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辅听着觉得好笑,因为刚才吴雪霞还在求他赶紧向韦宝通风报信呢,暗忖爹爹和舅父还真聪明。
“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明天必须走,否则我让人押你回去!这是边防重镇,本来就不是女孩子家家该长待的地方。”吴襄心情很不好,所以语气很生硬,他平时最疼的就是吴雪霞和吴三凤。吴襄老婆最疼的则是吴三桂。反正吴家两个大人,是没有人在意吴三辅的,这也造就了吴三辅从小就很佛性,很无拘无束的个性。
“爹,让我来的是你,赶我走的也是你,您受了气,就拿我发脾气呀?韦宝怎么你了?我碰到韦宝,跟韦宝说一声,你还想要多少银子,韦宝一定会私下给你的嘛。”吴雪霞堵嘴撒娇道:“如果您是因为督师大人生气的话,那也不关韦宝的事情吧?”
吴襄摇头叹气:“我跟你说不明白!生意上的事儿,你可能还能懂一些,但是边事上,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明白,你听爹爹的话便是。孙承宗是老狐狸,韦宝是小狐狸,没有你看到的这么简单!现在韦宝是孙承宗的弟子,两个人关系发展的很快,已经穿一条裤子还嫌肥了!你们知不知道孙承宗今天为了韦宝,直接跟你舅父拼命?”
吴雪霞和吴三辅吓了一跳,这才弄明白为什么韦宝要购买辽民这么大的事情,这么侵犯一帮辽西辽东世家大户利益的事情,也能顺利的一天就搞定,原来门道在这里。
“爹,您对韦宝太有成见了,说不定都是督师大人一个人的意思,韦宝也不过是被督师大人利用的呢?”吴雪霞依然在为韦宝说好话。
“你这女孩子,说不通道理是怎么回事呢?你知道孙承宗今天有多帮着韦宝吗?拿辞官,拿上陛下面前告你舅父的状来威胁咱们大家伙儿!依我看,孙承宗这回一定是收取了韦宝巨额好处了!否则绝不至于如此!”吴襄皱眉道:“把辽东的人都抽走,对他孙承宗有什么好处?他当的蓟辽督师,又不是韦家庄的庄主!”
“这也不至于都赖到韦宝头上吧?说不定是你们办事不力,触怒了督师大人呢?”吴雪霞辩论道。
“你呀,你才多少见识?这明摆着是韦宝在背后撺掇的!”吴襄叹口气道:“韦宝的银子,加上孙承宗的权势,两者要是合一的话,对我辽西辽东的世族是重大威胁!”
“那这也不能说明啥啊?反而说明韦宝够厉害的,才跟督师大人认识没多少日子,就这么受到督师大人重用!”吴雪霞面带喜色道。
吴襄看着女儿的俏脸,差点没有气的晕厥过去,这要不是亲生的女儿,真想一个巴掌派上那俏丽的小脸蛋:“你还笑的出来啊?等哪天咱们吴家都要被韦家挤得在辽西站不住脚的时候,你再笑也不迟。你看看到了那个时候,韦宝是否还会在意与咱们吴家的婚事!而且这门婚事压根就没有定下来过!连定亲都算不上!不说了,你们俩早点睡,明天一大早就给我回山海关去。还有,以后你们都不准再见韦宝!”
“爹,我和韦宝是同窗好友,这关我啥事啊?”吴三辅笑道:“我跟韦宝见面,还能出卖咱们吴家啊?我每次不是从韦宝那里弄来银子?”
“你也少和韦宝接触,那家伙要是粘了毛,比猴儿都精明,你弄得过韦宝吗?”吴襄不悦道:“你们都别想偷偷和韦宝见面,实话告诉你们,我和你舅父都在安揷细作到韦宝身边,他的一举一动我们都有监视!”
吴三辅和吴雪霞对望了一眼,都暗忖,用得着这样防着韦宝吗?你们把韦宝看的比建奴还可怕啊?
吴雪霞抹着眼泪不吭声。
吴襄本来都转身要走了,叹口气道:“怎么又哭了?你这女孩,每次都是哭,以前可没有这些个毛病,看来这韦宝确实像你大哥说的,就是个大祸害,把我闺女都带坏了!”
“大哥才是祸害。”吴雪霞边哭边气鼓鼓道。
吴襄闻言,急忙去将吴三辅的房门关上了,回身对吴雪霞道:“又小孩子脾气,这话要是你大哥听见了,他罚你,我可不护着你了!”
“罚吧,让大哥打死我算了。”吴雪霞说着,坐到圆桌子旁边,伏在桌子上继续哭。
“你现在就这么喜欢这个韦宝?你和他也没见过几次啊?”吴襄又气恼,又心疼,说罢看向吴三辅:“你妹妹到底怎么回事?”
吴三辅摊了摊手:“不管我的事啊,女大不中留。”
吴襄差点没有被吴三辅气的笑起来,反正家里不管出了多大的事情,似乎都跟他吴三辅没有任何关系一般:“你还笑的出来!”转而又对吴雪霞道:“好闺女,别哭了啊。你想想,就算你看中了韦宝,那他韦宝要是比咱们吴家还厉害,势力还大了的话,对咱们吴家有啥好处,对你又有啥好处?你希望夫家胜过娘家,一辈子受气么?”
“嗯,就应该像你和我娘一样,你一辈子受我娘和舅父家的气才好,是不是?”吴雪霞泪流满面的抬头顶嘴道。
“你!”吴襄气的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连手都扬起来了,恨不得真的赏一个大嘴巴子给吴雪霞。
“你打。”吴雪霞却毫不惧怕,被宠坏了的吴雪霞,要是怕爹爹的话,就不是吴雪霞了。
吴襄气的又将手放下来了,终究是舍不得打的,而且,也不是特别生气,也就是想吓唬一下女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