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楝皱眉点头:“这倒是,搞不好会被人说一辈子,说小宝你是一个欺软怕硬之人,这名声一旦背上了,甩都甩不掉。”
“总裁,我觉得应当去看看去。”宋应星很难得的开口,他已经将自己摆在和范大脑袋,和林文彪一样的位置,将自己看成天地会的一员,看成韦宝的手下人了,“毕竟熊廷弼有罪,可他的家属并没有被朝廷定罪,没有被定罪,就是平民百姓,我们就只,也有权说句公道话!管不管的了暂且不说,我们过问过,至少面子上做到了。至于是什么人帮助王化贞家,我们可以不深究。”
“已经知道是什么人了。是新近攀附上魏公公的一个安徽举人,叫吴孔嘉。”林文彪答道。
“魏公公的人?吴孔嘉?”韦宝似乎对于这个名字感觉有点熟悉。
“那不就是二甲的榜首,刚好在总裁前面一名的那个人吗?”吴雪霞的记性很好。
吴孔嘉字元会,别号天石。安徽歙县人。
“这个人我知道!”李成楝道:“吴孔嘉与同宗人吴养春有仇,吴养春是当地大户,吴孔嘉奈何他不得,便诱使吴养春的奴仆告发主人隐占黄山,吴养春父子结果都死于狱中。魏忠贤派主事吕下问、评事许志吉先后往徽州抄他的家,株连相属,非常残酷。知府石万程心中不忍,削发挂职而去,徽州几乎酿成祸乱。”
吴养春是南直隶徽州歙县西溪南人,早在万历年间,他家就是雄踞两淮的大富豪,可谓家资巨万,富可敌国。安徽的黄山,就是他家的私产。吴养春又有官衔,按照正常逻辑,吴家的权势,无人可以撼动。
俗话说,堡垒往往是从内部攻破。因黄山的产权,吴养春与从弟吴养泽起了纠,因为吴养春大势大,最终赢下官司。吴养泽一气之下,抑郁而死。
事情远没有结束。吴养泽有一个心腹家奴吴荣,为主子打抱不乎,继续告状。
吴养春没费吹灰之力,就以“奴仆告主人罪“,把吴荣这个不识时务的愣小子送进监狱。
不料,吴荣瞅个空子,跑了出来。这个铁了心要放倒吴养春的奴仆,一口气跑到北京城,找到了攀附魏忠贤的吴孔嘉。
任何时候都不要小看任何人,吴荣奔吴孔嘉而去,是有原因的。
吴孔嘉与吴养春是徽州老乡,两人不光是老乡,还有仇隙。
此时正是宦官魏忠贤得势之际,有有这般大富豪进入权力樊笼,魏忠贤怎能不摩拳擦掌?
魏忠贤立刻派了吴孔嘉回乡,带上他的手书,责成地方官追赃,除了追赃六十万两外,还要把黄山现有木材,作价三十万两,由官府直接变卖,以助大工,修宫殿正等着用钱。
这个案子,还牵连到富户程梦庚和吴君实,也被追赃十三万六千两。几笔加起来,一共一百多万两。
吴养春以为朝廷是想从他的身上榨取油水,放手使根子打点。
下狱之初,他的老婆汪氏四处托人说情,不惜钱财。
等到抚按追解时,家中资产已去大半。
吴孔嘉虽然只是寒门学子,但是能考中举人,说明是很有才能的,跑到京城又依附于魏忠贤。
也不能说这条路是对是错,寒门学子没有靠山,想考上东林党怕是很难,这也是出人头地的一条捷径。
而且,想依附于魏忠贤的读书人也并不少,吴孔嘉能在魏忠贤底下出头,本身也说明很有能力。
这次会试,吴孔嘉又在二甲榜首。
这就很说明问题了啊。
韦宝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情,他这二甲第二名的位置是花了十万两纹银的重金弄来的!
而吴孔嘉是一个寒门举人,哪里有银子去买通魏忠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