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陪同李倧睡觉的是赵贵人,赵贵人颇有姿色,十分得宠,她父亲本来是一个小吏,李倧上台之后,朝中大臣重新洗牌,尤其是原先当政的大北派许多重臣被杀戮,流放,清扫出了朝鲜朝廷。
赵贵人的父亲原本只是一个小吏,也随着女婿水涨船高,担任了京畿道的训练大将,是一个很有实权的人物。
李倧没有醒,赵贵人醒了,披衣下床,到了寝殿门口,推开一点门,轻声问道:“什么事情?内官。”
“娘娘,金瑬大人在宫门外求见,说是大明朝廷派来的使臣大人已经到了,非要这个时候入宫,而且,半个时辰之内不开城门让他进来,他就返回大明!事关重大,不敢耽搁,需要陛下立刻拿主意。”内官急忙言简意赅的复述了金瑬的意思。
赵贵人闻言一惊,让开身子,道:“那你进去叫祖上吧,我不敢叫的。”
内官也不敢叫啊,把王吵醒了,谁知道王会不会发脾气呢?别说是王,换成随便一个小民,大半夜的被吵醒,都不会高兴的吧?
赵贵人和李倧的内官两个人急的团团乱转,又耽搁了近一分钟,最后还是内官鼓足勇气,进入寝殿去叫李倧:“祖上,祖上。”他适当的提高了一些音量。
李倧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叫,嗯了一声,睁开了惺忪的睡眼,感觉光线有些刺眼,捂着眼睛,不耐烦道:“什么事情?”
“祖上,金瑬大人紧急求见,现在就在宫门外候着。”随即,将大明使臣来了的事情说了一遍。
李倧一惊,顿时睡意全消,李倧是很紧张大明的,他不像光海君李珲那样对大明有诸多不满!
因为李倧是推翻光海君李珲得到的王位,是名不正言不顺的,而且,光海君李珲坚持的路线,他只能反对!光海君李珲反对的路线,他只能坚持!
光海君李珲与大明的关系并不是很好,周旋于大明和后金之间,到了李倧这类就不行了,李倧要么彻底背叛大明,否则,他就必须彻底死忠大明,与后金完全切割关系!
因为,李倧上台就是打着反对光海君李珲的旗号,打着反正的旗号!对大明不忠,正是其中一条很重要的点!而且,已经在向大明朝廷请示册封的国书中用了这一条,改都不可能再改的!
所以,李倧对于大明使臣深夜到访,非常认真对待!
“快快宣金瑬来见我!现在过了多少时辰了?半个时辰到了没有?千万不能让大明时辰就这么返回去,那样的话,就全完了!”李倧尽量让自己不显得夸张,尽量想保持面无表情,因为这是达官贵人该有的气度,更何况他是朝鲜的王,一定要做到喜怒不形于色!但这个时候,让李倧做到喜怒不形于色,明显太难了一些。
内官急忙答应一声,快步向后退下,出了寝殿的门就急忙让亲信太监去传话,让太监带着他的令牌,直接到宫门外宣金瑬进来!
谁知道内官的话还没有说完,李倧就在寝殿里大声道:“不必派人去了!我亲自出宫与金瑬见面!速速派人去通知两班大臣到城门外等着!”
“是,祖上!”内官一惊,知道祖上改变了计划,急忙答应一声,并对亲信太监道:“赶快吩咐人去!快!”
内官的亲信太监答应一声,火速小碎步退下,祖上的旨意,他听的清清楚楚,哪里敢耽搁。
幸好这里是公州,而不是汉城,汉城比公州大好几倍,要想立刻召集两班大臣,肯定没有那么快!而公州是可以的。
“祖上,您要亲自出城去接那个明朝使臣吗?那人这大半夜的过来,还说的这么急,什么半个时辰不让他入城就回大明,实在是很无礼啊。”赵贵人一面召唤了宫女来为李倧穿衣服,她也帮着李倧整理衣冠,一面在旁边发牢骚,“这么大晚上的,惊扰了陛下,真是的。”
“你少说两句吧!大明是我朝鲜的宗主国,他们来的人傲慢一些也是正常的事!我初登大位,更加不能怠慢!”李倧自己也在急着整理自己的衣服,一面训斥了赵贵人一声。
赵贵人很好奇,来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明国大臣呢?这个人可真奇怪,大半夜的到了,不如在城外驿站歇息一晚,明天再进城不好吗?为什么这么大冷的天,非要大晚上的搞出这么多事情来?
李倧穿戴整齐,乘着四人抬的轿子,露天的那种,一个劲的催促太监们快跑!
很快到了宫门口。
等的焦躁无比的金瑬见祖上亲自出来了,心中一喜,急忙跪地相迎:“祖上,我将明国使臣大人接来了。”
李倧担心过了时辰,明朝大臣会走,无心多说:“不必多言,我都知道了!现在用了多少时辰了?我亲自去接大明使臣!你骑马跟我走!”
金瑬答应一声,牵过一匹马,跟着抬着李倧快跑的队伍一起去。
金瑬没有来得及回答,暗忖,半个时辰应该已经到了吧?
不过,按照祖上亲自去的速度,应该可能赶得及!
在狭窄的街道上,人跑的速度还真的不比马慢!
李倧心急如焚,也顾不上装气质了,不住的催促,快些,再快些!
韦总裁也没有太掐着时间,只是让林文彪掌握时间。
林文彪觉得已经过了半个时辰,又等了几分钟,才对韦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