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春雨离开的时候,表现出来的愤怒很明显,压抑的动作更加明显,他所赢的钱估计一个子也带不走,因为还不够赔皇甫兄弟二人的。
沙正元替他解围,不可能再把好处给他。
但是作为胜利者的许宁,并没有太大的喜悦,办完所有的事情之后,沙正元依然坐在赌桌的位置上不动,而且眼神中也多了一份戏耍的味道。
无论如何,他现在的目的已经实现了,许宁答应让毛春雨从赌桌前离开,也就意味着失去了自己最有力的筹码!
而沙正元所答应的事情,算还是不算,也开始变得扑朔迷离起来了。
这世界上有三种话是最不牢靠的,也是最不可信的。
第一种,就是风月女子跟你说的话。所谓“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风月场所做的是皮肉生意,迎来送往,图的是钱,没有功夫跟你谈感情。
第二种,就是在酒桌上跟你做的承诺。不少人三杯猫尿下肚之后,就开始胡侃,先说海再说山,牛皮吹的一个比一个大,如果你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这种承诺上,说明脑子真的进水了。
第三种,当然就是在赌桌前面做的口头承诺了。在这种现实的地方,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可以看作是赌博,赌博就必须要写下字据。空口白牙的承诺,就算是不承认你也没办法,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还指望有人会讲信用讲道义?
说到底,许宁还是经验不足。
但是,那皇甫兄弟哥俩都是经商的,对这些要比他明白的多。
“许宁兄弟,你,既然已经没事了,咱们还是快走吧。对了,输的钱也不用还了,我们在这里玩了这么久了,承蒙照顾!”皇甫龙站起来有些慌乱的对沙正元一施礼说道。
已经觉察到气氛不对的许宁。却只顾玩着手中的筹码。
“两位已经在这儿呆了三天了吧?想必家中也有事情。那沙某就不挽留了。请!”沙正元头也不抬冷冷地说道。
“多谢多谢!”皇甫兄弟抬腿要走,却发现许宁连动都不动,一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许宁大哥,赶紧走吧!是非之地不可久留!”皇甫虎焦急地劝着他。
“走?真有意思。我就是到城里过夜的。干嘛非要在大半夜赶路?”许宁漫步经心地说道。
“许宁大哥。我知道你有本事,不过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们兄弟已经吃了不少亏了,现在不走的话就没机会了!”皇甫龙也压低声音劝道。
“如果你们执意要离开的话。我也没有办法,就请帮我个忙,帮我把陆家集的那个兄弟也带走吧。”
“这个没问题,我们自己也有马车!”皇甫龙一皱眉问道,“可是,你真的不走?”
许宁还没有说话,沙正元冰冷的声音就蔓延了过来。
“二位,你们磨蹭了半天了,莫非还要在玩几把?”
“啊,不不!”
许宁微微一笑,对皇甫兄弟二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快走。
两人收拾了一下桌面上的筹码,能够脱身就已经不错了,损失的钱算不了什么。
也已经很深了,外面的繁华景象有所衰退,按说在沙家赌场中,一切还是照旧。这里面没有白天黑夜的区别,长明灯一年四季都亮着,人们困了就找个地方躺一会儿,醒过来继续赌,有很多人已经完全痴迷了,很久都没有清醒的感觉。
但是,赌场是很清醒的,当这些人身上榨不出油水之后,就会让他们用命来还钱了。
那个时候清醒,是很痛苦的。
许宁一直都很清醒,转眼间整个赌桌上就剩下三个人。他,沙正元,还有那个牌手女子。
“你们坑了这么多人,生意还这么好,真是让人费解啊。”许宁把手中的筹码扔在桌子上,长叹一口气说道。
“人心不足谓之贪,挡不住诱惑,只能怪自己。”
“话虽如此,出尔反尔的事情你也敢做,不是破坏规矩吗?”
“哦,我破坏什么规矩了?”沙正元冷冷地说。
“哼,毛春雨估计此时已经离开庆安城了,你答应的事情,我一点都看不出来可能实现。”
“这你就小看我了,尽管没有立下字句,不过答应你的事情,我都会做到。钱,我已经赔了不少,面子,我也丢了不少,接下来该咱们两个算算账了吧。”
“哈哈,原来是这样,你打算把我也困在这里?”
“开赌场也是做生意,况且我不喜欢做赔本的生意。”
“哦,那你打算怎么办?”
沙正元微微一笑,说道:“从你进来到现在,因为你的关系,我已经赔了三百万金币了,你说我会怎么办?”
“你想让我把这个损失给你补上?”
“许兄果然是聪明人。”
“我如果不愿意呢?”
“我愿意就行了!”
两个人的话火药味道越来越浓,却都保持着微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两人是多年没有见面的老朋友。牌手女子呆呆地站在两人中间,完全不知所措了。
“看来是没得商量了!”许宁一摊手,很遗憾地说道。
“这就要看许宁兄弟你怎么做了,懂事的话,补偿我的损失,不懂事的话,我想办法让你补偿我的损失!”
“哈哈,我现在可以说是身无分文,不过,就算是有钱,我也不想便宜赌场。至于你说的后一个办法,我很怀疑自己究竟值不值那么多钱?”
“许宁兄弟真是客气了,堂堂清风城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