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因为与祖家已经有了默契,吴雪霞多半是要嫁给祖可法的,只是还没有正式定亲罢了。
这是吴襄的老道之处,知道若是定了亲,正式定了亲,便是板上钉钉了,绝对返回不得,知道自己女儿从小到大,娇生惯养惯了的,他考虑的是万一孩子大了有变数呢?
吴襄多数还是愿意遵从女儿自己的意愿,另外,也想多看看,看看祖可法到底怎么样?
不光考虑到女儿方面的变数,也考虑到男方的变数,做生意的人想事情,总是更加全面周到,尤其是吴襄这种成功的生意人。
鞋子合不合适,只有脚最清楚,等到真的成了亲,女儿与之完全合不来,夫妻不和睦都算是小事,要是依着女儿的刚烈性子,弄出更大的惨事,那就是悲剧了。
所以,吴襄想让女儿在辽西辽东的世家子弟中,再看一看,挑一挑,多认识些人。
只要是传统的世家子弟,女儿看上了,虽然也会稍许得罪祖家,但是他和祖大寿的关系不错,自己的妻子又是祖大寿的亲妹妹,也不算无法圆回来。
这一下,韦宝的气势,让吴襄颇有点眼睛一亮的感觉,没有想到韦宝有些胆识,有没有胆识,这是世家大佬们对于后辈的最重要的考量方向,最怕的就是没有胆气的人,至于缺乏才华,倒是容易补救,多请几个能人辅佐便是了,缺乏胆气,谁辅佐也是败国败家的货色。
“你敢这么跟我说话?”祖可法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顿时嗖的一声,从腰间拔出宝剑指着韦宝:“不立时磕头认错,老子这就宰了你!”
刘春石吓得一下子站起来,此刻韦公子身边,只有他一个随扈,他只恨自己没有武力,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但并没有胆怯,坚定的与公子站在一起。
坐在旁座最尾端的,与一帮寒门学子坐在一起的郑忠飞,只怕是最高兴的人,暗忖这下子韦宝完了!得罪了祖家还不是找死啊?你个疯子,这回看你怎么死?一个人坐在那里,捂着嘴巴,只差点就要笑出声来。
吴三辅有点着急,他对于韦宝是有好感的,想劝阻一下,可是,韦宝和祖可法的事情,似乎像是爆竹一般,有点火星就爆了,到了此刻,哪里还有机会劝阻啊?
吴三辅也只能默默祈盼韦宝自求多福吧!韦公子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不过,韦公子这种时候还能保持这么从容镇定的风貌,真是让人看了心突突跳儿哩。
韦宝冷然看着祖可法:“说你没有教养,还真没说错,另外,再给你加上一条!没脑子!”
祖可法气的疯狂了,挺着宝剑就想当面刺入韦宝的脸中,啊的一声狂叫。
那尖尖已经顶到了韦宝嫩嫩的肌肤上了,再往前去一点,韦宝的两眼之间的鼻梁肌肤就要遭殃!
韦宝额头一滴汗水成型,缓缓落下,但韦宝连眼都没有眨一眨。
在场的人都吓得不敢作声。
吴雪霞美眸瞪着,便想出声阻止,玉手紧紧握着茶盅,不知道是不是想向祖可法投掷过去。
知府祖光耀本来想出声制止,但是嘴皮动了一下,眼皮连续跳动,终究没有出口。
吴襄也同样,也想出声制止,终究也忍住了没有发声。
两个人都暗忖,这祖可法要在府宴这种人多的场合犯浑的话,这一下这么多人看见,又是这种宣导朝廷典章恩典的场合,那可不是一般的罪过了,牵连起来,祖大寿也吃不消!祖大寿再有势力,也少不得要被朝廷发下旨意责罚。
反正这就不是他们能管的了,等祖可法真的犯下大罪,再假意出声训斥也不迟。
韦宝心中打颤,强忍着要后退露怯的冲动,始终站在原地,瞪视祖可法,就赌这家伙是不是疯子。
依着韦宝对于历史的了解,这种铁杆汉奸没有那么有种,多为贪生怕死,色厉内荏之辈。若不是这等正式场合,韦宝是不敢与这种超级纨绔如此怼的。
“你敢说我没有脑子?”祖可法怒道:“你凭什么?一个草根平民,如粪土一般的东西!”
韦宝噗嗤一笑,“反派死于话多,知道吗?说你没有脑子,是因为在这种庄严郑重的场合,你公然咆哮,等于置在场的老爷大人公子们于轻视地位,一下子得罪了不知道多少人!这都没法想明白?”
祖可法闻言,眉头一挑,惊惧的看向众人,急忙解释道:“对不住大家啊,我就是看不惯这种草芥平民参加府宴,没有轻视大家的意思。”
众人急忙说不敢,没事之类的。
郑忠飞着急的暗忖,哪儿这么多话啊了?你是祖家的少爷啊,杀一个韦宝还瞻前顾后的,劳资要是有你家那个实力,他韦宝早就已经死了十回八回了!
郑忠飞焦躁归焦躁,总不能代替祖可法动手。
韦宝却是一脸镇定,转而坐下,拉着刘春石也坐下。
跟这种人没有什么好说的,说多显得自己跟他一样没有教养,疯狗到处都是,韦宝已经习惯了。
“要不要喝茶?”韦宝自己斟了一杯茶,然后问吓得面如土色的刘春石。
刘春石哦的一声,还没有回过神来呢。
“问你要不要喝茶?”韦宝淡然一笑。那笑容好温润,看的一帮大户人家的主事人,都心头一暖,暗赞韦宝有风度。
刘春石回过神,急忙道:“不用,多谢公子。”
韦宝笑笑,然后自己将茶杯放在嘴边啜饮,茶,是好茶呀。
还有股淡淡的甜味,韦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