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匆匆赶到帝寝殿,田中见二人前来,主动迎了上去。
“四皇子,小王爷,皇上正在殿中瞪着而为呢,请随老奴来!”
二人互视一眼,跟着进了帝寝殿。
“都说了这汤药不能与性冷之物一起食用,皇上又忘了?枉费我辛苦做了这么久!”
女子娇嗔的声音,让宫凌睿与宫凌俊心下狠狠一紧,眉头狠狠一皱,这话音,是十八没错,但是这嗲声嗲气的声音,难道也是她?
二人顿时浑身的鸡皮疙瘩。
靖轩帝并未说话,只是笑的很愉悦。
“皇上,四皇子与小王爷来了!”田中道。
靖轩帝嗯一声,将十八递到嘴边的一勺药吞下,十八拿起丝帕为他沾着嘴角的药汁,睨了二人一眼。
“来了?”靖轩帝看着二人,也不为他二人在禁足其间私自出府夜闯皇宫而恼怒,只是轻哼一声,指了指一侧的两把藤椅“坐吧!”
十八端起空药碗,笑道“既然皇上与四皇子和睿小王爷有要事商谈,我先退下了!”
宫凌睿与宫凌俊齐齐眉头一蹙,她在皇上面前,竟自称“我?”,二人再看看靖轩帝,他面上不但没有丝毫不悦,此时还笑看着十八,眼中是……男人对女人的……迷恋……
二人顿觉呼吸都不稳了,有些看着父女乱来的一种压抑耻辱之感。
宫凌睿顿时火气冲天,手撑着藤椅扶手,额头青筋突突直跳,作势就要起来,却被宫凌压住了手,他看过去,宫凌俊神色凝重地冲他摇了摇头。
宫凌睿这才作罢。
靖轩帝看着十八,手一伸,将她扯坐在自己身边,满是皱纹的手,握上了她的手,笑道“今日与他们所言的要事,你也该知道!”
罢了,又看向二人,神情冷了下来,道“你以为,若不是喜事当头,就要今晚他们无视皇命,私自出府,又夜闯皇宫,朕能绕得了他们!”
宫凌睿与被宫凌俊皆眉头紧蹙,一言不发,终于要来了。
但是纵使之前他们早有耳闻,来的路上也已经将这如六月晴天霹雳的消息消化了,此时再听靖轩帝亲口说起,二人心下还是忍不住突突直跳。
“父皇~说喜事当头,不知是何喜事?”宫凌俊开口,声色还是以往的温凉,没有任何情绪,只是他说完话,眸光在十八脸上一扫而过。
靖轩帝呵呵一笑,甚是愉悦,道“朕昨夜做梦,梦见巫山神女前来,在梦中告诉我,我身边有一当之于龙体上发光的龙鳞,是一女子,只要这女子在朕身边常伴,朕便身体康健,造福与我南陵黎民百姓!”
“巫山神女乃是传说,皇叔也信?”宫凌睿道。
他知道,靖轩帝从来信奉鬼神之说,若不然,当年也不会因为帝师一句“血月双生子”之说,将亲生骨肉,弃的弃,嫌的嫌,至今防备着宫凌俊。
但正因为知道,他才要这样说。
果然,宫凌睿话音刚落,靖轩帝本来笑逐颜开的脸,顿时沉了下来,瞪着他。
“巫山神女当年指点那对有夫之妇有心的男子时,他尚未娶,而云英未嫁,而今,皇叔病情好转,体内毒素也因她而慢慢清理,自是会给南陵百姓一个盛世!”
“再说,自古,我南陵律便有女子不得干政之说,这天下,是我宫凌先祖血成河,骨堆山打下来的,不是一个梦,一个女子,便让我南陵成为当世第一国,让历代皇帝稳坐皇位,让我南陵百姓衣食无忧!”
“看来,皇叔的确是老了,这些鬼神之说,竟也如此信服!”
宫凌睿话语一句比一句尖刻,他此时肚子里正憋着一肚子火,恨不得上前去抓了这女人便走,而她,此时却正坐在靖轩帝身边,还与他十指相扣,笑盈盈看这个和他,那挑衅的眼神……
靖轩帝本来上好的心情,被宫凌睿一番话完全毁了,他此时气得胸口一上一下,瞪着他,不说话。
“皇上莫要生气,方才才吃了药,如此,药效无用,对身子有害无益!”十八一边为靖轩帝顺着气,一边声音软软糯糯道。
这样的声音,这样的话语,宫凌俊没听过,宫凌睿更是没有听过。
宫凌睿气炸了,拍案而起道“你究竟知不知羞耻!”
十八一愣,看着他。
“住口!”靖轩帝喘着粗气大喝一声,也站了起来。
十八抿唇一笑,起身,靠在靖轩帝身边,轻轻为他顺着气,柔柔道“皇上莫要生气了!”
宫凌俊此时也心中憋着一股气,他自知,从来不曾看懂过十八,不止他,尚文,宫凌睿,甚至与她时间最长的逍遥与临安,也未曾看清过她。还有玉媚儿,从她三岁便将她带在身边的师父,也从未看懂过她。
她变脸太快,翻脸便无情,他看着十八,眸光骤缩,沉声问道“你定要如此吗?”
方才十八的神情,他看的清楚,她露出的,是阴鸷的笑,看着靖轩帝笑的。
他顿时明白过来,当初她为何要为靖轩帝解毒。
这是先捧高,再踩低?
“羞耻?”十八一笑,道“小王爷此话怎讲?我如何就不知羞耻了?”
“你~”宫凌睿差些开口就说,他们已有了男女之实,她如今,难道又要……但着实说不出口。
南陵虽民风还算开放,男子之间互换身边的女人是常有之事,但是也不是明目张胆,更没有女子凭借自己的意愿,一女侍多夫的说法,况且,如今十八,与他有过男女之实之后,竟然要给靖轩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