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月儿寝殿内,容月儿斜倚于贵妃榻,一手撑着脑袋,闭目养神,玉桂跪于榻前,小心翼翼地为她的指甲上着蔻丹,彦嬷嬷与斗篷人立于一旁,殿下,跪着两个人,一太监,一宫女,二人低低俯首,浑身微颤。
“嗯~”容月儿轻嘤咛一声,睁开了眼,颇有些慵懒妩媚之姿。
她半眯着眼打量了一圈殿内,快速扫视了一眼跪地的二人,随即收回视线,微微曲了曲被玉桂抓在手中上蔻丹的指头。
玉桂颔首,松了手,起身立于一旁“娘娘醒了!”
容月儿挪了挪身子,用手去支头,余光扫过指甲上尚未干透的蔻丹,不悦地皱了皱眉,最终作罢,坐了起来,半靠着靠枕。
“娘娘,他二人是前来复命的!”玉桂开口,看着殿下跪着的二人道。
“人都撤了?”容月儿言他。
玉桂微微一愣,看了一眼容月儿,才颔首道“是,按照娘娘的吩咐,三日前便撤了!”
“交代的事情呢?”容月儿覆手,把玩着描金蔻丹的指甲问道,姿态闲散的好似在问“这朵花如何”一般。
玉桂面无表情,“是,二公子今晨差人送来了衣物,说万事俱备,大公子那边隔绝了消息,大公子不会知道!”
“嗯!”容月儿长长哼声,满意点头,起身下榻,边走边问道“四皇子这几日如何?”
“五日前出了一趟城,在甘宝寺后山待了一整日,至关城门时方回!”
“又去守着他那花林,睹物思人去了?”容月儿失笑。
玉桂没有接话。
“都说天家凉薄无情,他倒是这皇室的变数,是个痴情种,为了一个死人,在甘宝寺燃了一年的长命盏,还将那八十四棵半枝莲生生种成了十亩花林!”
顿了顿,她又笑道“若是皇上知道他的宝贝儿子觊觎自己的弟妹,还打着为国祈福的幌子为一死人守灵渡魂,不知道咱们平日里惜字如金,冷傲若梅的四皇子,会不会口若悬河,咱们的皇后娘娘,是不是还会如当年一般,搬出将军府来与皇权抗衡!”
“那准七皇子妃之死,便不再是芝兰院走水,而是四皇子无视法度,枉顾伦常,令准七皇子妃羞愤而自焚!”玉桂嘴角挂了一抹冷笑,开口“太子爱重准七皇子妃,因此才大病不起!”
对于这个机敏的手下,容月儿从来无需多言,只要她稍稍提点,她便知道如何做。
她微微扯了扯唇角,侧眼看了看玉桂。
“属下这就去办!”玉桂颔首,不待容月儿应声允许,便已转身朝着殿门口而去。
“娘娘!”走到殿门口,玉桂突然止步,转身唤了一声容月儿。
容月儿本来朝着跪地的二人而去,止了步子,抬头看着她,没有说话。
玉桂看了一眼宫女和太监,开口道“他二人还有用!”,言外之音便是现在还杀不得。
容月儿挑眉。
“以备不时之需!”
“好!”容月儿点头。
“属下告退!”玉桂微微颔首,出了大殿。
容月儿盯着大殿的门,直到听不到脚步声,这才面含笑意,走向跪地的宫女和太监,开口问“办妥了?”
“回,回娘娘的话,奴才二人特意在引起晚知注意后说的,保证她都听进了!”
“都?”容月儿蹙眉。
“不不!”宫女摇头,紧张道“按照玉桂姐姐的吩咐,只将该说的都说了,我们说的‘悄悄话’,保证她什么也没有听到!”
“悄悄话?保证?什么都没听到?”容月儿沉了声音。
“娘娘,奴才二人根本就是做了做样子,并没有什么悄悄话!”小太监叩首,声音已经颤抖的不像话。
“嗯~很好!”容月儿点头,嘴角扯出一抹诡异的笑,开口道“福禄,处理了,弄干净一点!”
闻声,二人吓破了胆,谁都知道容月儿那句“处理了,弄干净一点儿”,是卸磨杀驴。
“娘娘饶命,奴才二人保证,绝对守口如瓶,娘娘饶命……”二人颤声祈求,头在地上磕的砰砰作响。
“身为奴才,不守本分,无中生有,危言耸听,诟病太子,当拔去舌头,乱棍打死!”容月儿柳眉一竖,厉声开口。
“娘娘!”小太监和宫女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容月儿,明明是她让他们这么说的啊,如今这是过河拆桥,倒打一耙?二人面若死灰。
“福禄!”容月儿不见福禄动作,皱眉厉声一喝,像是急着处理和么不堪入目的脏东西一般。
斗篷人上前,捏住二人的下巴,往各自的嘴里丢了一颗药丸。
见状,容月儿眉心拧的更紧,不满道“在外两年,我竟不知,你何时学会了心慈手软!”
福禄低头“娘娘恕罪,只是玉桂说的不错,这二人”他扫了一眼宫女太监“暂时还有用处,杀不得!”
话落,他不给容月儿开口的机会,又道“娘娘放心,我方才喂与他们的,是我秘制的药,入口即化,过了明日,娘娘就是想让他们活着,恐怕也是不能的!”
“但望你记得,本宫准备了这么多,只为明日,若不能成功,功亏一篑……哼!”她怒哼一声,愤而甩袖。
“是!”福禄颔首,冲彦嬷嬷挥了挥手,彦嬷嬷上前,架起早已昏睡去的二人,出了大殿。
“当初以我重病之名送你出宫,如今两年,可是查到些许?”容月儿开口。
“我专门跑了暗门和左门,打听了当年之事,但是两门除却当年算卦的帝师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