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凌睿看着尚文,没有再废话,将他一把拎起来,拖着便往外走。
十八见宫凌睿在听到尚武曾很可能囚禁她时,额头暴跳的青筋时,突然收了手,不再要尚武的命。
以她对宫凌睿的了解,这人,治人的手段,宫凌睿若敢排第二,无人能排第一,就是掌管三司的掌刑使,在宫凌睿面前,也是小巫见大巫。
“走!“宫凌睿拎起人便走,一句话也不多说,便一路往来的地方赶去。
宫凌宵一句话,护国公与老国舅也不着急带着田中的尸首离去。
众人正思虑着宫凌宵的话,突然屋内传出一声惨叫。
宫凌宵本来要说什么,停道尚武的惨叫声,拔腿便冲了进去。
尚文蹙眉,但是此时,他与尚熠,被护国公的人押着。
尚熠听到尚武的惨叫,一步跨出去,却被身后的两人按住,厉声道“老实些!“
宫凌宵进门时,尚武正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抱着肚子嗷嗷叫。
“四哥,睿哥哥!“他道,蹙着眉目,看着二人,不明所以。
尚武身下一滩血,将身上的袍子染成了艳红色。
十八手中的剑尖尚,还滴着血,她一双眼充满恨意地盯着尚武。
宫凌宵终于明白了过来,看看宫凌睿,再看看宫凌俊,见他二人神色如常,看着被十八一剑挑了命根子的尚武,竟然无动于衷。
他再看看十八,感觉自己身上也疼,不自觉地,双手护在了裆部。
十八看着尚武在地上疼的来去打滚,眉头紧蹙着,似乎这样将他废了,也不解心头只恨,她沉声道“你不是想要我见识你的雄风吗?“
宫凌睿眸子一冷,瞪向她。
十八又开口道“像你这样枉顾人伦,毫无人性的畜生,这样一刀,算是便宜你了!“
话毕,她一把丢掉手中的剑,嫌恶地皱了皱眉,拿出帕子擦了擦手,抬步走了出去。
尚文在院子里,将十八的话听得清楚,不用看,他已经知道屋内发生了什么。
但毕竟是一母同胞的弟弟,就算他无故他的性命,当日差些害他被那六眼蛛毒死,葬身于此,但他从小看顾到大的弟弟,这般折在了十八手中,下场凄惨如此,他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十八出门,与院中所有人撞了面。
四目相对,相顾无言,十八不想将尚武那些龌龊之举说给尚文,他是真正的君子,若知道尚武对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妹妹做了那等恶心龌龊之事,以他的性格,定不会对尚武如何,最多,揪着他的衣领怒问他,为何要如此,除此之外,最多的苦痛,还是他自己吞咽。
十八收回目光,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走出人群,走进了御林军中。
屋内,尚武的惨叫声已经慢慢弱了下去,最后不闻。
正在此时,宫凌睿神色淡然地走了出来,看了一圈院中人,不满地蹙眉,她又躲到哪里去了?
“请个太医来,莫要让他死了!“他冷冷道。
尚文蹙眉看他,不知该说什么,不知此时,自己心中是何感受,有些疼痛,疼痛的,有些麻木。
他垂了眸子,不知道自己当初选择站在宫凌睿一边,阻止尚熠与尚武所为之事,以至于今日,尚武落得如此悲惨的下场,尚熠也定不会好到哪里去,他是不是错了,他暗暗在心中问自己。
宫凌睿从来以“骂人专揭短“出名,他很少替别人考虑,是以,他看着尚熠,问道”不知左丞相府那薛姨娘,可还好?“
尚熠身子一颤,看着他,这事,是府中秘事,无人知道左丞相府还有一个薛姨娘,也无人知道,左丞相府中,除却尚文尚武两个嫡出子嗣外,还有一对庶出儿女,只是,那女儿,在年幼时,便不知所踪。
宫凌睿虽平日里看起来吊儿郎当,但却不是一个纨绔之人,他从不说废话,只要开口所问,必有缘由。
尚熠心中计较着,他这句话问的,是想要知道什么?
他那房妾室,在整个左丞相府,已经与不存在,毫无两样,而那两个孩子,一个从出生便吊着一条命,卧床不下,另一个年幼走失,不知所踪。
这些年,他早已忘了那母子三人,如今被宫凌睿问起,他心中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他看着宫凌睿,不说话,只是认真地与他对视着,想要从他的目光中看出些什么,但宫凌睿又岂是一般人,定是不会让他看出任何来。
他似笑非笑看着他,突然嗤笑一声,道“怎么,就算是不受宠的女人,也终究是你的女人,你的孩子,左丞相如今,不会是将这母子三人……忘了吧?“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议论起来,朝中都说左丞相爱妻子入骨,是以,府中根本没有妾室,通房。
但是今日,睿小王爷却当着众人的面,这是生生响当当,扇了他一个耳刮子?
尚熠身子轻颤着,这一切,不会这么合,都是有预谋的……从他进宫宫凌俊等在宫门口,到田中被发现惨死在他书房内,再到他这秘密之地被发现,再到……宫凌睿提出,薛姨娘。
他面色一沉,瞪着宫凌睿道“小王爷在说什么,下官不明白!“
宫凌睿笑了,看着他,嘴角的笑,冷的刺骨。
“不知道?“他反问。
“不知道没关系,很快,左丞相便会知道,本小王爷,说的是什么了!“,说话间,他斜睨了一眼匆匆进屋的太医。
院中无人再出声,良久,那太医抹着额头的汗,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