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看看追风逐月,默契地闭口不言。
追风看看三人,气愤不对啊……他笑笑,一边将山鸡穿在棍子上架在火上烤,似无意问道“聊什么呢,我们回来就不说了?”
宫凌睿挖了他一眼,抢过他手中的山鸡烤起来。
追风抹了抹鼻子,看看十八,十八别开了脸。
“你们~谁?”
追风刚要开口说话,突然眸子一凛,低喝一声,如离弦之箭一般窜了出去。
宫凌睿丢下手中的山鸡,沾了起来,尚文也是一样,只有十八,安静地坐着。
黑暗处传来脚步声,宫凌睿眯起了眸子,刚握紧拳头,便见追风出了林子,他身后,是一身墨色锦袍的宫凌俊。
见状,宫凌睿似明白什么,突然转眸看着十八,“是你让他来的?”他问。
“是!”十八道。
宫凌睿有些生气,再看宫凌俊,只见他信步而来,坐在了十八身边,顺手抄起宫凌睿丢在一边的山鸡,在火上转来转去烤起来。
“办妥了!”他道。
十八颔首:“多谢!”
众人一头雾水,盯着二人,他们在说什么?什么办妥了?
“看不出来,你们何时交情这般深厚了!”宫凌睿略带嘲讽道,说着,狠狠一掀锦袍,坐了下来。
十八看了他一眼,道“找到逍遥他们了!”
几人愕然,看向宫凌俊。
“他们中了追踪香,能这么快找到,有何稀奇!”宫凌睿冷声道。
“我说的,不是他们的踪迹!”十八道,“是他们藏匿临安师兄的地方!”
宫凌睿轻轻蹙眉,看向宫凌俊。
“在宫里!”宫凌俊道,“帝寝殿,有通往城外的密道,其中有密室,临安暂时被他们安置在那里!”
闻言,几人又是惊讶,帝寝殿通往城外的密道,逍遥他们是如何知道的?
“容月儿生前与玉媚儿交好,她们,是小时候的玩伴,玉媚儿本不姓玉,而是姓眉!”宫凌俊道。
宫凌睿眯眼,“玉山眉氏,太祖三顾请其出山,世袭爵位,至先帝,因叛国罪被株连九族的眉氏?”
宫凌俊颔首,宫凌睿握紧了双手,原来如此……
之前十八一再对珺亲王下杀手,他不明白,以为她与珺亲王有仇,之后猜到她的身世,又怀疑珺亲王与芝兰院当年的那场大火有关,但是如今听宫凌俊说,便明白了。
当年眉氏家主被告发叛国,执刑抓捕以及斩首之人,正是珺亲王,而当时的珺亲王,被传,与眉氏唯一嫡出的女儿眉玉两情相悦,最终却因为眉氏叛国,被株连九族,珺亲王亲自将心爱之人送上断头台,将其斩首金陵台。
“眉玉,玉媚儿……”宫凌睿喃喃,他怎么就没有想到?怎么就没有想到?
他突然眸光一凛,看向十八,十八被他这样的眼神看的心下一凛。
“你不知?”他问道,声色沉沉。
“你指什么?”十八反问。
“半壁图,在哪里?”他问道。
十八一愣。
“我问你,半壁图,在哪里?”宫凌睿目含怒意,朝她走去。
“宫凌睿你冷静些,如今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宫凌俊拦住他,道。
“滚开!”宫凌睿低吼。
“放开他!”十八冷声道。
“你!”宫凌俊回首看她。
“放开他!”十八又道。
宫凌睿丢开了揪着宫凌睿前襟的手,站在了她身侧,尚文站在了另一侧。
“说!”宫凌睿道,眼眸泛红。
十八心下凉寒,扯出一抹苦笑,道“我若是知道,还会追究临安的下落?”
宫凌睿一怔。
“宫凌睿,用你地脑子好好想想,逍遥与玉照为何要抓我!”十八有些恼道。
宫凌睿蹙眉。
“不错,我手中是有半幅,但是另外半幅,却不在我手中!”
“在临安手中!”宫凌俊接话道,“我昨夜夜探皇宫,发现了帝寝殿的密道,在密室中找到了临安,他让我告诉你‘无人与伴,高处不胜寒’!”
说完,盯着十八,当时临安说这句话,他便猜到其中含义,只是如今,要十八来确定。
“我知道了!”十八道。
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下,她道“无人与伴,便是半,半枝莲,甘宝寺后山,半枝莲花林!”
“高处不胜寒,便是花林那里最高的山峰,触云亭!”
宫凌俊了然,当初宫凌轩生辰,十八被容月儿派去甘宝寺向修禅大师求一开光的平安符,他与宫凌睿在那里听到了熟悉的琴音,一路追至触云亭,那奏乐的女子一个闪身,跳下了山。
“当初~”他蹙眉看着十八“那奏乐之人,是你?”他道。
十八颔首,“是我!”
“姐姐横死,我一路追查,查到了南陵皇室,便失去了线索,是以,我千方百计接近你们,为的便是一探究竟!”
“只是,我万万没想到,最终,却是师她出歹计,让容月儿逼迫软弱无能的宫凌轩,为了保住他的储君之位,以后安顺登上帝位,竟在大婚前夜,一把火烧了芝兰院!”
十八愤恨,话几乎是从唇缝蹦出。
在场之人,无一不惊,没有人不怀疑当年芝兰院失火一事,只是任谁也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是这样。
“当初,在昌吉,文安公主府邸地宫里,你烧毁的……”宫凌俊声音有些颤抖。
“不错!”十八道“是记载了芝兰院大火真相的东西,还有……她们往来的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