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一惊,想要阻拦,却为时已晚,她离他太远。
宫凌睿也是一惊,眉头一蹙,喜也不想,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挡在了靖轩帝之前。
只听“哧”一声,剑尖没入了他肩膀,宫凌俊眉头一蹙,立刻卸了力,身子一偏,将剑退了出来。
“你~!”他蹙眉看着宫凌睿,面色十分不悦。
十八紧步上前,查看宫凌睿的伤势,随后,长长松了一口气,道“还好,未伤及要害,伤口也不深!”
“将剑放下!”她看着宫凌俊道。
宫凌俊握着剑柄,垂下了眸子,却并听十八的话,将剑放下。
十八探口气,看了看靖轩帝,他方才也被吓蒙了,宫凌俊那一剑,用了十成的力度,若非宫凌睿挡了上去他卸了力,估计那一剑,足以让他死透了。
他脸色煞白,双目惊恐又不可置信地看着宫凌俊,他如何也没想道,他会对他拔剑相向,要取他性命。
他甚至想过,那个先对他下手的人,是宫凌睿,在听到他对珺亲王妃做的那些事后,宫凌睿是不能忍的,是以,他觉得是宫凌睿对自己下手,也不会是宫凌俊。
然而,他失算了。
生死不过一瞬之事,方才,他感觉自己在阎王殿门口徘徊了一圈,又回来了。
虽已是强弩之末,他却还是想做一做这困兽之斗,贪生怕死,人之常情,他虽贵为九五之尊,但卸去身上所有的身份,他也只是一个人,普通人而已。
十八见宫凌俊不动,便上前,将剑从他手中接过,看准剑架上尚横着的剑鞘,隔空将剑插入剑鞘中。
宫凌俊没有任何动作,僵立在原地。
十八看看他,走到宫凌睿身边,从自己衣服上撕下一块布,便给宫凌睿包扎,边道“他就算该死,也不是你们该动手的!”
“若你方才真要了他的命,你该如何面对天下人的指责?”
“说四皇子弑君,说四皇子杀父,说四皇子枉顾人伦,说四皇子凉薄无情!”
“到时,你当如何?”
宫凌俊握紧了拳头,这些他都明白,但是想到方才十八说的,什么玉女池,什么春日宴,他百年觉得气血逆流,怒气翻滚。
忍了半晌,他才沙哑着嗓子开口道“后来呢?”
十八一愣,“什么后来?”她问道,抬眸看宫凌俊,又瞬间明白了,他说的后来,指的是什么。
“后来~”她低头继续给宫凌睿处理伤口,一边道“后来,玉媚儿找到了珺亲王,也的确以王妃身边侍女的身份,留在了王府!”
“王妃心善,他知道珺亲王对玉媚儿之心,也可怜她家破人亡,更知道,珺亲王毒玉媚儿的愧疚之心,是以,收留了她!”
“只是她不曾想到,月媚儿在的这一年,的确是冲着半壁图而去的~!”
“既然玉媚儿当时在王府待了一年之久,为何王妃产子,她会不知?而且,王府如何能一瞒便是一年?”宫凌睿问道。
十八看了他一眼,继续低头做手下的事,开口道“有太后相助!”
“太后当时在甘宝寺祈福,四皇子出生之后,不到三个月,太后便派人将他接到娥身边,那便是你!”
“之后王妃于次年生产时,太后又派人专门回宫,将小王爷,也就是四皇子,抱去了甘宝寺!”
“皇上因为帝师批的命格,不喜四皇子,是以,太后提出带他去甘宝寺时,皇上并不阻拦!”
“你们,难道就没有一点点记忆?”说完,十八看看二人,问道“你们其实是从出生便在一起的,所谓晚一年出生,不过时太后与护国将军府合起来的手段而已!”
“当时王妃已不在,太后将你养在身边,也无人怀疑!”
宫凌俊与宫凌睿齐齐一惊,你看我我看你,却如何也想不起来,他们小时候可是一起过、
他们对彼此最初的记忆,只停留在春日宴时,初见宫凌睿,觉得他是玉雕的孩子。
二人眉头紧拧,早已猜到,这中或许有什么事,太后当初将他们抱走,定知晓其中内情。
“玉媚儿在王府的那一年,盗走了半幅半壁图,因此,与珺亲王才真正翻脸!”十八又道。
“胡言乱语!”靖轩帝深喘着气喝了一声。
三人看他,他道“玉媚儿恨毒了宫凌珺,留在他身边,不过是寻机会,想要杀了他,却阴差阳错之下,知道了半壁图的用处,这才盗了半壁图!”
“半壁图包涵南陵所有军事布防,关隘要道,一旦被外人知道,南陵就算是天下第一强国,也是案板上的肉!”
“玉媚儿想要兵不血刃!”他道。
“那母妃呢?母妃可有做错了什么,你要逼死她?”宫凌睿沉声道,声音并不高,却依旧带着恨意和怒意。
靖轩帝闭了闭眼,长叹一口气,再睁眼时,眼中有痛色。
“朕的确年轻时做过对不起她的事,也的确,在地宫的玉女池,让人按着她的模样塑了像!”
“但她不是朕逼死的!”
“不是你,还有谁?”宫凌睿怒喝一声“她当时进宫一趟,回来便没了,她既然并不是怀有身孕,也并非难产血崩而亡,为何会莫名其妙地就没了?”
“是玉媚儿,在那一年,她给她下了慢性毒药!”靖轩帝道,他看着宫凌睿,道“所以,你体内才会有热毒,那是打娘胎里带来的!”
宫凌睿一怔,十八也是一愣,瞬间蹙眉。
宫凌睿体内的热毒,她是知晓的,当时他尚女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