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把年纪了,六十多岁的人,喜欢下跪,跪着舒服?
孙承宗甩脱了韦宝的手,自己挣扎着站起来,不发一言,往山海关内走去。
韦宝扫视一遍众人,有人抬头,迎着韦宝的目光,赶紧又低下头去。
本来大家还很瞧不起韦宝这种十五岁就靠着关系升上了正四品大员位置,又是蓟辽监军这么重要位置的人。
都觉得韦宝恶心没本事,但是现在没几个人敢这么看了,韦宝连孙督师都敢当面顶撞,要是谁再不知死活冲撞韦宝,搞不好这少年真敢当场杀人!
这么一想,都不由的低下头,没有人敢充当愣头青,敢正面硬扛韦宝,都想起来了韦宝的凶名。
韦宝在京城,在北直隶,在山东都大开杀戒了,死在韦宝手里的人,少说超过五十万。
只是韦宝的面相太嫩太年轻,太过于英俊,总是能给人一副文质彬彬,谦和有礼,人畜无害的假象,所以才总是容易被人忽略韦宝的过往战绩。
韦宝也没有要逼火这帮人,发了个威风之后,等了差不多五六分钟,才懒洋洋道:“我不是故意激怒将军们,是你们有时候真的太不争气,太不知道好歹!朝廷待我等恩重如山,比之于父母,毫不过分吧?如果父母有一点难处,无法让我们吃饱穿暖,我们就不要父母了吗?就厌烦父母吗?甚至要怪父母没有给你们更好的,反而要厮杀父母吗?”
韦宝越说越严厉,听的一帮人冷汗直冒,都暗忖,你这张嘴巴,栽赃诬陷的本事,怕是你认天下第二,没有人敢认天下第一了吧?
大家都轻声说不敢。
“不敢、你们有什么不敢的、可能看你们刚才对本官的态度,就能看出你们对朝廷,对陛下的态度!我会考虑向朝廷上奏本,请一棚御林军来,再调一批都察院御史过来,对你们所有人都好好查一查!看看有没有中饱私囊者,看看有没有暗中喝兵血,勾结建奴者,看看有没有图谋犯上作乱,想造反的人,我看你们当中绝对有这种人,而且不在少数!”韦宝越说越高兴!
在韦宝眼里,这帮人和后世的国足也没啥分别,没皮没脸,都是富家子弟才有机会当官,真的像曹文诏那种靠从小兵升迁,一路依靠战功升迁上来的人非常少!
骂这帮没有血性的家伙,想怎么骂就怎么骂。
尤其相比于辽东边军,韦宝更加瞧不起蓟辽这些将领。
辽东边军将领都是世袭的,守卫本地是融入了血液,融入了骨髓的,即便与建奴暗中眉来眼去,也是绝不会投降的,除非大明朝廷眼见着要完蛋了,实在挺不下去了差不多。
否则但凡有一点活命的可能性,有一点活路,谁也不甘心跑到建奴那边当奴才。
对于建奴那边的情况,这帮人谁不清楚?
而蓟辽的将领都是什么玩意?打仗躲在后面,充其量就是一帮后备队。
“韦大人,若是因为刚才末将出言不逊,末将给您道个歉,希望监军大人大人有大量,不要再小题大做了吧!”马世龙实在忍不住了,瓮声瓮气道。马世龙自持身份,觉得自己是堂堂总兵,正二品的朝廷大将,韦宝再有能耐,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韦宝呵呵一笑,韦宝的确不敢把马世龙这种级别的将领怎么样。
不过,韦宝整人已经整出水平来了。
可不怕你马世龙!
你再能打仗,再仗着有点本事,也不能惯着你们帮玩意!
在韦宝眼里,这个年代的冷兵器将领,再厉害他也看不上眼。
在韦宝眼里,只有他的教育系统,军事系统培养出来的近现代热武器军队的将领,才是人才。
“马将军,你这还说的像点话,你知道你错了吗?”韦宝冷笑道。
“知错了!愿意受责罚!”马世龙仍然瓮声瓮气的,暗忖你敢怎么罚老子?说也说过了,顶多扣点薪俸,无所谓,你还敢抓老子不成?
韦宝的确不敢随便抓一个统兵大将,那样真的搞不好会闹出兵变的,况且这里就是山海关,是马世龙的地盘,否则马世龙也不敢这么嚣张,给他这个监军大人互怼了。
“你既然知错,那怎么敢说我刚才是小题大做?你莫非觉得不敬朝廷,不敬陛下是小事?”韦宝挺直了胸脯,朗声问众人,“你们也都与马世龙一样,都觉得本大人刚才说的话是小事吗?”
马世龙一惊,暗忖又被对方抓住痛脚了,索性不说话,免得再被说。
“好,既然你不出声,那你就是承认了!那好吧,你即刻将刚才说的话,写一份奏本,你自己呈报给陛下说清楚!一个字也不能漏,一个字也不能错,我的人,还有在场这么多将军做见证!这件事不说清楚之前,山海关总兵的权责,本官先帮你代行掌管了!”韦宝冷冷道。
啊?
这不就是就地免职吗?
蓟辽的兵马分成三块,最多的还是在蓟州一带,并没有运出关外,然后就是山海关和宁远了,这两个地方基本上上是五五开,合起来与蓟州的兵马差不多。
马世龙手里至少有两万多人马,说免去就免去了?
“韦大人!不必如此吧?区区小事,你就想赶尽杀绝吗?”马世龙气的一下子从地上爬了起来。
韦宝身边的侍从担心韦总裁遭遇不测,立刻从左右涌出,十几个人暗中握枪挡在韦总裁身前。
马世龙瞪眼与韦宝对视。
韦宝的目光好不退避,冷然道:“你们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