夫人爱子心切,遂惊扰皇上,险些误会了睿小王爷,特来向皇上和睿小王爷请罪!”
“你确定左丞相说的是睿小王爷?”靖轩帝说到这里,止了话,但是在一旁的宫凌俊却轻轻蹙了蹙眉,扯出一抹苦笑,这个父皇,是多想找机会除掉他这个儿子?
“是,是,奴才听得清楚,左丞相说的的确是睿小王爷!”
“他人现在何处?”
“回皇上,左丞相不敢进后庭,在御书房候着!”
靖轩帝扫了一眼宫凌俊,又瞪了一眼宫凌睿,这才开口道“你,将他们给朕带去偏殿!”
话毕,靖轩帝由内侍和宫女随着,出了凤鸾宫,田中从地上爬起来,恭恭敬敬道“请贵妃娘娘,四皇子,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