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只觉一片寒冷,似乎直接从盛夏瞬间过渡到了寒冬,气氛咋变。
这种气氛的变化,除了马勥还傻乎乎地不知晓,主动上前帮武大拉缰绳之外,其他人,无论是武松还是燕顺早就做鸟兽散,全去了后院,便是焦挺这个没面目的,也跟着溜之大吉。
霎时,大郎老店面前偌大的街道上,只剩下武大、潘金莲与李师师三人。
一阵风吹过,飘零树上的枯叶,呼呼一声,宛如进入武侠世界经典镜头。
“咳咳,这个,且先进店说话。”武大轻咳一声,拉着潘金莲的手,就要往屋内而去。
而潘金莲前所未有地屹立在原地,没有随着武大而去,只是怔怔地说道:“她是谁”
“这个,说来话长,这里人多耳杂,还是多有不便,且进店。”武大尴尬一笑,一手去拉潘金莲,一手又去拉李师师。
李师师到底是花魁出身,为人处世的方法远比潘金莲强上了许多,虽然暗暗掐了武大一把,却笑眯眯地对着潘金莲说:“好一个俏丽的妹妹,官人真是有福气呢,便是我看了也觉欢喜。”
这话绵里藏针,虽明面上看是对潘金莲的赞赏,实则是明确武大是她“官人”的身份,再又如此深明大义,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武大当然不会听不懂李师师的潜台词,不觉有些头大,金莲妹子,与李师师小姐姐,都是他的所爱,无论舍弃哪一个都是不成的,而且,两人对他有真情,男子汉大丈夫,不会辜负女子的真情。
因此一个都不会辜负,一个都不会放弃。
那么烦恼顿时就来了,两人初一见面,就是如此的模样,虽然所选择的的方法不同,但内涵都是一致的。
这后宫,不和谐啊
真是快活了小头,就要疼大头啊,而且,跟师师小姐姐还没到那一步,才只是快活了舌头。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无怪乎,圣贤早有如此圣训,这也是理所应当之理。
潘金莲闻言,看向了李师师,虽然没能看清毡帽与面纱之下的真实面貌,但光看这身段,光听这声音,便可知晓,定是个大美人儿。
再联想起之前武大一直不肯带她去汴梁,心中更觉悲伤,立时眼泪就滚落下来,作势就要往外奔去:“官人,奴”
“跟我回家”武大抢先打断了潘金莲的话,更不会让她离开,径直一把将潘金莲横抱而起,当然也没忘了,腾出手去,又拉着李师师,往门内强势而去。
做人难,做男人难,做一个想要后宫和谐的男人更难
如此乱麻之势,唯有快刀斩断,以强势之力,碾压所有不满。
这下马勥也才反应过来,立即拉着马狂奔而去:“啊也,我要去厨房了”
不过,倒也没人去看他就是了。
将潘金莲一直抱到了楼上的屋中,武大这才放开了她,帮着李师师取下了面纱还有毡帽,说道:“金莲,这是李师师”
李师师成名已久,便是潘金莲也是知晓的,要知道,她可不是那种不懂文墨的傻女人,可也是琴棋书画无所不通的俏丽女子,对李师师这等天下第一花魁,不会不知晓的。
这下,潘金莲顿时愣住了,看着李师师那精致俏丽的面容,看着那通身典雅的气质,她明白武大不会骗他,心中已是全然相信:“不,不是说官家”
武大点了点头:“正是如此,只是,师师对我武大真情一片,我便用起死回生之法,将她从汴梁拐了出来哦只是,可怜天下闻名的女史,今番要在我家隐姓埋名,相夫教子了。”
这话一出,潘金莲与李师师全都动容了。
“这没什么的,只要能在官人身边,奴家便已心满意足,更别说,能为武家,相夫教子,本是奴家的平生所愿。”李师师柔声地说道,话语柔弱,却是坚定异常。
潘金莲看了看武大,又看了看李师师,之前的不满已多是随风而去,感动地说道:“姐姐如此深情,妹妹心中叹服了,恭喜官人,又得良伴。不知官人用了什么起死回生之法金莲好生好奇,姐姐,官人,快跟奴奴说说。”
武大自是言无不尽,说得比单田芳还要精彩。
潘金莲听得是又紧张又担忧,深为官人能在当今圣上的手里赢得李师师的芳心,并还能用如此神奇的起死回生之法给解救出来,真是又惊又叹,心中也跟着欢喜不已。
潘金莲也是个聪明人,同样也是个知情达理之人,听闻了武大的话语之后,心中本是对武大的误会,荡然无存。
而听闻了李师师对自家官人的深情,原本的敌意也大半消除了。
都是女人家,都明白遇上宿命冤家的苦,尤其是李师师做出了这样的牺牲,更是让潘金莲心中感慨。
再加上李师师天生会做人,很快的时间,一场潜在的大战就此消失,而潘金莲与李师师两人叽叽喳喳在一起,看上去已经是无话不谈,很闺蜜的样子了。
呼,总算是搞定了,差点就要后院起火啊。武大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轻呼一声。
得亏这是万恶的封建社会,三从四德等对妇女毒害的思想根深蒂固,再加上两个妹子都是聪明人,又都对自己一往情深,当然也有自己左右逢源,互相关照的本事,要不然啊,呵呵,真的是要后宅不宁的。
以后这种事情看来还是要谨慎,可不能学着后世络时代随口嘴花花了,这个时代的妹子可没有经过后世那般锤炼,撩着撩着也就真的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