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用担心。”牛腾信心满满的对何勇道。“这不是他们的机会,相反,这会成为我们的机会。”
“大首领,这话怎么说呢?在我看来,当年如果他们也给我分这么田地的话,我就不会拿起刀枪来造反了,而是会老老实实的去种地,只要能吃饱穿暖,谁会干这个提着脑袋的买卖啊!”何勇有些不量解首领的淡定。
“政策当然是好的,但也要分在什么时间,什么时候来做。”牛腾呵呵的笑了起来,“何勇,如果你家里有几千上万亩田,现在我要出钱将你的田买了来分给农民,你干不干?”
何勇想了想,摇头道:“我不干,这土地放在哪里,是可以传给儿孙的,卖了钱的话,这钱可是越用越少,这不是坐吃山空吗?再说了,这价格也明显有些偏低嘛。”
“这就对了,你都不干,你说说,那紫阳县的那些豪绅大地主们会干吗?”牛腾大笑道。
“可是大王已经下令了,他们敢不干吗?”何勇怀疑地问道。
牛腾微笑地看着这个仍然不脱纯朴的起义军领袖,“当他位不想干的时候,他们有一千种一万种办法,让这条法令成为一纸空文,根本落不到实处,他们有的是办法欺上瞒下,甚至这个法令最终会成为他们再发一笔横财的机会。”
看着张口结舌的何勇,牛腾吩咐道:“这一段时间,多派人潜下山去打探消息,那个叫温义的,可以轻松的潜上山来,那就说明官兵的封锁是有漏洞的,或者他们已经放松了下来,这是我们的机会,一来可以去弄些我们需要的物资,例如盐巴啊什么的,二来要密切关注山下的这次土地改革,搞不好就会乱起来,那时候就是我们出山的机会了。”
“是!”两人站了起来,大声道。
出山,打回去,这是何勇一直以来的执念,打回去,杀了那些官兵,杀了那些狗官,为自己的家人报仇,他就是为这个而活着。
苍耳山中,起义军开始准备着打下山去,而在山下,温义扛着一只死鹿,趁着夜色,悄无声息的溜回到了家中。
屋里并没有点灯,因为灯油也是要钱买的,儿子早就睡着了,女人却还坐在门槛上,痴痴地看着进山的方向,等着他的男人回来。
温义扛着足足好几十斤的鹿肉跨进了院门,女人一下子跳了起来,巨大的欢喜让女人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运气好,打了一只鹿,瞧,这鹿茸,过些天我去镇子上卖了,就可以筹足我们买田的钱了,他娘,快生火煮点肉,还有这些香茹,我可是饿坏了,你一天也没有吃东西,想来也是饿极了,今天晚上,我们饱餐一顿。”温义笑mī_mī地道,他没有说在山中当真遇到了土匪,还是老熟人这一件事,这会让女人担心的。
女人连连点头,小跑着往厨房方向走去,温义则是拖了一把刀出来,开始肢解这支死鹿。待会儿吃完之后,给温成家也送一支鹿腿过去,让他们也开开荤,别家就算了,本来也不多,再说还担心走漏风声,要是让人知道自己偷偷溜上了山,一顶通匪的帽子扛下来,可不是玩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