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惯在码头上跑的人,都喜欢论辈排行,比如有的人明明叫叶大富,大家却不叫他大富,而叫叶二,有的人明明叫赵魁,大家却叫他赵五。
叶二,赵五,光听名字就知道他们一定很熟悉,如果他们之间再发生一点不得不说的故事,那么这种对彼此的记忆一般都会很刻骨铭心。
青年没有等待他们的答复,转身下楼,身体诡异的摇晃了两下,消失在人群中。
后方传来人们惊恐的尖叫,好似见到了鲜血和死亡一般。[
……
叶白没有杀卢笙,甚至没有对他做任何事,毁掉居住的洞府后,便带着小灵狸穿越界门,走出连云山脉,回到了故乡江州。
江州以鱼盐而闻名宋国,甚至有富甲天下的美称,步履所至,皆是一派繁华景象,沿街遍部了各色商贩,水果,笔墨,吃食,说书艺人,杂耍团体,应有尽有,叫人目不暇接,流连忘返。
当叶白走在江州的每一条街道,他的心中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安宁。十数年后,再回俗世,让他更加深刻的感悟仙凡之别。虽然他还只是个小小的炼气修士,甚至在这江州城中,他都能感觉到几股他难以抵抗的强大气息。但是心胸,眼界,阅历,各方面的增长,令他首次生出,举手投足之间,可改变一切的掌控感。
燕老刀和赵五,是他心中长久以来的一个执念,杀了两人后,叶白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欢喜,或者激动,原来二人只是轻轻掸一掸便可拂去的灰尘,只是晚了十来年才做而已。
叶白站在秀水街上,吃着金黄的煎饼果子,大块朵颐,目光却是落在左侧的一家布料行里。
布料行的掌柜,是个三十多岁的胖子,笑容可掬,八面玲珑,迎来送往着一个个客人,抽空还给身边挺着大肚子刺绣的媳妇儿倒了杯热茶,一副恩爱模样。
媳妇儿没有接过茶杯,因为她正好奇的看着门外街上的青年男人,那个背剑的男人一直盯着她的老公看,目光温和,充满笑意。
胖掌柜见老婆有些走神,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除了来来往往的人流,并没有特别的东西。嘟囔道:“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媳妇回过头了,白了他一眼,摸着肚子,满面笑容道:“没什么,孩儿刚刚好象踢了我一脚呢。”
“真的?我听听,我听听”,胖掌柜乐了!
春雨巷的齐老虎,就没有那么高兴了。他唯一的闺女病了,病的很重,跑遍了江州大大小小的药铺,坐堂大夫都只是叹气摇头。齐老虎心如刀绞,恨不得打砸了这些庸医药店。
把坐堂大夫臭骂了一顿,齐老虎奈之下,只能抓几副镇压疼痛的药,走出药铺,放下女儿后,没有立刻驾车回家,而是蹲坐在街边,双目神的看着天空,有滚烫的东西流下。
你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八尺大汉现在的样子,经过的人们,开始对齐老虎指指点点,他根本不在乎,对所有人视而不见。
当然也就不会看到,一个青衣男子,钻进了他的马车,几息之后,又走了出来,不见了踪影。
“爹爹,你在干什么呀,暖暖饿了,想吃冰糖葫芦!”小女孩软棉棉的声音,在齐老虎耳边炸响。
齐老虎目瞪口呆,看着摇摇晃晃走过来的女儿,仍是那副细脚伶仃的模样,红润的脸蛋上泛着奇妙的光泽。
小女孩好奇的看着齐老虎,眼神灵动,充满不解。
齐老虎狠狠掐了自己一把,钻心的疼,再控制不住,抱过女儿,放声大哭。[
……
叶白很高兴,真的很高兴,儿时要好的朋友,如今过的很好,当然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虽然他们曾经在自己最落魄的时候,疏远了自己,但是叶白宁愿相信,那是因为年少知和对官差的恐惧。
街上的人们,没有注意到这个笑的很欢的青年男子,他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跑生计,做买卖,甚至是到青楼里发泄一下,总之,每个人都行色匆匆,在每一个人的世界里,只有自己才是主角。
叶白走过一条条街,看完一道道巷,最后来到东市,这是江州最繁荣也是最堕落的地方,酒楼,妓院,赌坊,比肩林立。
想起曾经飞扬激荡的少年时光,叶白笑了笑,漫步走进了最西首的。
才是上午,楼里没有什么客,几个老妈子模样的下人,懒洋洋的打扫着前一天留下的污秽。
老鸨上下打量了叶白几眼,打着哈欠道:“客官来的可早了些,姑娘们才睡下呢。”
叶白冷冷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摸出一块金子丢在桌上。
老鸨立刻有了精神,几步上前,抓起桌上的金子,咬了一口,媚笑道:“原来是位公子爷,小妇人有眼不识泰山,该打,公子爷可有相好的姑娘?楼里新来了几个北边的嫩雏,要不要尝一尝?”
“不必了,我找小红!”
“小红?”老鸨楞了,这样的名字,在妓院行里,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十五年的那个小红!”叶白提醒道。
十五年前叫小红,十五年后叫红姑,妓女的命运大约如此。
叶白拒绝了老鸨的领路,他对这个地方太熟悉了,也许比老鸨还熟,在他十一岁的时候,就瞒着老爹往这里送银子了,可惜银子都花在了茶水点心上,谁也不敢让这么小的孩子尝尝其中的销魂滋味。
叶白脚步很轻,仿佛怕惊扰了一个沉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