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养噩并不傻,他知道,如果自己还在李精白手里,也许不会死,但是如果李精白将自己交给了韦宝,则必死无疑,韦宝肯定不会再留用自己。
他和韦宝之间,必然有一个人要为这次山东军与韦宝大军交战的事情负责,韦宝军好像只剩死了一两千人,可山东军死了近万人呢。
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抹过去的,肯定有个人要负责。
而刘养噩看出来,这里应该不是李精白的府邸了!
刘养噩想着,既然不是李精白的府邸,那肯定就是韦宝的地盘,韦宝请自己喝这一场酒,应该就是自己的断头酒,似乎还有事想求自己办,所以刘养噩才会这么说。
“对啊,为什么要杀你?将心比心,若是有人要裁撤我的人马,我可能也会撩起膀子干一场的,人家都打到家门口来了,难道还装聋作哑吗?那还叫男人吗?”韦宝笑道。
刘养噩瞪大眼睛看着韦宝,越听越觉得糊涂,“人言韦大人是大明第一的聪明人,我还以为是一句大话,现在领教了,恕在下愚钝,真的不清楚韦大人是什么意思?你不杀我吗?”
“不杀你,不但不杀你,我还会留用你,你继续当你的总兵,朝廷就不会再派人来了,你若是做了我的朋友,不是给我少了许多麻烦吗?”韦宝微微一笑。
这一下,不但刘养噩震惊了,就连站在韦宝身后,并没有上桌的吴三辅也震惊了。
吴三辅一直以为他吴三辅搞人际关系是一等一的厉害,现在看来,自己与韦宝是没法比啊。
“你到底想让我干什么?”刘养噩惊诧的瞪着韦宝。
韦宝微微一笑,“坐下,刘将军,不用这么紧张,我不想干什么。刚才我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吗?你留下,比杀掉你,要省事的多。而且,这对你的好处也很大,倘若将你杀了,别人会说我韦宝不容人,以后我再与人接触,别人都会提防我,会在背后数落我,我难道不要名声吗?对你的好处嘛,你能保住命,还能保住官位,这两点,足够了吧?”
“可你就不怕我缓过劲来再对付你吗?你一下子把我的一切都夺走了,我成了一个傀儡,你觉得,我会甘心当你的傀儡吗?”刘养噩怒道。
“你如果这么想,我觉得,你鼠目寸光!你不配在我手下做事。本来你敢领兵与我对着干,我还是挺欣赏你的。”韦宝冷冷道。
刘养噩不出声了,默默喝下一杯酒。
“至于信任你与否,我向来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韦宝接着道:“你一个能做到堂堂总兵大位的人,若是连这点诚信都没有,只能怪朝廷看走了眼。而且,你只要现在答应做我的人,你以后再想说我的坏话,别人也未必会相信你了,反而会说你出尔反尔,背主求荣,是个两面三刀的小人。”
韦宝说的一针见血,刘养噩被韦宝刺痛了,感觉韦宝说的非常到位,将每一个步骤,每一种情况都分析到位了,感觉自己在韦宝面前就是一个十足的不入流的人物,完全不是韦宝的对手。
犹豫了一番,刘养噩慨然跪在了韦宝面前,“从今以后,我的命是大人给的,我一切听从大人驱使!”
“好!”韦宝并不意外刘养噩会这么快答应自己。刘养噩是个凡人,不是什么烈性脾气的人,就是个普通人。
普通人都是怕死的。
韦宝将刘养噩扶起来:“刘将军,喝酒,过两日整编结束之后,我再大排宴席为你压惊。”
“多谢韦大人了!”刘养噩眼圈一红,想到能出绝境,想到能再次穿着官服站在李精白和李静的面前,不由目光又凛冽了一些。
韦宝像是看破了刘养噩的心思,笑道:“不过,有句话我要说在头里。”
“请韦大人尽管直言,以后我刘养噩就是你韦大人的家奴。”刘养噩急忙躬身道。
“你不能再想着对付谁了,尤其是李精白!实话告诉你,李精白他把你交给我,就是想借我的手杀了你,他容不下你!”韦宝道:“但你不能想着报仇,你要记住,你是我的人,你的心里只能有我,即便是有什么想法,也得先经过我。”
刘养噩一怔,“我只当李精白将我交给大人是想借大人之手杀我,可这么大的仇恨,我怎么可能不报仇呢?”
“这不是杀父之仇,如果是杀父之仇,我不拦着你,人家要杀的是你这个人,现在你是我的人,我救了你的命,这个仇,等于就不存在了,这个道理你想不明白吗?官场上的事情就是这样。”韦宝道:“当然,你是我的人,再有人要对付你,也得先经过我,对付我的人,就是对付我。我们这个组织的关系,你能搞懂吗?我们天地会是一个纪律严明的组织,可不是松散的依附关系,这一点,不同于魏忠贤的势力,也不同于东林党。我将你当成自己人,才直接告诉你。”
刘养噩不傻,为官多年,自然一听就懂,并且很震惊,没有想到韦宝的势力的确与众不同,只是你一个才刚刚入仕的人,就搞出了一派势力?这势力能有多大呢、
刘养噩的脑子有点乱,这个时候,绝对谈不上什么对韦宝的忠心,但是已经被韦宝震慑住了,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却很想搞清楚韦宝势力集团的全貌。
像是刘养噩这种人,是归韦系部管的,肯定不能看到天地会的全貌,韦系部又归郭文亮和吴三辅管,京城官场和整体上,归郭文亮管,地方官场,需要协调的时候,吴三辅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