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晚眯眼“他救了你,便将随身玉佩赠与你了?你可知道,在南陵,男女之间互赠贴身玉佩,便作定情信物,难道尚文会看上你一个陋颜婢女?”
“公子说,容贵妃有意说服皇上,将七公主指给他,他……不愿娶七公主!”
“此事与这玉佩在你身上有何关系?”林微晚晃了晃手中的玉佩。
“公子说,左右那晚奴婢与他已经被人看了去,便顺水推舟,算是还他在后山的救命之恩,奴婢在宫中这些时日,也听闻了一些七公主之事,当年被公子所救,是以芳心早许,但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梦!”
“公子说南陵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正是方才太子妃所言,赠玉者,便有定情信物一说。”
“公子说若想七公主自己知难而退,只有这个方法,是以,将玉佩给了奴婢,说是他自小不离身!”
“奴婢自是不信的,若此玉佩如此贵重,他如何会给了奴婢,如今想来,公子打的便是这个主意”
“只要七公主知道此事,定会伤心,她金尊玉贵,千金之躯,在公子眼中却不如奴婢一打理花草的宫婢,或许伤心之下,便不再执着于公子了!”
林微晚听着十八的话,心中默默合计着,似乎她的所有说辞都无什破绽,但是越是无破绽,越是可疑,而她又不可能去宫凌俊,宫凌睿和尚文面前一一证实真假。
想了想,林微晚道“既如此,此玉本宫便还于你!”
十八面露喜色“奴婢多谢太子妃”
“且慢!”林微晚一抬手,“还于你是一回事,信不信你,是另一回事!”
林微晚抬眼看看十八“若你所言属实,本宫也不想无缘无故与尚文为敌,他既将玉赠与你,对你有所求,你便按着他的意思去办,或许,可以借机拉拢他!”
顿了顿,她又道“不管尚文赠与你玉佩是何居心,但是他从不近女色,却独对你不一样,足以见得,他对你,还是有些心思的,你若好好把握,我们成事,便少了一个大阻碍!”
话毕,她扬了扬手中玉佩,放在了桌边,十八眼珠子一直随着玉佩游走,分毫不离。
看着十八的样子,林微晚嘴角扯出一抹奸黠的笑,起身进了内室。
十八上前,将玉佩揣进怀中,看着晃动的珠帘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那日故意掉落半枝莲珠钗,十八以为宫凌轩会再来寻她,但是自从那日他出口帮林微晚从容月儿手中要她之后,她再未见过他。
十八正想着,宫凌轩到底打的是何主意,却被突然泼来的一盆冷水浇了个浑身透。
“呦!”泼水的婢女瞪大双眼,嘴角却挂着得意的笑“实在对不住,方才只顾着泼水了,也未见有人过来!”
十八皱了皱鼻子,一股难闻的气味,难不成是洗脚水?她当即蹙了眉。
“紫苏!”
十八刚想问问,这人是眼瞎心死还是如何,这般故意而为,当她是傻子吗?但是十八还未开口,却传来一声厉喝。
“手下婢女不懂事,姑娘莫怪!”沐清棉笑的温婉,冲十八道,而后狠狠剜了一眼婢女,婢女怯生生低下了头,向后退了两步。
十八心中冷笑,这才进太子府不几日,便有人坐不住了吗?
“侧妃言重,都是为奴为婢的下等人,有何怨怪!”
“只是这位姐姐似是眼神不太好,今日泼的是奴婢,若是太子妃,且不说这污秽之物会脏了太子妃,若是受个惊吓,或者被这污秽之物污了腹中胎儿,不知这位姐姐要如何自处?”
沐清棉微微蹙眉,这婢女好厉害的一张嘴,自己受了刁难,不闹不怒,直接搬出太子妃来说事,这是先声夺人?
单单这份机敏和淡然,也是寻常女子无法比的,何况只是个婢女,难怪林微晚会与容月儿要了她来。
“姑娘说的是,是紫苏莽撞了,幸亏不是太子妃姐姐,如若不然,她万死也难辞其咎!”说着,递了个眼色给婢女。
婢女一改之前狂傲之色,就地扑通跪地,叩首“侧妃饶命,奴婢不是有意的,只是不知道有人从此经过,侧妃饶命!”
“此话,你不该与我说!”沐清棉沉声。
十八心中冷笑,这主仆二人今日是要在她面前甩大袖,吊嗓子了?
她倒要看看,他们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何药。
“姐姐,是紫苏一时鬼迷心窍,才冲撞了姐姐,求姐姐饶了紫苏!”婢女跪行到十八面前,似条蛇一般,双手死死拽着她的衣袖。
“紫苏姐姐说的哪里的话,都是下人,姐姐如何行此大礼,使不得,使不得!”
十八看似在扶,实则用了巧劲,轻轻松松将人拽了起来,婢女皱眉,一计不成,再使二计。
“姐姐衣裳都被浸湿了,我陪姐姐去洗漱一下,换身净装吧!”
十八一笑“无事,无事,我这便回去换!”
婢女眼看十八就要走,看了看沐清棉。
沐清棉瞪一眼婢女,蹙眉,自己身边的人怎么就没有一个像这晚知的,却还是上前笑道“她既有诚意认错,姑娘便给个机会,好让她寻个心安吧!”
“侧妃言重了,这位姐姐既然是无心之失,且也已诚心认错,奴婢怎会得理还不饶人,只是奴婢虽为人奴,却有个臭毛病,不喜穿他人衣物,还望侧妃谅解!”说话间,挪了挪揣在怀中的玉佩。
十八迂回的好,沐清棉主仆也不好再死缠烂打,她给婢女使个眼色,对十八笑道“既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