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宝说着,示意孙承宗将名单还给自己。
孙承宗怔怔的将银两‘计划单’交还给韦宝,他忽然想到,自己已经收了韦宝10000两黄金,和一座隐蔽的豪宅,等于已经上了韦宝的‘贼船’了啊。韦宝做这么多事,如果说还不怀疑韦宝是对辽南有私心,那才叫见了鬼了呢。
韦宝接过名单,拿出打火机,当场烧成灰烬:“这是给恩师看一看的,我什么事情也不敢瞒着恩师。我知道恩师不屑结交各派人物,我也不结交他们,只办具体的事情,这就是生意,明码实价,公平买卖。”
“可你这买的是大明的人口和土地啊!”孙承宗低声道:“小宝,你要辽南和几百万人口,到底想干什么?你能养活吗?辽南可都是荒山荒地。就算你能养活,站稳了脚跟之后,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恩师,在江南,有几十万人口的大商人多的很,咱们这么一点算什么啊?这就是一门生意!有了这个实力,我不管做什么生意都有好处,就是不往外做生意,光管好这些人,一年都得收上来多少地租啊?”韦宝一副小地主心态道。
孙承宗无话可说了,如果韦宝只是站在地主收地租的角度,倒也没有什么,顶多说韦宝想在辽西出人头地,想不被辽西辽东这些传统世家大户压制,这也无可厚非。
“你真的没有割据称雄的打算?”孙承宗不信。
“没有,真的没有。恩师,您看看我这样的人,像是带兵打仗的人吗?”韦宝说着起身转了一圈,一副秀才公打扮,真的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
孙承宗见韦宝清清秀秀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毛文龙和祖大寿那般,暗忖也是,要是这样的韦宝也能割据称雄,岂不人人都要割据称雄了?“那你还要科考吗?”
“要啊,我这个月把事情办好,就要进京赶考来着,到顺天府考场乡试嘛。”韦宝笑道。
孙承宗嗯了一声,见韦宝还有科考的念头,又放心了不少,只要还想在大明当官,就不会有与大明朝廷为敌的想法。
韦宝其实一开始有考科举的念头,是很单纯的只想做官,靠官场发家来着。
但是自从韦宝与毛文龙谈成了合作的事情之后,韦宝的科举路线有点变化了,现在韦宝科考,还有一项很重要的作用,就是给怀疑他动机的人看看,我韦宝可不是要称雄格局与大明为敌,我真的只是想多弄点人和地盘,在乡里做买卖发财而已,我还是要当官的,而且我还是很看重大明的官位的。
在孙承宗看来,只要韦宝想当官,其实很好控制,因为自己是韦宝的授业恩师,随便给韦宝一个小位置,到时候都能控制韦宝。
你想在官场有所建树,怎么都离不开授业恩师嘛,否则别人会说你这个人不忠不义,大逆不道。
“刚才那个名单上,我好像看见有吴襄,那为什么没有祖大寿?”孙承宗话锋一转,忽然想起一件事,“你莫不是以为,你能绕过祖大寿,然后把几百万辽民弄进关内吧?”
韦宝笑道:“不会,辽东谁主事,我心里有数。不直接给祖大寿银子,是怕他看不上这么点银子,反而会成为他的话柄,我把银子给吴襄,透过吴襄跟祖大寿谈,这样的话,把握更大!我若是直接与祖大寿谈事情,身份年纪各方面都不对等,不方便谈的。”
孙承宗若有所思的看着韦宝点头:“你小小年纪,搞起这些事情来,倒是一把老手。”
“不敢,恩师啊,我这也是没办法,在这时候,随便想做点什么事情,方方面面的关系都得考虑到的,尤其咱们哪一边都不靠,说到底还是根基不稳,这就更要八面玲珑啊。”韦宝感叹道。
孙承宗也暗自感慨,他就不爱挂靠某一方面的势力,所以,韦宝的话,他是很有感触的。但是孙承宗并不反感自己底下的人这么做,尤其像韦宝这种,给别人钱,但是老师还是只认自己这个老师。
“小宝啊,你跟魏公公是什么时候结交上的?跟这些人来往,可千万得当心,你不要以为好容易,也是伴君如伴虎!”孙承宗没有明着说,意思是朝廷的风向变化的快,你别看魏忠贤暂时得势,那也只是因为皇帝宠信而已,一帮东林党大佬,也是跟皇帝关系不错的,谁知道皇帝哪天不宠信魏忠贤了?
韦宝微笑着点头:“恩师提点的是,我这也是学晋商,归根结底,我还是生意人,买卖人没有靠哪一方的说法,谁得势,谁在台上,就结交谁!除了恩师,我知道对谁都是利用关系。”
孙承宗暗忖,哼,你不会跟我也是利用关系吧?毕竟咱们才见过两次,不明不白的就成了师生。
“不光是防着官场的起起伏伏,还得防着人家翻脸不认人!你啊,好多东西没法跟你明说,你还太年轻,没有经历过,光说是不明白的。”孙承宗道。
韦宝陪笑道:“恩师说的是,我知道魏忠贤的胃口大,这点银子肯定不会满足!我会小心的。”
“嗯,到时候不是你想给多少就给多少,有的人一旦沾上,你就成了傀儡,人家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所以很多时候,我不想与朝廷的各派势力搅和的太近了。”孙承宗很难得的对韦宝说出来了一点心里话。
韦宝笑道:“恩师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