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不说话,转眸看了一眼夏文杰,冷声道“反正夏大人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早晚都一样,你确定,要听完皇室秘辛再死?到时候,死法可就不由夏大人自己挑了!”
夏文杰早已抖圆了双腿,他从未想过,一夜被宫凌睿提进宫里,听了这么多的惊天秘密,他如今就是不想死,也得死了。
他看向靖轩帝,叩首道“皇上,臣有罪!”
靖轩帝蹙眉看他,盯着他右脚的官靴,眉目颤颤。
“夏大人,死之前,好好想想,您死了,一了百了,谁让您今日运气不到,一进宫,便听到这么多皇家密事!”
“您若是死了,整个夏府,可就失去了庇荫,夏大人可要三思~!”十八道。
夏文杰看靖轩帝,靖轩帝缓缓抬手,指着他,道“你~你~你敢~”
“你继续~!”宫凌睿盯着十八道。
无论如何,夏文杰都得死,不只是他方才听到了皇室丑闻,而他们不在的那段时间,皇上定是与他说了什么,至于说了什么,无非是他与宫凌俊真正的身世,而方才,他们也说了。
十八看看宫凌睿,再看看宫凌俊。
“说!”宫凌俊看她,开口道。声音虽温和,却存着不可置喙。
十八颔首,道“珺亲王妃真正的死因,是因为那玉女池!”
闻言,宫凌睿与宫凌俊皆眉目一颤。
玉女池,是秦楼楚馆才有的东西,一间如酒池肉林般奢华的大殿内,紧着整个大殿的地面建一座浴池,里面建上小径,床榻。
池内则是各种神色,各种姿态的窈窕女子塑像,只是,她们身上,没有任何可避体的衣物,甚至有些塑像,是男女交合的姿势,十分放荡大胆。
而那些轻纱罗帐围住的床榻,可想而知,是为何而设。所谓红纱帐里卧鸳鸯,此解释,最为恰当。
十八看着二人,低了声音道“那玉女池内,所有的女子,面容皆为同一人!”
她不曾见过君亲王妃,但是如今想来,应该是她不错。
“谁,是谁,告诉你这些的?”宫凌睿眸子泛红,颤声问道,声音里,却含着滔天的怒火。
“玉媚儿!”十八道,“她与容月儿交好,想来,这些该是容月儿告诉她的,至于容月儿如何知晓,或许~”她看了看靖轩帝,道“是皇上带容月儿下过那里!”,毕竟,那里可是欢爱的最佳场所。
“别说了!”宫凌睿一声厉喝。
他猛然转身,看着靖轩帝,沉声道“你说,那玉女池内的塑像,是谁?”,最后两个字,他是从唇缝里挤出来的。
靖轩帝看着他,突然闭上了双眼,面如死灰。
他微微侧目,捏紧拳头,咬牙冲十八道“你~说~”
十八抿了抿唇,之后的事,她若说出来,宫凌睿会不会将靖轩帝掐死,她不确定,她是想靖轩帝死,却不想他死在宫凌睿或者宫凌俊手中,这样,他们会煎熬,那个人再罪大恶极,也是他们唤了二十余载父皇和皇叔的人。
宫凌睿再不说话,反倒是宫凌俊,却沉沉一声“说!”,眸光从未有过的恼怒,看着十八。
十八不自觉吞咽一下,道“皇后于血月之夜生产双生子,皇上便从此不再往凤鸾宫一步,并下令,皇后不得出凤鸾宫一步!”
“是以,珺亲王妃当时生下你之后,经过护国将军的帮助,将你们顺利调换,之后珺亲王妃传出有喜,一年之后,产下一男婴,却难产血崩而亡!”
“当时的珺亲王妃,隆起的肚子,不过是在假象而已!”
说到此,十八再看看二人,本想着说些不是废话的废话,让他们二人稍微放松,但如今看来,无用。
她继续道“珺亲王妃在生产前,进了一趟宫,便是被靖轩帝带到了那玉女池去!”
宫凌睿气息已经紊乱,身子颤抖不已,指节嘎嘎作响,却还是极力忍着。
“之后呢?”他咬牙道。
“之后,便要问皇上,早年对王妃做过什么,当日,又对王妃做了什么!”十八看着靖轩帝道。
“不过,听玉媚儿说,当年,皇上尚为皇子时,看上的并不是将军府的大小姐,也就是如今的皇后,却日日往护国将军府跑!”
“之后有一年春日宴,当时还为护国将军府大小姐的皇后进宫赴宴,却在宴席开始后,与自己的侍女离席,之后,皇后淋了一身的雨回来,整个人却呆木,而她的侍女,也就是后来的珺亲王妃,却失踪了一夜,第二日,是被珺亲王悄悄送回护国将军府的。”
“还听闻,春日宴后,和政帝大发雷霆,将当时还为六皇子的皇上禁足,又宣当时为五皇子的珺亲王进宫,之后,便为他和王妃赐婚,而自那春日宴之后,皇后进宫,那侍女便从不随着了!”
“珺亲王当时是为自己的弟弟背了坏人家女儿清白的恶名,和政帝为了安抚护国将军府,便将本来为珺亲王看好的没护国将军府的嫡女,赐给了当时的六皇子,也就是当今皇上!”
“这些事,应该是发生在眉氏被灭门之前,之后,皇上为了储君之位,便娶了皇后,自己也顺利当上了储君,至于您是如何坐上太子之位的,皇上……”她看着靖轩帝问道。
“珺亲王当时窝藏眉玉,便是欺君之罪,这是他软肋之一,而眉玉的性命,便是他软肋之二!”她又道,是以,他为了一个眉玉,可以说是将唾手可得的太子之位拱手让人。
“但和政帝驾崩之际,令尚书令执笔,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