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吴襄两只手捂着耳朵,不停的动着嘴巴叫唤。
韦宝微微一笑,虽然听不见吴襄说什么,但是大概能猜到。
吴襄这个四十来岁的半大老头彻底乐了,一个劲大声道:“小宝,好啊,打得好,你们有这么厉害的火器,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害我白白担心这些日子。”
韦宝也大声道:“爹,你躲起来!小心被流箭射伤!”
韦宝一边说,一边将吴襄拉到了靠墙站。
韦宝移动了,吴雪霞才看见父亲进来了。
吴襄一个劲的大笑,不停的对吴雪霞和韦宝比划大拇指。
吴雪霞勉强笑了一下,到底是女孩子,虽然平时做决策的时候很果敢,但是亲临战争的血腥场面,让她没有吴襄这么狂喜,这么奋。
吴襄大人简直可以说是被幸福包围了,一个劲傻了,笑的停不下来。
韦宝没空理会吴襄,也没有兴趣再看外面的战斗,拉着吴雪霞到床边上坐下,相拥着等结果。
韦宝知道,无非是两个结果,顶住了这一波攻势,建奴铁骑退下去,那样的话,一千颗人头的作战目标肯定完成了,甚至富富有余。
要么就是没顶住,弹药跟不上,建奴铁骑蜂拥而至,将十几条战船逼退走人,那样就算白打了。
虽然杀伤了很大数目的建奴,这已经是事实,可是没有办法最终变头啊。
想到古代打仗用人头作为战果凭证,韦宝就觉得好笑,都是阳奉阴违,蒙混过关,杀良冒功弄多了,上面不信任下面,才不得不这样做。
就拿今天的战事来说,自己一方杀了多少建奴,只要这些观战的不是瞎子,大概数目肯定能估算出来,怎么样也超过三千,这三千就应该作为战果嘛。
但这些‘友军’将领们是不会做这个证的。
所以,必须拿到足够数量的人头。
看不见的情况更加可怕,更加吓人。
这时候谭疯子满头大汗的指挥战争,满脸熏黑。
谭疯子知道弹药已经所剩无几,不知道建奴还要杀来多少骑兵。
谭疯子犹豫着要不要让步兵上岸与建奴铁骑对决。
后来想想才不到一千人数的步兵,上岸也没有多大用处,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现在只能赌运气了。
近战中,尤其这种近距离的防御战,还是宝军的手榴弹最管用,这些手榴弹贴着地面飞,在战马的脚下爆炸。
一炸一个准,只要弹片挨着战马,战马便失去战斗力。
敌军骑兵阵型大乱。
建奴的骑兵有点心理缺陷,他们如果最开始参战的时候,没有骑马,全部都是充当纯步兵,失去了马匹也不会如何惊慌。
但是如果一开始是骑马来的,失去了战马之后,人就是慌的,而且是慌的神经兮兮的,仿佛失去了大半的战斗力,会站在地上不知道该干什么。
这让宝军的步兵打枪打的更加准,更加有目标,他们也不懂卧倒,一个个杵在那里,像是宝军步兵们平时练习实弹训练的稻草人一样。
谭疯子估算建奴这一波冲锋,应该只动用了五千骑兵,因为十几条船留出来的横截面是不大的,战马与战马之间也有间距,平均三米一匹马,一千匹马就得三千米的宽度。
宝军才出动了十来艘船,哪里有上千米的横截面。
所以建奴出动五千骑兵已经足够。
杨古利虽然看不见现在具体的战况,但是知道本方处于送死,处于挨打的状况,焦急的要死。
“不能再这样打下去了,我们根本打不到明军,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得派人通知大汗!”杨古利想下令退兵了,“准备鸣金收兵!”
“不行,大哥,若是此时鸣金收兵的话,明军会抢走咱们多少尸体啊?这是奇耻大辱!咱们不停的冲,看看他们有多少火炮!”杨古利的弟弟冷格里道。
建奴有很强的保护尸体的意识,明军其实也有,只是没有建奴那么强。
建奴在战士死了之后,会举行很繁复,很正规的祭祀活动。
而明军士兵事后,通常只是草草埋了了事,用草席裹一下的都算是很不错的了,不少埋葬不过来的,或者没有时间埋葬的尸体,则直接用木头堆在一起烧掉。
或者干脆放弃。
若是今天韦宝对战的是明军,别说弄一千具尸首,三四千尸首都弄来了。
“死伤太重,我如何对大汗交代!?”杨古利怒道:“而且你们没有看见吗?岸边尸首堆积如山,都是咱们的人,堆了那么多尸体,咱们的战马都冲不过去了,还怎么打?所以只能暂且收兵,禀告了大汗之后再图谋下一步!”
“骑兵不好冲就派甲士徒步冲锋!大哥,向大汗禀报可以,但是现在决不能收兵,我带人徒步冲吧!咱们大金国对明军作战,主动撤退,这是奇耻大辱!你不能下这个命令!”冷格里道。
“我不让撤兵,然后让大汗让大家撤军,大汗就能下这道命令吗?”杨古利怒道:“我的尊严重要,还是大汗的尊严重要!一开始就不该这样冲,谁知道明军这次火炮这么多,而且威力变得这么大,这样冲锋,咱们就是在不停的送死,而伤不到明军分毫!”
冷格里默然了,知道杨古利有的话不方便明着说,不该这样冲,可排除铁骑大兵团冲锋的命令是大汗亲自下达的,要说有错,错的也是大汗啊。
冷格里知道,兄长这是要将所有的过失都背在自己的身上。
“兄长,让我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