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贺六浑跟着李先来到淳于覃的住处。这是一栋专门的四合院房子,看来颇受重视,不然哪里有这样好的地方。里面的装饰倒是简单,比一般不同的,就是挂了几幅字画,摆了几个花**,还有一个写字的案头。
因为只有三人,所以说话就比较随意了。贺六浑对于淳于覃的感觉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相互谦让之后,开始坐下喝酒。
自古就有“无酒不成席”的说法,举杯豪饮之间便可识胆略,觥筹交错之间已经定输赢,在饭席酒桌上曾经演绎出形形色色的历史故事,让人津津乐道。贺六浑自己也是精于此道,知道男人之间的沟通必须是通过喉管来达成的。
酒过三巡之后,开始慢慢放开话题。
李先举杯说道:“淳于侍郎,我替叔叔敬三杯酒,感谢您一直对我们李家的照顾。”站起来一饮而尽。
淳于覃笑道:“李贤侄客气了,分内之事,何足挂齿。”
李先再一指贺六浑说道:“这是我妹夫的长官,所以也请侍郎多多关照。”
贺六浑也是非常机灵的人,说道:“后辈贺六浑,也敬三杯酒表示谢意。”三杯下肚,然后继续说道:“后辈从平城而来,带了些家乡土特产,还清笑纳。”说罢,就递了一份准备好的礼单,想送过去。
淳于覃脸一沉,说道:“两国相交,怎么能收礼。”
贺六浑一下子不知所措,刚刚不是挺好的吗?
李先聪明,立马接话:“诶,怎么是两国,这是后辈的礼仪啊。”
贺六浑立马反应过来,说道:“ 是啊,就是后辈的一些心意。”
淳于覃脸色缓和一点说道:“不必了。真的是情义,心领了。其他事情还是按规矩做吧,年轻人不懂规矩。”手一摆,还是没有接礼单 。李先似乎明白了,就拉扯贺六浑说道:“淳于覃侍郎为人清廉,还是不要了吧。”
淳于覃继续说道:“其实,这一次我有没有帮忙,你们心里清楚。我也是念旧情啊。这次一来,本来很多人是根本不想你们来,甚至有的人想啥了你们。就是我和大王子劝说,才有了现在的进门。也正是大王子的帮忙,你们才可以自由出入。但是又有多少人在盯住你们呢?要小心啊,年轻人。”
贺六浑一想也是,没有这个人搞点内幕,自己还很多事是真糊涂。接下里就是觥筹交错,宾主尽欢了。
临别之际,淳于覃送到门口。然后看着贺六浑一行人把礼物抬走,才回到院子。
一路上,贺六浑就在问李先:“兄弟,这个淳于覃真的一点面子不给,一点东西不要?”
李先看看左右无人笑道:“你啊,真的是糊涂。我也差点被绕进去了。这个时候,怎么能公开的拿礼物来他家?听我的吧。”
“李兄,我还想问一下,这柔然有几个王子啊。”贺六浑装作很若无其事的问道。
“六个,好像有两个在草原征战的时候死掉了。那个小儿子据说是阿那环可汗最喜爱的,可惜在一次偷袭中据说被射中脖子死掉了。二儿子原本是很有实力的,好像不是在上次大战中也被射死了。所以现在最具实力的就是大王子了。”李先很认真的解释。
结果没有直接回驿站,而是顺着人流来到贸易市场。李先指挥着贺六浑把礼物,存入到李家的货场,然后出来。
贺六浑有点纳闷,问道:“李兄,这个礼物?”毕竟是国家准备的东西,你如果就这样拿掉,也不太好吧。
李先诡异的笑道:“兄弟,东西就算送完了啊。”
贺六浑大惊失色:“这个?”到你家货场就算送你了。
"唉,你啊,是不是从来没有送过礼?“李先笑道:”这些东西,明天我会派人与淳于覃的弟弟交易。都在这个货场之内了!按照十比一的比例取酬,你的东西就算送到位了。“
“十比一?”贺六浑问道。
“当然,我送十件东西,他还我一件啊。以前的东西都是这样收的。那个他弟弟的货场,挂的名字也是我李家庄旗下。但其实就是淳于覃的,因为他不方便露面。有点熟的汉人都知道,想找淳于覃办事,就到这里来买东西。估计就是蠕蠕人不知道!也不怪淳于覃,他来这里做官干什么?不为求财,就为求名。蠕蠕人怎么可能完全信任汉人,只有这样做才长久。”
这就是变相的受贿啊。而且一点痕迹都没有,实在是太高明了。生意往来,有亏有赢。你愿意什么价格卖,我愿意什么价格买,都是双方的事情。原来如此啊!
原来听说和珅这个家伙受贿就是买假画,或者卖来卖去。而淳于覃更好,都是弟弟的生意,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就连弟弟也不在草原,都是李家庄的名义。难怪,淳于覃这样的维护和看中李波,也难怪李波那么坚定,出使肯定没有问题。
如何收钱,也是一门学问啊!
回到驿站,洗漱完毕。照旧是兄弟们会过来坐坐。
司马子如说道:“大哥,我们几个去打听了那达慕大会的规矩。第一项就是射箭。射箭比赛分近射、骑射、远射三种,有25步、50步、100步之分。近射时,射手立地,待裁判发令后,放箭射向箭靶,优者为胜;骑射时,射手骑马上,在马跑动中发箭,优者为胜。比赛不分男女老少,凡参加者都自备马匹和弓箭,弓箭的样式,弓的拉力以及箭的长度和重量均不限。比赛的规则是三轮九箭,即每人每轮只许射三支