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凌俊眼疾手快,将十八揽住,抬手拍了拍她的脸,“醒醒,醒醒!”,他此时并不知,自己眉目紧蹙,满面皆是惊慌之色。
但是十八一动不动,她抓起她的手腕,没有脉搏?他眉目拧的更紧了“传太医!”,说着,将十八打横抱起,匆匆出了屋门。
珺亲王在当夜便好转了许多,而十八,却是昏迷了一个日夜,也不见好转,反而开始发热,整个人像是烧着的火球。
虽宫凌睿将珺亲王遇刺之事瞒的滴水不漏,但是不知从何处,还是走漏了风声,当晚便传进了靖轩帝耳中,当时的靖轩帝正在看御史台弹劾宫凌俊的折子,听到此事,当即召了隐卫暗中保护着,秘密出宫去了一趟珺亲王府。
之后珺亲王遇刺之事,并未在襄南城传开,似一夜狂风,销声匿迹。
而容月儿,并未如愿地等到尚文,当然也不可能确定,太子生辰当晚,与尚文一起在湖中嬉戏的宫女,究竟是不是晚知,后她又暗中派人查探,但是那夜的事情,也如雨水落地,消失不见,一点消息都打听不到。
宫凌睿和宫凌俊带走了那个不简单的女子,这是尚文的认知,但是他并没有去四皇子府,或者珺亲王府要人,只是每日呆在书房,做自己的事情。
宫凌睿与宫凌俊正忙着看顾十八,毕竟,无论她是又有了算计,还是真的只是前来给珺亲王解毒,人却是真的中毒昏了过去,只是她提前吞了白裘内胆,毒素只是残留体内少许,后宫凌睿与宫凌俊轮流用内力给她逼毒,终于将她体内残毒逼出,而来看诊的太医署院首为十八诊脉之后,却面色沉沉地说她身体消耗太过,需要静养一段时日,起码半月。
听到此消息的宫凌俊与宫凌睿很是诧异,是以,着人每日炖着上好的药粥喂养着。
“本想借父王遇刺再试她一试,却不想,这女人对自己倒是狠,这叫先发制人?”宫凌睿看着依旧昏睡在床的十八,恨恨道。
“你怎么看?”他问宫凌俊。
“将遇刺之事传出去,单单传到父皇耳中!”宫凌俊冷清道。
“听田中说,当时皇叔正在看御史台弹劾你的折子,关于当初七皇子妃真正死因的谣传!”
“所以,这人是在暗中帮你!”宫凌睿又道。
“或许是帮他自己呢?”宫凌俊冷言。
“你有头绪?”
宫凌俊摇了摇头,他不知道珺亲王在太子生辰当夜遇刺的事情是谁传进御书房的,但是有一点,这个人,暗中似乎在拉拢他,毕竟,这件事让靖轩帝无暇理会御史台对他的弹劾。
他知道民间谣传是容月儿放出去的,但是不同的是,他并未阻止,不但没有阻止,反而让晓风暗月在暗中增势,这样一来,当时芝兰院之事,再度会在襄南甚至朝堂引起轩然大波,或许他便可以查出更多。
但是这个看似帮他的人,似乎也想到这一点,看似帮他,实则阻断了他。
太子轩生辰之夜,风波频起,如惊涛拍岸,来势汹汹,去的却也干脆,没有任何后遗,除却靖轩帝派人暗中查珺亲王在宫外遇刺一事。
生辰宴十日之后,太子府又进了一房妾室,是左丞相家的庶女海雪。
本来靖轩帝欲赐为侧妃,但是太子已有两位侧妃,加之海雪生母身份低贱,朝中以兵部尚书为首的几位大臣极力反对,最后,海雪之母依旧是左丞相府妾室,海雪也以一妾室之名,被抬进了太子府。
太子生辰过后第十三日,因为遇刺中毒的珺亲王,在昏迷了十三日之后,终于醒过来,但是十八却还是未醒来的迹象。
宫凌睿又将太医署院首抓来,怒气沉沉地骂着庸医,让他给十八看诊,太医署院首抹着额头的汗珠,战战兢兢的诊完脉,惊慌地看着宫凌睿和宫凌俊,颤着声音开口“四皇子,睿小王爷放心,这姑娘过不了今夜,便醒了!”
“若醒不了,爷让你全家长睡不醒!”宫凌睿又霸道无礼道。
太医署院首心肝颤了颤,挥汗如雨地回了自己的府邸,一回去,便在自家祠堂烧了三炷香,叩拜了半个时辰,求列祖列宗保有那姑娘快些醒来,有求睿小王爷以后别清他去坐诊了。
果然如太医署院首所言,当晚,十八便醒了,一醒来便喊着肚子饿。
或许是睡得太久,一时脑袋发懵,十八敛去了身上的防备和眼中的算计,让立在一旁等着她苏醒的宫凌睿和宫凌俊齐齐一愣,原来,真实的她,是这般模样,不冷情,不疏离,不算计,不狠辣。
当晚,十八当着宫凌睿与宫凌俊的面,吃了整整三大碗鸽子面,才心满意足地擦了擦嘴,揉了揉小腹。
“睡了这么长时日,一下子吃这么多,你就不怕撑死?”宫凌睿坐在一边挑眉。
十八冷嗤一声“撑死也比饿死好,我都瘦了!”,说着,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脸蛋,还好还好,易容还在,她心下大安。
她昏睡期间,宫凌睿不是没有试图去掉她面上的修容,看看她的真面目,但是无论他用什么法子,那层修容膏,就像长在她脸上,洗不掉,刮不掉,扯不掉。
十八看着宫凌睿,嘻嘻一笑,起身抱拳“叨扰多日,多谢小王爷还没有将奴婢丢去乱坟岗喂了野狗,告辞,告辞!”
刚醒来就急着走,她这才老实了多久,便又恢复到了那个笑里千张脸的十八?宫凌睿与宫凌俊微微沉眉。
“不急!”宫凌睿扣住十八的手腕,没有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