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理准备,可毕竟还是没有完全的把握,两位宰辅也没有什么消息传来,陈墨只能继续这样等待。
自然不会和家里人提起自己的烦恼,陈墨就这样太医署、翰林院和家中来回忐忑着。第三天了,仍旧没有丝毫消息,皇帝也没什么动静,看来身体还能支撑。
在太医署上过一节课,来到翰林院,与两个同僚打了声招呼,陈墨开始了自己的记录工作。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牙兵的声音:“待诏,寿王殿下在东宫崇文馆,让待诏过去。”
简单收拾一下文稿,陈墨起身。
出了门,寿王李杰给陈墨带来的是阳光明媚。
穿过长长的横街,与沿途的禁卫打着招呼,陈墨来到东宫的广远门前。东宫是太子居所,崇文馆是太子读书之处,寿王李杰很有心计,选的地方不错。
东宫不能随便进入,一名有些面熟的宦官已经等在门前。
这是太子的地方,东宫院落深深,深宫大院古朴幽深,寿王李杰和董怀玉正坐在一间书舍中,两人与太子面对面拿着书本在装模作样。
陈墨进屋,施礼,董怀玉站起身和太子与屋内的其他人离开了屋子。
“大郎最近要小心,内官们好像要对你不利。”屋内只有两人,寿王李杰也不避讳什么,直接告诉了陈墨。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这几天时间内官没动静除了忙碌也是在酝酿,陈墨微微一笑:“殿下放心,不会有什么大的把柄被抓住,微臣不能说没有一点私心,可都是为了我大唐的稳定。心中无愧,哪来的死罪?”
“死罪当然不会有,但大郎的功劳有可能会被抹杀。终究不美。”
“美不美也无所谓,陛下会理解微臣。”陈墨很放松。保持和寿王李杰的友谊很重要。政治有时候就是抱大腿,眼前这个大腿很粗,陈墨要让他保持住粗大,不能像原来历史一样在将来瘦成麻杆。
提到皇帝,寿王李杰的眼神稍稍黯淡了一下,他知道皇帝的情况并不是特别好:“陛下当然不会把大郎怎么样,收复京师斩朱玫,恢复两镇之地的功劳总要体现。只是...陛下给不了大郎太好位置。”
做的足够,寿王李杰显然也和皇帝有过沟通,这位殿下对自己相当不错。
“殿下知道微臣想要做些事情,无论怎样,年轻就是机会,我等得起,何况还有两位宰辅在帮忙。另外两位宰辅也和微臣探讨过一些问题,官职无所谓大小,都是为了我大唐,能做些事情就好。两位宰辅对殿下也是很看好。”
陈墨给出的讯息让寿王李杰稍稍有些吃惊,朝廷的风吹草动当然瞒不过他的耳目。皇帝身体越来越不好,虽然没有人表面上说什么。可总有背后的动作,两位宰辅看好自己让寿王李杰有些无所适从。
书舍中寂静无声,陈墨与两位宰辅过从甚密不是什么秘密,这是很震惊的消息。
“五郎...会如何?”许久,寿王李杰终于问了出来,尽管遂宁公主李嫣屡次给他说皇帝的身体没有问题,可谁都看得出来,皇帝是一天不如一天。
“陛下之疾就是维持,至于维持多长时间谁也无法确定.....”
寿王李杰都明白了。内官们和文官们都在进行政治投资,自己幸运也不幸运。幸运的是两位宰辅在暗示。内官屡屡向自己示好;不幸的是,他将在不久后失去自己的兄长。
悲哀的情绪蔓延在书舍中。寿王李杰无力的坐在榻上久久不语。
“人生就是这样,珍惜自己身边的人,给国家多做些事情就是一个完美的人生......”
出了东宫的广远门,陈墨的心情依旧没有恢复。
人生无常,作为一个医者看到的最多,谁都有他的无奈,哪怕是贵为皇帝,贵为亲王都一样。
在翰林院吃过午饭,一名小宦官过来告诉陈墨,右军中尉王仲先将在未时准时去太医署。
拔牙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手术,关键问题是这个手术的过程。拔除残存的牙根看似简单,可在这个时代属于高难度。陈墨不但要履行自己的医者责任,也要给学生们做出示范,把这项技术留下来。
王仲先当然不知道陈墨把他当做了小白鼠,千恩万谢服下传说中的麻沸散,王仲先被送进了手术室。
在王仲先的迷迷糊糊中,陈墨开始授课:“人的牙齿不是一个固定数目,会因为各种原因残差不齐,会得各种牙病。王中尉这种牙病就是俗称的蛀牙、虫啮,在医学术语中称为龋齿。这种牙病普遍存在,得病后首先是龋洞,随后会因为病情加重至牙冠完全破坏消失。龋齿残存的牙根如果不进行处理,可以继发很多并发症,比如牙髓炎和根尖周炎,甚至能引起牙槽骨和颌骨炎症,等等......”
言传身教的作用就体现在这里,解剖学只是基础理论,再也没有用实体做现场更能体现效果。陈墨做的解剖学课题起到了作用,围观的学生们无疑受益匪浅。
破开牙床,露出残存的牙根,拿手的工具就是一个钳子。陈墨的动作熟练而快捷,在王仲先感觉有些疼痛的同时,这颗坏牙的牙根已经被陈墨拔了出来。
小白鼠的事情解决,送走捂着腮帮子的王仲先,陈墨在太医署上了一节课,随后出门回家。
出了含光门,护卫们刚刚跟上,身后就传来魏越的声音:“大郎别跑那么快,我有事情找你。”
“不就是你要娶亲了吗?我自会有厚礼奉上,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