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寿数由身体是否康健所决,岂是人一言能定?就算泥菩萨真的那般说了,恐怕你爹也难活过这个寿辰。”
李休缓缓开口,面带嗤笑,好似意有所指。
独孤鸣以为李休乃是从两旁深林横纵而出,忌惮这份鬼魅骇人的轻功,心中生出怒火但也没敢当即发作出来。
“阁下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父乃无双城城主,且即将与天下会结盟,成为江湖两大巨头之一与雄霸平起平坐,谁人能杀我父亲!”
“我劝阁下还是不要多生事端,就此退到一边,不然就休怪我无双城冒犯了!”
李休意指独孤鸣其父死期,独孤鸣这反应已是颇为忌惮克制,但李休还是冷目侧看,负手站立不动,发动念力力场将独孤鸣从马上拽了下来。
独孤鸣没有丝毫防备与反抗之力,被死死压在地上,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好似身上每一处都覆压了一块千斤石碑。
“看来你爹没有教过你,江湖上有些人即使无礼肆意,你也不能有半点得罪不逊,要忍着耐着,因为稍有行差说错你就要失掉性命。”
李休说话间念力力场越发用劲,渐渐已是直接将独孤鸣身上碾得多处筋断骨折,独孤鸣惨叫连连,面目恐惧扭曲,嘴中不断求饶着。
无双城帮众看着少主被制,虽拔出刀剑,但也不敢妄动上前,李休抬眼冷视,滔天威势轰然爆发,令他们心神为之所摄,如芒刺在背,心中胆气尽去,一个个连开口言语都不敢。
“阿弥陀佛,施主,这人虽莽撞无礼了一点,但念他一片孝心还请放他一马。留他一命,待以后还能验证施主刚才言之所预是否成真。”
看着李休神鬼一般的手段,释武尊眼底闪过深深忌惮,他生平从未见过如此深不可测的高手,小心为独孤鸣求情说道。
李休看了释武尊一眼,转头便把独孤鸣给杀了。
“我不喜欢有人试图左右我的想法。”
言语轻淡,但却字字如钟撞在释武尊心上,明指他耍了心机,释武尊急忙又道了一声佛号掩饰心中骇意与惊慌。
“阿弥陀佛,下恕罪。”
这时突然有风声传来,只见一长发年轻男人,半空纵身间两腿连踢,内力轰然爆发形成一阵劲力漩涡,带起呼啸狂风卷起落叶土尘,将十几个无双城的帮众凶狠笼罩其内!
等一切散尽,那些帮众已尽成了尸体,其余帮众也顾不得独孤鸣的尸体转身纵马就跑,生怕慢上一点。
那拾柴老汉认出来人所使武功,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拉过孙女转身就欲走,脸作惊恐状。
“他们打起来了,小辫子,我们快走!”
但刚一转身就被另一身材高大、相貌中正的男子伸手拦下,他神情揶揄,脸上还洋溢着些许少年的玩闹之气。。
“不知前辈欲往何处,刚才安静淡然的看了那么久,几十个人拿着明晃晃的刀剑都不怕,为何我们一来你就要走呢?就因为动了手吗,这理由可是有些勉强。”
聂风落地后看了一眼释武尊身旁的鼎炉,脚下一踏便又起身向释武尊攻去,风神腿凌厉逼人,快疾凶猛!
这等强攻之下,释武尊却又恢复了那副沉稳面容,出掌悍然迎上,显然面对聂风他还是有一战的信心。
转瞬间腿风掌气交互碰撞,释武尊终究是稍弱了一筹,脚下退步而去,被聂风寻了机会踏在炉鼎之上,占了上风。
聂风性情温然恬淡,得势不骄,合扇抱拳。
“前辈,在下聂风,多多冒犯。”
“我第一次出来行走江湖,还请大师行个方便,将火猴借与我,一个月后必当奉还。”
“火猴乃是少林之物,恕难从命。”
释武尊行了个佛礼,说得很是坚决,就在聂风犹豫是否要出手强抢时,秦霜劝住了他。
“师弟,那火猴就让大师带走吧,我们借火猴是想寻到泥菩萨,如今泥菩萨近在眼前,那火猴没用了。”
聂风狐疑转头看去,秦霜指了指,聂风猛然发现那拾柴老汉怀里的小女孩,正紧紧的盯着他脚下炉鼎,好似里面有什么她的关切之物,而且那老汉的眼神也有些太过镇定,心中就有了准数。
“既然这样,那这火猴我就还给大师。”
聂风眉间浮现一丝喜色,觉得师父的命令有了交代,翻身下鼎同时把那炉鼎往释武尊怀里踢去,释武尊接住后抬臂顺势将炉鼎送到肩上,两人淡然使力间,那重达数千斤的炉鼎好似轻若无物般!
释武尊向聂风点了点头,转身对李休恭敬说道。
“阁下,若有一日到少林做客,我少林必扫榻欢迎。”
李休脸上浮现出一丝怪异神色,没说什么,释武尊见状又一佛礼后折身走了。
释武尊的异常态度让聂风又想起刚才那奇异可怕的一幕,抱拳恭敬问道。
“小子聂风,初出江湖,可否能知前辈名号?”
虽看起来和自己年岁相仿,但聂风只以为是李休驻颜有术,口中尊称前辈道。
“在下姓李,同样初入江湖,没什么名号可言”
李休深看了聂风一眼,摆手说道,此话倒也不虚,他的确是初入这世界的江湖。
“我泥菩萨躲躲藏藏了十年,今日与你们不过初见就被识破,这命数真是难躲得紧!”
泥菩萨消去易容术,露出一张半边生满毒疮的脸,感慨叹道。
“唉,我这一生泄露天机太多,遭受天谴,身上长满毒疮,需要火猴吸走这些毒汁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