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给他来硬的,他以为咱们是闹着玩呢!”方圆铜大声附和道。
吴三辅冷然瞪了方圆铜一眼,吴三辅与方安平,与韦宝,他们都是同窗,吴三辅与方圆铜自然是认得的。
跟在方圆铜身后的方圆铜的儿子方安平见吴三辅眼神不善,急忙打圆场道:“三辅,你现在跟韦宝关系好,跟我的关系也不能不好吧?”
“不善跟谁关系好赖的问题,身为辽西人,遇到与其他地方有冲突,是不是应该当和事佬?而不应该煽风点火?商场上以和为贵,和则生财嘛。”吴三辅不高兴归不高兴,语气却仍然温和,他似乎天生就是一个永远都不会生气的人。
“我说错了吗?吴二公子听不惯吗?韦宝就是缺乏管教,不知道天高地厚,不明白商场上实力说话的道理!”方圆铜却并不领情,觉得自己现在攀上了乔家和晋商的高枝,不必怕吴家,更不必怕韦宝了。
“你跟谁这么说话呢?”吴三辅嘲讽道:“我在跟乔大公子说话,有你嘴的份了?你把乔大公子放在眼里了?”
“没有,我绝没有这个意思啊。”方圆铜赶忙道。
乔东升没兴趣斗嘴,没有接话。
另一边,吴襄已经拽着韦宝进入了海商会馆的后堂:“小宝啊,你听我的,先忍一忍!当年韩信不是还有胯下之辱呢吗?你不买关内的粮食,以后辽西的商家都得跟着你倒霉!你这一下,得罪的人可就多了去了,知道吗?你要是想报今日这茬,只能等,等你将来实力比晋商强大了,等将来那些个河南粮号的掌柜,山东粮号的掌柜,南直隶粮号的掌柜们都跟天地会有了交情了,你不用再怕晋商了的时候,在报仇不迟,懂了吗?”
韦宝始终没有说话,被吴襄拉着在椅子上坐下。
吴襄坐在了韦宝的旁边,见韦宝似乎平复了一些情绪,接着劝说道:‘这件事情你就不必管了,我保证,粮价一定不会达到市价的三倍,我争取用两倍的价钱帮你谈下来!实在不行,就两倍半。你想用市价买大量的粮食,这是肯定不成的,商人都图利,不赚银子的买卖,谁会愿意做,你说是不是?’
“市价的话,他们虽然利润微博,却也不是毫无利润!一倍半的市价也可以啊,为什么至少要两倍的市价收购?八百多万石粮食,半倍的市价,就是上千万两纹银啊!”韦宝道。
“小宝啊,你啊,在关键时候,在大买卖面前,还是嫩了一些,我当然想你花的银子越少越好,希望你以市价收购,甚至能比市价还低,甚至能不要银子,都可以!”吴襄有点不高兴了,觉得韦宝不开窍,认死理了,经商是能认死理的事情吗?“得融会贯通,得审时度势,你啊,天赋是好,就是还太年轻,年轻人总是气盛,我当年也和你一样,吃一点亏就想不开,后来我才慢慢明白,有的亏,还真就得吃,吃亏是福气哩。吃一点亏,有时候会省去无穷无尽的麻烦。”
韦宝不是不能吃亏,再说上回从晋商那里抢到了不可计数的金银,还有大量的古玩珍宝,这趟即便是全部以三倍于市价的价码收购粮食,也顶多还回去两三成而已,他并不亏不起。
韦宝不愿意,主要还是为今后的生意着想,这趟要是吃了大亏,被晋商牵着鼻子走,那他今后与关内的商家打交道,基本上都得是这个套路了,每次都得被他们狠狠的敲竹杠,将让天地会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赚不到银子,抬不起头做人!
赚不到银子还没有什么,抬不起头做人,这就是韦宝最不想看到的事情了。
吴襄见韦宝又不说话了,以为他回心转意了一点,接着劝道:“有的事情啊,想通了就好,其实都没多大的事情。做买卖嘛,这次赔一点,下次就会多赚一些回来的,眼光还是要放长远。你放心,辽西永远是咱们辽西人的天下,晋商的手伸不过来。要是敢在这里放肆,我马上可以让人把他们的人和货都端了!”
韦宝闻言,眼睛一亮:“真的?我就有这个想法,咱们干脆把他们的货都端了吧?有了这批粮食,辽南和韦家庄都不必再担心粮食不足了!”
吴襄闻言,不由的大汗,他就是随口一说,说句痛快话解解气罢了,却没有想到韦宝别的没有听进去,倒是把这句话听进你是不是傻了?这个时候你动了他们的货,傻子都知道是你做的,晋商在朝中,在商界有多大的势力,你不是不知道吧?他们能善罢甘休吗?除非你想造反差不多。否则,动了晋商的货,跟造反有啥区别?”
韦宝倒不想造反,只是被吴襄的话带过去了,“呵呵,伯父休惊,我也是随口说说而已,这里就咱们俩人,又没有外人。伯父,我没事了,你不用劝我了,不过,这事情,还是我自己掌握吧?你没法帮我。”
“你自己掌握、你还是不想做这笔买卖了吗?合着我刚才说了那么多,都白说了啊?你再与乔东升谈,绝对没有我与乔东升谈好。”吴襄不解道。
“我知道,我会尽力促成这笔买卖的。”韦宝道:“我不想伯父为我受气。”
“没事,你和雪霞已经这样了,你的事情,还不就是我吴家的事情吗?”吴襄感慨道。
韦宝听吴襄这么说,有些感动,点了一下头,没有再说什么。
“好了,客人来了很多了,你也该去招呼客人了,你掌握就你掌握吧,我会帮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