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人可真会说话,就爱听吴大人说话。”骆养性微微一笑。
吴襄从袖中抽出一封银票,足足1000两纹银,陪着笑脸道:“骆大人远来舟车劳顿,这点小意思,给弟兄们喝茶。”
“这怎么好意思,这么让吴大人破费?”骆养性笑了笑,很自然的接过,这种银子,不接白不接。
知道这次吴家摊上事了,才会态度大变。
实则在辽西,吴家祖家根本不用对太监们,还有他们锦衣卫这么客气,他上回来,这吴襄可就不是这幅嘴脸了,那叫一个端架子!不知道的,哼,还以为他是土皇帝!
你们再牛,别摊上事。
“一点小小意思,不算什么。”吴襄笑眯眯的,好不和蔼亲近。
骆养性与吴襄两个人面和心不和的哈哈一笑,便算是将上次的不愉快,都揭过去了。
官场嘛,风水轮流转,多个朋友多条路,谁也不愿意树敌。
吴襄奉承骆养性,主要因为这些太监出了皇城,并没有太多侦查能力,眼线的职能大都落在这些随行锦衣卫身上,东厂,忠勇营,锦衣卫这些,本来就是穿一条裤子的。
这还只是茶水钱,具体办事的时候,还得花大笔银子。
吴襄已经做好了这趟要大放血的准备。
吴襄一路殷勤奉承,将涂文辅一行引到抚宁卫,早已经安排了盛大的宴席接风。
这也就是吴家了,普通的大户,是绝没有能力在这种灾年,一下子安排二三百人吃喝的豪华宴席的,招待涂文辅等大太监,更是不能低于京城奢华宴席的规格。
吴家的人不停的快马来回,各处调拨上好食材,富户们都很齐心,为了将银子弄回来,一个个都急红眼了,完全不考虑代价。
吴襄对大户们和官员们的态度也很满意,官绅官绅,实际是分不开的,并且有韦宝赢了这么多金银的事情从中联系,大家颇有点众志成城的意思,辽西辽东这些世家大户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团结过了。
这些躺在军户和农户身上敲骨吸髓的官绅,哪个不是忙着弄钱?平常还经常起点争执。
留了人招呼一帮大太监和锦衣卫的千户百户,自己则召集了所有官绅商议。
“你们今天到底拿了多少银子出来?咱们合计合计,看看这事,到底要花多少银子?”吴襄对众人道。
众大户听吴襄这么问,便纷纷说开了,各自计算自己一共参赌了多少银子,然后一起开始算总账。
小户们也就几十万两的赌金,主要是这些大户,其实人数并不多,总共也才一二百户,账目还是很好算的。
除去吴家和祖家的三十万两黄金,居然还算出了1180万两纹银。
吴襄带着嘲笑的口吻,看过账目:“真的有这么多银子?你们都够有银子的啊?”
众人连说没有没有,哪里有吴家和祖家有银子?
“吴大人,这在加上您和祖家的银子,少说也得有两千多万两了吧?咱们要向这帮太监使多少银子才合适啊?”一名大户忍不住,苦着脸问道。
吴襄手抱着胸口,没有马上回答,冥思当中。
所有的官绅们也都不说话了,辽西辽东的富豪全部汇聚于此。
这个板,谁都不敢拍,肯定得等吴襄牵头才行。
“至少得一成吧!凑个二百万两银子,看看能不能打发这帮人!”良久之后,吴襄下决心道:“你们每家根据拿给韦宝的银子,都出一成,统一交到我这里,这事,我来办,如果不够,咱们可能还得凑银子!”
众人听吴襄这么说了之后,更加沉默,落针可闻,谁都不敢说话。
“吴大人,出银子是应该的,毕竟大家一块办事,只怕这出了银子,还办不成事啊!”一名富户忍不住道。
其他的富户们一起唉声叹气,都说有道理。
吴襄点头:“这话倒是不假,凑了这二百万两银子,是不是真的能办成这事,也为未可知。”
“能拿个一半银子回来,便算了,这事太糟心。”
一帮大户们纷纷道。
人就是这样,想赚钱之前,一个个豪气冲天,恨不得把家底都押上去。
但是一旦出现亏损,能收回来多少算多少,对银子拿个斤斤计较。
活像后世炒股票的人,涨时疯狂买,跌时疯狂抛。
“三凤,你即刻前往山海关,把这里的事情详细告知你舅父。”吴三桂眼看这么商议不是个头,便对吴三凤道。
吴三凤答应一声,便去了。
“看祖将军怎么说吧?行吧?”吴襄对众人道:“总是要拿出个法子来的。”
众人纷纷称是,遂散去。
一帮大太监在抚宁卫好吃好喝当中,范大脑袋、罗三愣子、刘春石、林文彪等人还在等着与涂文辅说上话。
虽然范大脑袋是跟涂文辅一行人同来的,但毕竟身份低微,来路并没有说上话,都是骆养性从中周旋安排的。
“不用等了,几个大公公都正喝的高兴,今天是肯定不见了。”骆养性对范大脑袋等人道。
“看着架势,这些人是要将涂公公他们拉过去啊,涂公公可是我家公子请来的呢。可惜公子没有来,否则说不定涂公公或是会见上一见。”范大脑袋无奈道。
“韦宝来,涂公公也不会见,别说韦宝就一个乡里小财主,就是开府坐镇的封疆大吏。也不见得就一定能见上。”骆养性笑道:“涂公公是何等身份的人?想见就能见?”
“若涂公公被吴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