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这不算什么,做人最重要的是什么?一是讲义气!二是活的问心无愧!倘若有人在我干姐姐灵前闹事,我一个屁都不敢放的话,那我成了什么人了?我将来肯定会为这件事情内疚一辈子的!就算以后忍气吞声的熬出了头,熬到了你说的各部侍郎级的高官,这件事情不一样要压我的名声,要压我的心吗?那我这一辈子图的是什么?能开心吗?当官就是一场修行,修身养性,能当就当,不能当,咱们大不了回家!”韦宝笑道。
韦宝一堆为官之道,听的李利民大为认同,感慨道:“韦大人说的好啊,曾几何时,我也和韦大人一样的年轻气盛来着,可你一旦有家有孩子,你就怕了,得过且过,能混个一家人太太平平,就不容易了。”
“是,李大人说的,我也能理解,不可能每个人都像我这样。”韦宝笑道。
“韦大人,你跟我说老实话,你有没有后悔?你既打了东林那些官,又打了魏公公那些官,而且还都是高官,以后两边都不受待见,后不后悔?”李利民希冀的看着韦宝,很想从韦宝口中听到后悔的字样,那样将证明他的一套缩头乌龟的为官之道,要远胜于韦宝的一套什么顺其本心,好像修行一般的为官之道啊。
韦宝呵呵一笑:“后悔什么?只要是我觉得不对的事情,我管他是东林的人,还是魏公公的人,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两个,我打一双,咱们只要凡事讲道理就成!您说呢?”
李利民讪讪一笑,暗忖你就牛吧你,到底还是愣头青一个啊,早晚有你后悔的时候。
不过,李利民是真的很佩服韦宝的才智,在他看来,韦宝15岁就能高中探花郎,在大明历史上都是绝无仅有的!他只是三甲的同进士出身,能一直在京城官场混迹,而且还是都察院这种复杂的衙门混迹,他已经很满意了。
“好,好,喝酒。”李利民知道再说什么,韦宝也是无法改变想法的,索性不说了。
虽然对韦宝这个人挺有好感,但毕竟与他没有什么关系,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存方式,他内心觉得韦宝肯定马上就要栽大跟头,却并不再劝。
两个喝酒喝了一个多时辰方才离开酒楼。
并没有喝多少,都是微醺状态,还可以接着去衙门。
好在都察院衙门平时也没啥事,非常松懈,喝点小酒不算啥。
李利民似乎与韦宝还没有聊够,韦宝又邀请李利民上都察院司狱去接着聊天,李利民欣然答应了。
李利民在经过都察院大门的时候,对门卫打个招呼,说有事情的话,就让人去后面的司狱找他。
门卫讨好的答应,让李大人放心。
别说都察院这种单位,在大明,似乎就没有很紧张的单位。
朱八八卡官员们的俸禄卡的很低,几乎可以说是历代最低,但对于劳动纪律抓的就不是很紧了。
就连军事单位也这样,军备废除,军纪松散,每回要打仗,还得临时募兵,养了上百万军队,没有多少人能拉出来一战的。
这也是大明朝奇葩的地方。
为什么大明朝的俸禄这么低,却还是有这么多人想做官?
这个问题,韦宝想过了,却没有想明白,与李利民聊到了。
李利民微微一笑,“韦大人啊,我年纪大你这么多,好心劝你一句。”
“李大人请讲。”韦宝急忙道。
“别和他人找不自在,能忍则忍,咱们当官,主要还是为了太太平平,为了家里人能过上安稳日子,搞银子才是要紧事,你说呢?”李利民笑道。
韦宝虽然对于这种人最为厌恶,却装出一副若有所悟的样子,笑道:“李大人高见啊!”
李利民呵呵一笑,“你听得进去就好办。”
“可咱们俸银这么低,怎么搞银子啊?”韦宝问道。
李利民笑呵呵道:“成,老哥我就给你大概讲一讲搞银子的事儿。”
因为依靠种种利用法律漏洞或直接不合法的途径,明朝官员的实际“收入”并不低,成倍于法定官俸,这种积习成久的官场恶疾浸入明朝政治的肌髓百年,最终成为明朝统治机器机能崩溃的一大原因。
太祖给明朝官吏规定的俸禄的确堪称可怜,清修《明史》就直接定调:“自古官俸之薄,未有若此者。”
其实与当时的物价对比来说,洪武后期所最终确定的官俸并不算低,明中期人王琼有言:“国初定制,百官俸给……足勾养廉用度”。但问题在于,洪武年间制定的俸禄待遇被明朝定为“永制”,而明朝自成、弘之后,经济发展水平和物价水平已经是今非昔比。
更为可怜的是,明朝官俸自永乐开始分为本色、折色二部分。
在国初,俸禄都是按米粮实物支给的,但问题在于靖难之役把国库打光了,成祖登基以后对粮储很发愁,于是朝廷下令:“天下仓粮,宜撙节以备国用。各处都司官俸,旧全支米者,宜米钞中半……”
从此,明朝官员的俸禄就分为本色与折色。本色就是照旧按米粮实物发放的俸禄,后来亦有用布匹等物充当的;折色,则是将俸禄的一部分折成白银与宝钞,而明初用白银支付很少。
一般来说,本色还能照常、照实发放,但问题就出在折色上。折色多少,是在建文四年末按照《俸粮支米钞格》严格规定的,后世虽有变动,但幅度不大。
要知道,明朝粮食价格上涨的速率并不低,正嘉以后,米价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