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翠萱始终还是不放心曹刘就这么离开,她心底已经认定,曹刘应该不是医生口中那样的人,她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孩子,昨天那种迷茫眼神中透露出来的孤寂深深的打动了她,并汹涌澎拜的激起了她的同情心,是什么样的遭遇,能令人眼中出现如此震撼人心的孤寂感?仿佛在这浩淼无边的天地间,就只剩下这孤零零的一个人,那是什么样的孤独和寂寞?
好说歹说,曹刘总算说服游翠萱放自己出去找活,毕竟现在才上午,时间非常充裕,也不愿她耽误下午的班,少请半天假就少扣半天钱嘛,最后一再保证如果找不到包住的活干就回她们家,这才得以脱身。
这姨还真是个好心人啊!非亲非故的就这么帮自己,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他彷如忽地从石头缝里冒出到这个世界一般,几乎所有的一切都是空白,若非幸好遇到了这热心肠的两口子,昨晚就得落个露宿街头的下场。
今天必须得解决吃和住的问题,他实在不好意思再去麻烦人家,如何活下去?是摆在他面前最重要的事情。
白天匆匆的过去,疲惫的他依然没有找到活干,他去饭店告诉老板什么都可以干,刷盘子洗碗无所谓,可人家嫌他太秀气不是干这些的料,任凭他面红耳赤的保证人家还是不用他,还阴阳怪气的说什么长得公子哥似的干不了这个;他去家具市场当搬运工人家工头说的更直接:小胳膊小腿哪干得了重活?你这摸样还是找家公司当白领合适。你以为老子不想进公司,要老子有身份证啊,他一边啃着手中一块钱一个的面饼,一边气呼呼的想。
已经傍晚了,没有找到活的他孤独的蹲在天桥脚,现在是四月天,尚海这个时节的天气仍旧很凉,略带寒意的风吹在他单薄的外衣上不断的侵入肌体,尽管已经找了避风的角落抱紧双手依然感到冷!他站起身,打算换个更加能够挡风的地方凑活一晚上,明天继续找活干。
不是没有想过回游翠萱他们家,但是心中有一股执念让他不愿再去打扰麻烦别人,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执念,是自尊心吗?还是不甘向困难低头?说不清什么原因,他感觉心底有一个声音:人只能靠自己!尤其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我是孤独的,也是唯一的,什么事我都必须只能靠自己!这种感觉很强烈,仿佛有一种命运般不可捉摸的引导力,促使他听从自己的心声。
夜色繁华,霓虹耀眼,尚海的夜晚十分美丽,夜生活开始了,期望在黑夜中寻找刺激和欢乐的人们融入到暗夜中,在这暗夜里,不断的有红男绿女纵情欢笑,释放他们的心,也释放他们的**。
八哥是一种鸟的名字,也是一个人的名字!
在“夜宴”里,男人可以不认识八哥,女人就不能不认识八哥。男人不认识八哥,最多只是少一些资源,这种资源就是女人,而且好一些还是顶级的女人;而女人不认识八哥,则意味着你在夜宴找不到“活”干,和咱们可怜的曹刘一样。如果你是来“夜宴”消费的女人,觉得自己不认识八哥也无所谓,我又不干那种“活”,这样想你就错了,只要八哥高兴,明天晚上你就得开始在这干“活”。
因为夜宴不是夜总会,更不是歌舞厅,而是一个赌场,没错,就是赌场——一个地下赌场。在华夏,赌场是不能够存在的,因为华夏的法律禁赌。但奇怪的是,它居然开起来了,而且开了很是有一段时间。
八哥脸色阴沉的坐在车里,不是什么特高档的车,沃尔沃轿车,外观不张扬,但内饰很棒,而且性能不凡。八哥的人和他车子一样,外表很低调,身上不是什么名牌,看上去非常普通,他一向是信奉乌龟有肉在肚子里的主。他现在心情不是很好,心里把一个名字翻来覆去的至少咒骂了有3oo遍:龟儿子的赵小杂碎,给老子惹的什么事?我、靠,女人老子手上有的是,男人我到哪去找?还要求这么高!我戳死你,小杂碎。他是石川省人,开口闭口就是龟儿子、仙人板板之类,其实他也就是郁闷得抱怨,心中暗骂的那个小杂碎虽然不放在眼里,小杂碎他爹还是得给面子的。
车进了东方大酒店的停车场,他没有走向客运电梯而是走向了货梯,来夜宴的人都知道,只有从货梯向下,才能进入夜宴,当然,能知道这些的肯定都不会是普通人。
八哥走到货梯出入门前愣住了,角落的阴影里似乎蹲着一个人,介于他身份的特殊性,常年积累的反应力快爆,身体迅后退,暴喝道:“什么人?出来!”同时手中出现了一把枪,指着阴影中的人,只要那人稍有异动,立刻就能打爆他的头。
阴影中的人原本蹲在墙边团抱着手,脑袋埋在臂弯里,听到八哥的暴喝声不禁打了一个激灵,惊惶无措的抬头站起身来,弱弱地道:“不能呆在这里吗?我就是躲躲风。”
待那人走到亮光处,八哥放松了绷紧的全身肌肉,反手收起了枪,心下暗骂:晦气,遇到个要饭的,居然跑到这躲风。嗯···?他眼睛眯了起来,开口道:“小子,看你不像小乞丐啊,为啥子跑到这躲风啊?”也难怪他会问,眼前光亮处站着的是个眉目清秀的小伙子,俊得跟个大闺女似的,要是带进的事不就有着落了。
八哥面前的正是曹刘,饱受风寒肆虐的他,无意中走到了东方大酒店附近,看见停车场的入口就想到躲风的好地方,地下停车场里就算冷也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