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金黄日光洒下,照入崖底。
一夜未眠,李休是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月光被日光所替。
虽说不休息实是耗费精力,对伤势不利,可他是真怕这一闭眼就是永远的黑暗。
更何况他现在也是债多不压身,不太在乎那点睡觉带来的些许益处。
看到自己几乎将身侧的一片干草全都染成暗红,李休也是不由苦笑。
他也是到今天才知道人还能吐出这么多血,真跟不要钱似的。
滚滚石声由远及近,火工头陀看着眼前模样凄惨,气神皆衰的青年一开口依旧是毫不留情。
“小子你运气真是不错,居然挺过来了。”
“不过,你要是还不学我的九阳神功你绝对看不到今天的落日。”
青年好似也发现了一丝端倪,虚弱发问。
“你为什么逼我学你的九阳神功呢?”
提及伤处,面似恶鬼,凶神恶煞的火工头陀也是神色一暗,不禁长叹一声。
“唉,十几年前,我败在张三丰手上,我不服气!”
“可我脊骨已断,一身功力能发挥出不过两三成威力,我想我即使能出去也休想再是张三丰的对手。”
“但我还能赢!我要我的徒弟胜过张三丰的任何一个徒弟!”
“小子,现在只要你跪下来拜我,我就正儿八经的收你为徒,传你九重九阳神功!”
“待日后神功大成天下之大任你纵横,且等你再熬死张三丰你就是新的天下第一!”
李休虚弱的半眯着眼看着火工头陀,仔细观察他的神色。
他可以确定这火工头陀是真有收他为徒的意思,至于这意思是多是少他就不知了。
是收徒后简单教他九阳神功的前几重好让他报恩能救自己出去,还是真的想收他为关门弟子悉心教导、传承衣钵。
人心隔肚皮,李休看不真切,他也不想冒这个险。
更何况他觉得即使真的是火工头陀真心传功,他也嫌太慢太耗费时间。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李休为了九阳神功他把自己搞成这副半死不活的鬼样子,要是仅仅如此他不满足。
人总是想要更好的,尤其是当他知道怎样能得到更好的!
青年脸上犹豫之色一闪而过,随即取代的就是满满的坚定毅然。
“你口口声声说是老神仙害你至此,但我不相信他老人家会伤害无辜。你一定是什么恶贯满盈之徒,老神仙才会出手除害,你落到这种境地绝对是罪有应得!”
“你一门心思想让我学你的九阳神功,一定是有什么龌龊心思!我才不会上当!”
“练功这档子事我自己不主动学,看你还能拿我怎么办!”
青年坚决出口,一幅宁死不从、能奈我何的倔强模样。
火工头陀听了这话眉头紧皱,好似被什么深深侮辱了一样,随即怒目而视,口中大喝。
“我不能把你怎么样?!”
接着石球上便伸出根根藤蔓直冲李休而来。
重伤虚弱的李休毫无抵抗之力,一根藤蔓灵活将他卷起,接着又有几根藤蔓接连捆束住他的手脚腰身。
此时火工头陀脑袋微斜,一丝蔑意浮现脸上。
“你不学,那就让我来帮你运气!”
隐约感到体内有真气有序流转,因失血过多面色苍白的青年连连惊恐,这一幕已好像超出了他的认知。
“这怎么可能?我不许你帮我运气!”
火工头陀丝毫不理,得意轻蔑,接着施为。
藤蔓一个反转,就将青年倒立过来,以腰部为基反折他的身体。
这一下真是毫不留情,又牵及伤处,李休只感觉自己的腰部、胸骨齐齐发难。
不过他的眼底却有一抹发自内心的喜色,他知道收取成果的时候到了。
青年痛叫不迭,豆大的汗珠立马从额头滴滴滑落。
“九阳初现,经脉逆行!”“丹田之气,遍走全身!”
随着火工头陀的大喝出声,李休只感觉自己下腹处有一股热流诞生。
并且很快整个身子都带动得气血沸腾,好似身置冬日火炉旁。
藤蔓又将李休凌空吊起,连连点向他的几处大穴,他全身的热意也隐入经脉之中。
李休知道,这九阳神功第一重成了!
随着火工头陀将他抛扔至地,李休不禁吐出一大口黑血,是他的内伤淤积之血。
还不等面色不甘愤怒的青年说些什么,火工头陀肆意大笑,得意开口。
“小子,你身上已经有九阳神功第一重的功力,你这一生都有我的武功在你身上,你甩都甩不掉!”
“明天我还要逼你学第二重,除非你死了,否则我这大恶人的徒弟你是当定了!”
大笑之余,火工头陀轻松运转内气操控石球离去,只剩一神色落寞的青年留在原地。
石球碾地之声渐远,李休脸上的落寞迅速消失不见,只剩满满喜色笑意。
他成功了!有了这第一步接下来的九重九阳神功指日可待!
李休站起来活动一下腰,没发现有什么拉伤的感觉,胸口一伸展倒是还有阵阵痛意。
不过他也不在意,内伤已无大碍,这外伤还需时日才能长好。
毕竟这只是第一重九阳神功,不是什么仙丹妙果。
可以确定的是他已无生命之忧,甚至还有了些许不弱武功。
李休尝试运转体内的九阳真气,如臂使指、毫无滞涩。
心中起念,他眯眼看向一旁几根长势良好的藤蔓,运气挥掌,猛地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