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纪没有再问,知道韦宝不肯说,他有时候觉得韦宝挺简单的,越发能懂韦宝当初怎么敢在宫里面打人,打的还是一帮三品以上大员。
韦宝将王纪亲自送出都察院的衙门口,只见路上一下子多了许多流民乞讨。
“这些都是陕西那边大风雪,延安大风雪三月。济南飞蝗蔽天,秋禾荡尽。是年大饥,致人相食。”王纪对韦宝道。
韦宝点了一下头,陕西大灾的事情他自然知道,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都流落到京师来了。
“赈灾是户部和工部该管的吧?王大人身为刑部尚书,要是方便的话,也该上本子为灾民说话,让尽快救济才是。”韦宝看着一个个面黄肌瘦的灾民,绝大多数人都跟后世的索马里难民一样,韦宝于心不忍。
“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你也知道,这是户部和工部管的事情,别人衙门的事情,尽量不揷手,免得得罪人。”王纪道:“韦大人,不必再送了。”
“嗯,王大人走好。”韦宝抱拳道。
“好,好,韦大人回去吧,不必客气。”王纪虽然对于这次来找韦宝谈话完全没有达到自己的预期目标很不满意,但韦宝的态度还是可以的。他觉得韦宝没有藏着掖着,对他实话实说了,而且态度不错,最关键是这个韦宝并不是为了一己私利,对于这样的人,很难嫉恨起来,顶多说有些道不同不相为谋。
韦宝一直等到王纪上了轿子走远,这才返回都察院。
“让人筹备十万两银子的粮食,就放在都察院和大理寺大门口,以我个人的名义救济灾民,连续施粥十日,每日施粥一万两纹银!”韦宝对林文彪道。
这不是什么大事,也不难,在京城要买十万两银子比在辽西简单多了,虽然现在粮价居高不下,但只要有银子,京师挤出上千万石粮食不难。
“总裁,什么时候开始?”林文彪问道。
“明日就开始!开始之前先说清楚我们要施粥几日,别弄的到时候停不下来,而且怕有越来越多的灾民前来。”韦宝道。不单单是陕西灾民多,北直隶一带的本地人,也有很大数量的灾民啊。这些的确要先说清楚。
林文彪满口答应,交代手下人立刻去办。
次日,韦宝的人真的架起了二十口大锅,摆起了二十个粥棚子,就在都察院和大理寺衙门外的大街上施粥。
韦宝这边让人施粥,那边还在都察院和大理寺衙门内张贴了公告,让人相互转告都察院御史要扩编1500人的事情。
上回还有小两千人没有弄到官位,还有许多听说都察院官位放低了标准的等待补缺的举人,以及一帮新科进士。
能够的上标准的,至少5000人以上,加上都察院和大理寺被韦宝重新弄了一下,权势大涨,福利大涨,现在已经是京城炙手可热的衙门了。
最关键的是,韦宝这么帮人获得官位,已经好一阵过去了,内阁和司礼监一直没有发出反对的声音,反对都察院和大理寺自行考选的奏本一直被魏忠贤留在司礼监押着没有打回来。
这让人觉得从韦宝手里买官是靠谱的事情。
那些等着买官的人多后悔上回没有交银子啊?现在又有机会了,那还不奔走相告,拼命凑钱,不能再放过这次机会。
就这样,一时之间,都察院和大理寺外的这条大街,被几千候补官员和十几万难民,围的满满当当的,想不成为京城的焦点都不行。
韦宝本来是想低调来着,可低调不起来啊。
在扩编御史之前,韦宝让人给魏忠贤带话了,请魏忠贤派人来监督收银子,每个御史,公开的价格是2000两纹银,因为这回都是外放到地方上去的御史,并不是常驻京师的,所以,韦宝定了一个相对低一些的价钱。
韦宝这么做,主要还是有私心,定的价格越低,越多人想买,僧多粥少,把关的权力在他手里,想买官,就得给韦宝底下人‘引荐费’,引荐之后,韦宝多考虑两天,买官的人等不及,又得额外行贿!
所以,想买一个御史的位置,实际上可就比上一回要贵了,上一回是三千两纹银,这一回,实际上最少超过了3500两。
韦宝不但从中收取了不菲的费用,还给魏忠贤留了一个他很大方,一分魏忠贤的银子都不要的好印象。
“韦宝那孩子的确会做人,京城各大衙门,这么多皇亲国戚,公爵侯爵伯爵,这么多富商巨贾,没有一个人施粥,他韦宝肯施粥,而且还开了二十个粥场!连续施粥十日。”魏忠贤对客巴巴道。
客巴巴眼中抹过一抹亮光,点头道:“的确是个能干的孩子啊。小小年纪就懂得收买人心,不简单。”
“咱家看他也未必就是说买人心,这孩子挺善的,心里装着穷苦人,就这一点,咱家不如他。”魏忠贤感慨道。他自己也是被逼的没办法,自己把自己给阉了才入的皇宫,他本人就是社会最底层中的最底层,连一口饭的活路都没有了。
可他就从来没有想过拿自己的银子贴补穷人。
就算想过,他知道自己也绝不会那么做,因为他当初穷困潦倒的时候,可没有任何人救济过自己。
“那就更不简单了,善的人总是会更多得到老头天的庇佑。”客巴巴也感慨了一句,她也不是什么信男善女,执掌内宫之后,害死的宫妃宫女太监,没有一百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